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磕头,“原来是菩萨,弟子多谢菩萨庇护,才能躲过一劫,多谢菩萨,多谢菩萨。”
观音菩萨和蔼的点点头,真身便消失了。
菩萨走后,白紫宫才看了看身旁的玉阳白,渐渐想起了一些往事。
人死了之后,会一直记得临死前发生过的事,对以往发生会渐渐遗忘,时间越长,忘的越多,最后便只记得生前发生过让人最难以忘怀之事,可以是最怨恨之事,也可以是令人最感激之事,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死后魂魄不愿离开人世,就像白紫宫,他生前被人害死,大仇未能得报,死后自然就不愿离开。
上完香后,李飞扬要去求平安符,玉阳白便自己在庙里走走。这个观音庙的规模还是很大的,上面的风景也不错,因此除了来观音庙上香的人,来此赏景的人也不少。
玉阳白走到后院,栽种的桃树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叶子还比较光秃,再过一阵应该就会开花了,不过那株挂满祈过愿的红绳的大树倒是依旧旺盛。
玉阳白望着最上面那条已经有些发白的红绳,是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他祈愿后亲子扔上去的。上面的红绳每年就会清一次,这是他特地求庙里的管事留在那里不要摘下来的。
看着随风飘荡的红绳,玉阳白有些出神,今年,他也不会来了吗?
一阵寒风吹过,玉阳白回过神,走到后院门外的台阶上坐下,不知不觉又出了神。
白紫宫站在玉阳白身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以往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五年前,那时候还没有死,但是也是最后一次来观音庙上香了,来到后院正准备祈福,不过自己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一位晕倒在石阶上的白衣少年。
白紫宫没有多想,立马就冲了过去,才发现这位少年身上受了伤,胸前被献血染红了一大片,白紫宫便让自己的随从把他抬进屋里,因为常来庙里上香求平安,也时常给庙里添香油钱,白紫宫倒是跟庙里的林老管事熟悉的很,暂时借个厢房给玉阳白养伤还是非常容易的。
那位少年虽然受了伤,不过身体底子好,伤口敷了药包扎好后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硬是不肯在床上躺着,自个儿跑到后山说要下山,白紫宫把他拉回来替他祈了福,又将自己在菩萨面前求了许久的红绳赠与他,虽然仍是不太放心,还是让自己的随从送他回家了。
现在想来,这位公子,就是当年的那位少年吧,没想到他一直把那红绳带着,而那红绳还保护了自己的魂魄不被鬼差抓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因果循环,好人有好报吗?
白紫宫站在日光之下,但是却没有以往那种太阳出来后被太阳强烈的光线灼烧的痛苦之感,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阳白,你在这发什么呆呢?”求完平安符的李飞扬找不到玉阳白,便和旭宁来了后院,果然看到了玉阳白,道:“就知道你在这里。”
“你的平安符这么快求好了?”玉阳白问道。
李飞扬拍拍玉阳白的肩膀,伸手指了指太阳,道:“不早了,你瞧瞧都到中午了,咱们该去用午膳了,这观音庙的素斋不错,一会可得多吃点。”
玉阳白颔首,“那走吧。”
三人来到伙房,来迎他们的主事却换了一个中年男子。
“敢问林主事呢?为何不见他?”玉阳白问道。
陶主事道:“俊颜白衣,气质不凡,施主便是林老主事生前还挂念的白施主吧?林老主事十天前便已经过世了。”
玉阳白一怔,“你说,林主事已经过世了?”
陶主事点点头,“林老主事年事已高,早就不理庙中事务,将庙中的事务交给在下打理,只是林老主事曾说他还有两位忘年好友,他们若是来了,定是要亲自招待的,玉施主便是林老主事其中一位忘年好友了,因此玉施主每次来都是林老施主亲自招待。”
玉阳白心中顿时无限感慨,“林主事竟待阳白如此,阳白何德何能?”
“玉施主也不必伤怀,林老主事虽然去的突然,但终究是寿终正寝,走的并不痛苦,只是有些遗憾生前未能见玉施主最后一面。”
“主事方才说林主事生前有两位忘年好友,一位是阳白,那另一位是谁?林主事他见到吗?”李飞扬有些好奇的问道。
“想必是见到了。说起来林老主事的这位好友,比认识玉施主还要早许多年,在下跟这位施主也相识,只可惜在下是再也见不到他了。”陶主事有些遗憾的说道。
玉阳白问:“为何?”
陶主事摇摇头,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只道:“饭菜快凉了,三位施主用饭吧。”
站在玉阳白身旁的白紫宫转身静静的望着窗外,脸上有伤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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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遇刺
在观音庙用过午饭后,又坐下喝了杯茶,玉阳白特地问了林老主事的墓地所在,才与李飞扬和旭宁一道下山。
走在下山的路上,李飞扬问道:“阳白,你觉不觉得这个陶主事神神秘秘的?”
玉阳白却并未觉得,问道:“你说陶主事?何以见得?”
李飞扬道:“他像是特意告诉咱们林主事另一位忘年好友的存在,但是似乎又特别忌讳这个人。”
旭宁道:“若是陶主事见到阳白少爷才不由想起的那位好友的,那也不奇怪吧?”
玉阳白倒是赞同旭宁的说法,道:“旭宁说的有理,你想多了吧飞扬?”
李飞扬不由得哼哼道:“你们两个木鱼脑袋,真无趣。”
一旁的白紫宫倒是对李飞扬有些刮目相看,陶主事他也相识,自然知道陶主事为什么提到自己有些忌讳,没想到这个李飞扬在这方面倒是有几分眼力。
下了山,白紫宫没有了观音菩萨的庇护,是无法在烈日下现身的,只得回到玉阳白的玉佩中。
路上,李飞扬揭开帘子一看,原本还是大太阳的天空一下乌云满天了,忍不住道:“刚刚还艳阳高照,怎么天一下子就暗了?”
旭宁朝他们喊道:“少爷,阳白少爷,变天了,好像快要下雨了,你们坐稳,我要加快速度了。”
“驾!”
马蹄烈烈,顿时扬起了一阵灰尘。
“吁!”旭宁平稳而又快速的驾车前行,不多时却忽然急速的勒住马绳停下车来,没有料到旭宁会忽然停下的李飞扬被颠的一头撞到车厢内壁,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玉阳白因身怀武功反应快速倒是相安无事。
“旭宁,你这是干嘛?停车倒是说一声啊!”李飞扬打开车门抱怨道,却发现路中间站着六名黑衣蒙面,手持钢刀的壮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