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闻言,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虽然许多摆设和细节都不一样了,但他确定这是自己在王府时住的房间,表情顿时变得落寞起来:“原来这是小兄弟你的房间,是我失态了。这间房原本是我在府里当差的时候住的,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司琴面色如常地跟小厮套着近乎,心中却是恨意滔天,有对陶笉然的,也有对戚博翰的。
司琴身为先帝的棋子被送到戚博翰身边,那是从小就被培养起来的。一身媚术无往不利,却在戚博翰这里处处碰壁。再加上陶笉然出来搅局,让他沦落到被戚博翰厌弃的地步,真说不出来该恨谁多一点。
但是对于自己的任务目标,司琴在心底还是有些自信的,那些年他守在戚博翰身边,就不信戚博翰没有一丁点心动!毕竟在陶笉然出现之前,戚博翰对他可是百般纵容,自从在戚靖琪那边得宠之后,司琴的这种自信更是日益深重。
当今皇帝都对他的身体恋恋不舍,更何况是一个□□失败被流放到边缘的王爷?
在来宁安之前,司琴脑内设想了无数种跟戚博翰重逢的场景,他以为自己这次任务必定会手到擒来,却不想现实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戚博翰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情分,就连他往日住的屋子,都直接赐给了一个三等小厮。这屋子可是跟子期一样的规格!这摆明了就是对司琴的侮辱,认为他跟三等小厮一样,甚至不如!
司琴何其伶俐,立即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正在这时,陶笉然来了。
陶笉然一进屋,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敌意,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散发出来的。
陶笉然轻佻地看了司琴一眼,并不将他放在眼内。原本收拾司琴的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但耐不住司琴的仇恨值拉得太高了,陶笉然还记得这家伙脱光了跑进屋里来勾引戚博翰的场景,感觉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一想到司琴跟在戚博翰身边那么多年,这种事情没少做,心中的醋缸顿时被打翻了好几十坛,必须来落井下石一番才能平息心中的醋劲!
陶笉然轻蔑地看着司琴,心中想着要怎么收拾情敌。毕竟以前没什么经验,一时间还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
而司琴的心思也千回百转,反应却半点不慢:“陶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陶笉然看了一眼躲到角落里的小厮,眼中明晃晃的嘲讽。
“爷都不曾将我记挂在心上,陶公子又何必这般针对我呢?”司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反而冷月院那位主子,肚子里可是爷的长子,等孩子生下来,也不知道会给个什么名分,陶公子难道不着急么?”
陶笉然闻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琴。现在来挑拨他跟冷月的关系,难道他看起来很像个傻子?
且不说冷月跟戚博翰完全没有暧昧关系,就算冷月肚子里是戚博翰的亲生孩子,这时候难道不是该手撕渣男?陶笉然可不信戚博翰不愿意的情况下,有人能强迫得了他!
脑回路不同,司琴没收到自己料想之中的反应,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陶笉然莫不是个傻的,竟然这么简单的利害关系都听不懂?还是说那冷月的肚子另有隐情?
陶笉然看司琴的模样,就知道他没在想什么好事情,冷哼一声,转移话题道:“既然你这么想留在王府,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府中正巧缺了以为粗使小厮,明日起会有人带你去上工,好好干可别偷懒。”
戚博翰想要引蛇出洞,自然要给司琴营造出他有自由的假象,陶笉然这个决定,不过是假公济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小妖精罢了!
司琴听到陶笉然的决定,只以为是陶笉然想折磨自己泄愤,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戚博翰的圈套之中,还在心里暗嘲陶笉然果然是个傻的。
第二日天还没亮,司琴就被人喊起来浆洗衣服,而且洗的是全府三等小厮的衣服,布料粗糙不说还特别脏。如今虽是早春,但从井里打上来的水还是冰寒刺骨。
司琴一身细皮嫩肉,何曾受过这种苦楚,还没洗两件,手指就开始破皮了。这让司琴心中更加确信,这是陶笉然的故意报复,心中冷笑连连,转头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哄到了几个小厮帮忙。
第二日仍旧是换汤不换药的为难,司琴一边在下人中卖可怜,还顺势探听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戚博翰的监视当中。
戚博翰手执黑棋,正在教陶笉然下围棋,听到暗卫的汇报,动作微微一顿。
陶笉然则皱眉道:“他打听的消息都是跟冷月院有关的?他的目标是冷月?为什么?!”
第114章 114
“因为冷月肚子里的是我的长子。”
闻言, 陶笉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即使他已经开始习惯古代的这些“规则”, 但还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权势, 而去伤害无辜的性命, 更何况是未出生的小生命!
陶笉然越想越火大, 一把拍散了棋局,愤慨道:“我们快点把他赶出去吧!”
戚博翰看着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棋盘, 神色暧昧地看了陶笉然一眼,才慢悠悠地收拾棋子,一边道:“不急,冯大夫说冷月这个月内便会生产,是时候让她‘早产’了。”
“可是,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陶笉然最近很少去看冷月了,每次他看到冷月那瘦小的身材挺着个大腹便便, 都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碰倒。
“无碍,暗卫会看顾好的。”戚博翰一锤定音, 转头对暗卫吩咐道,“看时机给他安排个机会。”这个他, 自然指的是司琴了。
暗卫应了声是, 便闪身离去。
屋内只剩下戚博翰和陶笉然两人,陶笉然被戚博翰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有些发憷, 心虚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没干完, 我要去学校一趟!”说着,就往门外走。
戚博翰冷笑一声,并不阻拦, 只轻飘飘来了一句:“故意打乱棋局,今晚还是七次。”
“不可以!应该重新再来一局才对!”陶笉然据理力争,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腰,深深觉得自从戚博翰开荤之后,整个人都索求无度了!
“今天的七局已经下完了,再来一局,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戚博翰眉头一挑,眼神暧昧地陶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