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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少康笔直的跪在地上,温和的目光直视苏锦绣的眼睛,不卑不亢的道:“小侄的母亲姓苏,闺名霓裳,是苏府的二小姐,论辈分,小侄当称您一声伯父。”

    坐在右首的苏秋宝看着杜少康冷哼了一声:“全天下姓苏的多了,还能都是我们苏家的亲戚不成?那个苏霓裳……咳……霓裳姑姑三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如果她还在世,为什么她自己不回来?”

    苏秋宝虽然惹人讨厌,但这话说的却在理。

    苏锦绣摸了一下手边的焦尾琴,跟着附和:“焦尾琴确实是小妹之物,不过多年未见,一时也断不了真假。就算是真的,当年霓裳与父母一起遇难,时隔三十多年,这把琴几经辗转,很有可能落入外人之手。”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到杜少康身上。

    杜少康缓声道:“家母当年在江上遇难,侥幸被家父救起。可惜撞到了头部,记忆全失。家父见家母无处可去,好心收留了她。后来,两人便缔结良缘。直到十年前母亲才想起往事,无奈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临终前,她特地嘱咐小侄一定要将外祖父留下的至宝交还给苏家。家母说,此物是祖父一生的心血,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伯父可以不认小侄,但这件宝物,伯父务必得认下!”

    听了这话,苏锦绣似乎松了口气,他拿起茶盅,抿了口茶,冷哼了一声:“这位公子言过其实了吧!焦尾琴虽贵重,但还算不上苏家的至宝,又怎么可能称得上是父亲的一番心血呢?”

    杜少康淡淡一笑,道:“伯父在上,小侄所说的至宝,当然不是指焦尾琴。”

    “噢,苏家有其他至宝吗?老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苏锦绣道。

    “看来伯父是有意试探小侄,苏家的至宝自然是刺绣了。”杜少康笑了笑,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物品,交由小厮呈给苏锦绣,恭敬的道:“这是家母生前仿照宝物上面的图案绣的小样,请伯父过目。”

    苏锦绣让小厮展开,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立马愣住,他站起来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绣品,哆哆嗦嗦的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呀!这,这,确实是苏家的针法!”

    下面的人本来就好奇上面的东西,见苏锦绣一下变了脸色,连语气都变了,不由得更好奇了!可惜任他们把脖子伸的老长,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有心想凑上去看吧,但碍于礼法,谁都不想第一个冲上去。众人相互看了看,只得坐在座位上装淡定。

    “爹!”苏秋宝可管不了那么多,眼见苏锦绣乱了方寸,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见他没有反应,便恨恨的瞪了杜少康一眼,准备起身去父亲身边。

    旁边的张秋实悄悄拉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面坐着的三人,苏秋宝只好不甘心的收回迈出去的腿,悻悻的坐下。

    张立山早就已经坐立不安,看着苏锦绣摇摇欲坠几乎要晕倒,连忙找准机会冲上去假意扶了苏锦绣一把,顺手接过他手中的小样。

    张立山的出现让苏锦绣恢复了些神智,他几步窜到杜少康面前,一把将他扶起来,急切的问:“凤……宝物在哪儿?贤侄可曾带来?”

    杜少康退后几步,不动声色的和苏锦绣拉开距离,恭敬的道:“小侄怕歹人觊觎,没有带来。”

    “哦。是这样。”苏锦绣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他亲切的执着杜少康的手,把他引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坐下:“霓裳小妹既已仙逝多年,贤侄为何今日才来?”

    杜少康轻咳了一声,“父母早亡,小侄守孝期一过便避世隐居。可惜近几年身患疾病,恐怕命不长久,想到家母遗愿,不敢怠慢。如今来迟,还望伯父莫怪。”杜少康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苏锦绣见他苍白的脸色,显然身体极弱,只得轻声安慰:“贤侄来了就好,安心养好身子,其他事以后再说。”

    卢瑾瑜高兴的道:“苏大人,您这是认下杜……噢,苏公子了?”

    苏锦绣笑了笑:“这幅刺绣确实是苏家的手笔,错不了。”

    解忧心里冷哼,苏锦绣这话说的暧昧,与其说是认下杜少康,不如说是认下那副刺绣吧!看着苏锦绣亲热的拉着杜少康畅谈,解忧不由得眯起眼睛,事情毕竟过了那么多年,这个杜少康来历不明,仅凭一把古琴和一个绣样就断定是苏家血脉,实在太过草率。苏锦绣为什么那么肯定呢?难道是图谋那个所谓的至宝?解忧抬眼看了看一脸殷切的苏锦绣,垂下眼睑没有做声。

    第39章 第五章 狼狈为奸

    夜晚,苏府设宴,为杜少康接风。

    自从苏锦绣认下杜少康起,苏秋宝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但碍于卢瑾瑜三人在场,也没敢发作。晚宴上,张秋实带头领着一群人围着杜少康添茶敬酒、阿谀奉承,好不热闹,好像认定他会成为当家一样。苏秋宝心下窝火,一顿饭吃的自然是索然无味,宴席还没结束便提前回了云裳居。

    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里,苏秋宝阴沉着脸砸了几件物实,发了一大通火,便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

    下人小厮早就有多远避多远,没人敢来打扰。

    估摸着苏秋宝的火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赵氏推门进来,看见一室狼藉以及满脸阴郁的苏秋宝,轻笑了下,婉转的道:“今儿个月亮出来了,妾身已备好酒菜,放在院子里的凉亭中,相公可愿意陪妾身赏月。”

    苏秋宝的怒气确实出的差不多了。晚宴上心里郁闷,没吃多少,刚刚又发了一通火,现下真有些饿了,抬眼看着赵氏娇媚的脸,终于点了点头。

    夜晚的月色正美,旁边又有美人相随,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但苏秋宝却没那个心情,闷着头一杯一杯的喝闷酒。

    赵氏在一旁给他斟酒,轻声道:“相公可是在为那个苏琴烦心?”

    苏秋宝白了她一眼:“你知道?”

    赵氏轻笑了一下,“自从国舅爷差人来报,整个苏府都传开了,妾身怎会不知!”

    苏秋宝愤怒的把酒杯摔在石桌上,“哼!一群嘴碎的奴才!”

    赵氏挥手把身边的仆役遣出凉亭,亲手把酒杯扶起,又添上新酒,双手奉到苏秋宝面前,柔声道:“先不论真假,就算这个苏琴真是苏霓裳的后人,恼他的大有人在,相公何必独自生气!”

    在赵氏口中听出一丝端倪,苏秋宝看着赵氏,低声问:“你的意思是?”

    赵氏凤眼微转,妩媚一笑,“妾身悄悄告诉相公。”

    凉亭外,月色依旧。

    张秋实脸上挂着别有意味的微笑踱到了云裳居,赵氏看见他,立马堆起笑脸起身相迎。

    张秋实对赵氏行了个礼,笑语盈盈的道:“嫂夫人好。”

    苏秋宝看见来人,面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