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若喜欢,我派人给你送去。”
李公公惊道,“仁大人,你上次送了我一个别院,还配齐了侍女,现在又赠如此重礼,小的愧不敢收。”
仁杰友好地拍拍对方,“李公公,此言差矣,您身份高贵,在皇上身边都说得上话,小官还要靠您照应,我尚有些小礼物,烦请公公一并收了,不喜欢就赏给宫里的其他人吧。”
李公公快乐地答,“小的省的,仁大人请放心,有事尽管吩咐。”
两人聊天,时间悄悄地过去。两个时辰后,那间牢房内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唤,“皇上,宣仁大人和李公公晋见。”
过了一会儿,李内侍和几位太监抬着娇弱无力的皇帝陛下,上了软轿起驾回宫。
仁杰留在牢房内,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打量倚在床上潇洒不羁的小攻帅哥:“凤歌,委屈你了。”
凤歌冰冻的俊脸上,难得的溢出一丝暖意,“仁杰,我本是死刑犯人,如今奉旨采花,御封大内行走三品侍卫,有什么可抱怨的?”
仁杰神色一凛,扶住凤歌的肩膀道,“官场如战场,稍不留神非死即伤,宫内更艰辛,你要步步小心。”
凤歌仪态优美动人,回握仁杰的手,“明白,我的命是你给的,一定好好的活着。”
仁杰点头,“你先暂时不要进宫,等皇上想清楚了,自然会再来找你。”
凤歌将一个精致的小瓶递过来,“幸好,你提醒过,老皇帝可能用神仙游,不然我如误服,今天不知会如何收场。”
仁杰笑盈盈地收下小瓶,“普通迷药自然奈何不了你,此药甚是霸道,薛侯爷体内余毒未清,我一直找机会配解药。”
凤歌平静的眸子,凝视仁杰,有几分感慨,“仁杰,薛侯爷想必有过人之处,让你如此尽心尽力,甘冒天下之大不帷。”
仁杰起身,墨玉的眼睛里星光闪烁, “你先休息,我要去陪薛将军练球了,呵呵。”
凤歌微笑着与他辞别,回到城中的“月湾”宅院,细致地清洗身体,把手搓了一遍又一遍,皮肤已发红发痛,那种粘腻糜烂的气息,似乎仍跟随着他。
他披上长袍,对着镜子检查脸部的微肿。
昨夜,他与月华狂欢,情热正酣,就如俗语所说,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他想立刻上西山相聚,又唯恐身上留有蛛丝马迹,令敏感的恋人心生疑惑。
犹豫中,心底泛起一丝悲凉,坐在床头怔怔地出神,全没了平日英明神武的威势。
他是翱翔九天的凤鸟,为全天下人所追逐爱慕,依然为情所困,与普通少年的无异。
思绪茫然之时,卧房外有小童禀告:“如公子前来拜访。”
凤歌一跃而起,喜道:“快请。”
两人在客厅相见甚欢。凤歌好像遇见了亲人,拉着怀礼坐下:“我心里有点烦闷,你来得正好,可以为我解困。”
怀礼半开玩笑地说:“今晚,皓月清风,本仙掐指一算,好友有难,故速速下凡赶来救驾。”
凤歌忍俊不在,心中郁闷一扫而空:“没想到,你这么会说笑。”
怀礼故作沉痛状:“原来,我平日竟是个老古板?”
凤歌道:“不,你是我的良师益友,”
怀礼聪慧通达,看得远,想得深,一位绝佳的聊天对象。
怀礼眸子里有深沉的关切,含蓄地问:“今晚,你过得如何?我有点不放心。”
凤歌想起囚室中的不堪场面,情绪受挫,坦率地说:“现在的工作让我困扰,在月华面前,我感觉罪孽深重。”
怀礼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诚恳地注视着凤歌,摊手道:“对不起!我帮不了忙。佛在汝心,禅宗六祖慧能师傅诗偈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凤歌聪明绝顶,接口道:“惟有四大皆空,便无俗尘沾扰,可是,我们凡俗之人怎么舍得下滚滚红尘,不了情缘?”
怀礼没有正面回答,打了机锋:“心中有尘,尘本是心, 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凤歌深得禅宗精髓,即刻领悟道:“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两人相对一笑,凤歌细细打量怀礼,发觉对方眉宇间亦有轻愁。这么晚来访,应是有要事相商,他问:“你有心事?”
怀礼垂眸沉吟了良久,才叹了一声,:“凤歌,不瞒你说,当今皇上是我的叔叔,为免皇室操戈,我儿时起留在京城白云寺为质,父王才能安然守卫南疆。”
凤歌知其出身高贵,却没料到与皇上那么亲近,不由惶惶。
怀礼接下来的话更是惊天动地:“今上荒淫无道,广征民脂民膏,更多次派人暗杀我三弟仁杰,父王有一道先皇的遗旨,现已转交给我,如果有一天真的用到它,我朝必会有一番新气象!”
凤歌精神振奋,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有怀礼和仁杰同行,一路上必能风生水起。
他很感激怀礼信任自己,特地来派定心丸,“难怪,皇上对你另眼相看。”
怀礼无奈地笑了,神色有点不自在,殷殷叮嘱:“凤歌,有事就找我或仁杰商量,千万别委屈自己。”
“好的。”凤歌深深感受到怀礼的热忱。在其清风明月的高洁之下,有一颗仁爱之心,永远将朋友的安危置于首位。
他们仔细探讨了今后可能碰到的麻烦,尤其是入宫事宜,认为凤歌为三品御前侍卫,不必常驻宫中。
凤歌肩头的重担放下了一半,现在剩下的烦恼,就是如何讨月华欢心了。
他送走怀礼,便御马狂奔,直上西山,一路归心似箭,有点喜,有点愁,想把月华搂在怀中恣意疼爱。
东方的天际出现的一抹鱼肚白,朝阳即将跃入空中。
凤歌停在西园的卧房前,心口砰砰作响,敲敲门,里面没人答应。他沉住气继续叫门:“月华,我回来了。”
半响,房内有轻微的动静,门栓吱呀移动,终于开了一条缝。
凤歌不禁拍着胸脯,暗呼好险,差点吃了个闭门羹,幸好师傅舍不得。
凤歌的前脚迈房内,一张丝被忽然兜头盖下,他僵成一块石头,呆在原地,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师傅生气了!
月华气咻咻地一头撞过去,将凤歌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腰上,提起拳头不住地拍打,骂道:“臭小子,居然敢夜不归宿!把老子一个大活人丢在这里,你倒去风流快活了,哼,我要好好教训你!”
凤歌从丝被中探出头来,低声讨饶:“月华别生气,我会补偿你!”
月华没有停手,俏脸煞气森森,喝道:“没规矩,叫师傅!没我的同意,以后不许直呼我的名讳!”
“是,是!我做得不好,”凤歌知道美人今天气得不轻,这顿拳脚若硬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