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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山腰处的山门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往上走吧。

    猛然间,夏木身侧的山坡毫无预兆地唰啦啦轰然倒下,眼看她就要被埋在这处塌方下,她眼疾手快地伸出左手抓住旁边断崖上的藤蔓,试图借助藤蔓的力量躲过一劫。

    谁知她的手部刚一用力,只感觉一阵刺痛袭来。

    她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救援,放开藤蔓一看,左手掌被藤蔓上的荆棘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流。

    生疼。

    夏木将手掌放进嘴里吮吸,吐出血水。

    她忍痛再次伸出左手去,两只手同时抓住藤蔓。

    她的两只手臂同时用力,脚蹬在断崖上,一步,一步,眼看就要爬上去了。

    雨水浸透后山体松了,藤蔓的根吃不住劲,突然,夏木手中的藤蔓自根部齐唰唰地断裂开来,她从断崖上跌下来,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落。

    颠,倒,翻,滚。

    糟了,她的眼睛闭住,心中一阵绝望。

    滚落了二十几米后,拦住夏木的是一丛横生出来的芨芨草。

    她的全身被黄泥糊掉,像只泥猴。

    她环顾四周,没有人影,便撑着胳膊,试图站起来,这才感觉肩部、脚腕处疼得厉害,根本就用不上力。

    她伸手去触摸脚腕,火辣辣的刺痛感。

    再一用力动弹,硬生生地疼,她想,准是崴了脚。

    另一只腿脚倒没事,可这是在山腰上,路面又湿又滑,如何颠着走?

    刚开始她还期待有人来往,等了一会儿后,她不得不打消所有奢望,彻底绝望。

    天荒八野的,夏木就这样趴在泥地里,被时间遗忘。

    雨水一遍一遍地冲刷着她。

    微凉。

    今天一天,真算是点背到家了,没一件事顺溜。

    这厄运,自她清晨看见原野他们的那两辆悍马车起,莫非他就是她命中的天煞星?

    …………

    原野开车在小城吃过饭溜了一圈后,把黄毛和大痣放回客栈,又往虎穴山来。

    他将车停在山下,看雨,看山,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雨水落在车前玻璃上,雨刷器不知疲倦地来回扫着,荡着,流下一波,又落下一波。

    电话响,他拿出来一看,是座机,从北京打来的。

    接通后他没说话。

    “到了?”对方开言,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

    “到了。”他说。

    “顺利吗?”男人问。

    “嗯。”原野说。

    “最近几次的信息都不准确,幺拐(代号17)如果出了问题,办了他。”对面的男人平静地说,“不能让他影响任务。”

    原野的喉结上下一动,沉吟不语。

    “原野,我知道你不忍心下手,但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记住,心狠一点,才能成事!”电话那头说。

    “放心。”说话时,他抬眼看看雨帘中虎穴山模糊的轮廓,眼神变得暗沉,“我有分寸。”

    “池俪俪那边没问题吧?”那边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后,原野的眉头不经意间就皱了皱,一只手扶在额头上,“没事。”

    “说实话,我很担心你们的关系将来怎么收场。”

    原野:“这是我操心的事,你盯紧外边就行。”

    挂断电话,雨越来越大,疾雨落下,拍打着车顶,如一捧捧玉珠子的击打乐,噼里啪啦。

    他的胳膊肘撑在车窗上,静静地坐着。

    很闷。

    很闷。

    闷得他透不过来气了。

    按下车窗,点点雨丝飘进来,偶尔清凉。

    他掏出烟,夹在两指间,放在唇上,点燃,猛吸一口,徐徐吹出。

    青白色的烟雾在车厢里转个圈后,融入到无边的雨雾中,随风雨而逝。

    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翻转着手里的打火机,脑海里各色人等粉墨登场。

    “这是一笔大生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你的任务很重,不能出一点岔子。”

    “原野,我喜欢你。”

    这话是池俪俪说的,她还说想跟他结婚。

    想到这里,他一阵烦闷。

    又天马行空想了些事情,最后,他的思绪转到夏木身上。

    她的房间里摆着画作,到小城来昼伏夜出,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6章

    原野想,夏木到底是做什么的?

    旅游者?不像。

    做生意?看气质不大可能。

    画家?有点像。

    除却身份,她到小城来的目的是什么?

    跟他们要做的事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会是阻力还是助力?

    下着大雨的天,她为何执意要出门?

    一连串的问号在原野的脑海中盘旋,不管怎样,最好是让她离开。

    ……

    雨一直下。

    夏木能听到大地饮水的声音。

    “啪!”

    “啪!”

    有声音隐隐传来,夏木仔细听去,是打鞭子的声音。

    鞭子声由远及近,一群羊急速下山,一个男孩子在雨中的山坡上驱赶着羊群,狂奔而下。

    “唉,小朋友!”夏木大声呼喊,她的声音穿过雨雾飘散开去。

    接连叫了数声,男孩子朝这么望了一瞬后快速跑过来,他的头上套着个塑料袋,眼睛那儿掏出两个洞来。

    男孩冲过来看见夏木趴在地上,忙伸出手去拉夏木的胳膊,却怎么拉扯得动?

    “你等着,我去叫人。”话没说完,男孩转身就跑,跑出几米,又撒腿回来,把头上的塑料袋摘下来,套在夏木的头上。

    “你的羊?”夏木忙喊,用手撩开孩子套在她头上的塑料袋。

    “啪——嗷——哟——”男孩边跑边挥舞鞭子,嘴也没闲地吆喝着,那群羊在头羊的带领下跟着孩子的鞭子声呼啸而去。

    这孩子,风风火火,虎头虎脑,真可爱。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个男人从雨中跑向夏木,他大踏步来得匆忙,穿透雨帘。

    是原野。

    夏木心里一暖,多年前,也是这样,她睁开眼时,眼前是他。

    现在,她眼前的还是他。

    彼时与此时,时光变了,人也变了。

    看他跑来,她忽然有些局促起来,想想自己的周身,泥水、血印,脸上也不干净,怎么面对他?索性闭起眼装晕。

    一双手横进她的腰下和膝下,两手一用力,夏木被他打横一把抱起来。

    她的右臂贴在他的胸膛上,随着他的起身一阵摩擦。

    疼。

    “啊——”夏木忍不住出了声。

    “怎么了?”原野忙停住动作,急切地问。

    夏木:“疼。”

    原野:“弄疼你了?哪里?”

    “胳膊。”

    原野蹲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