笉然嘱咐完即将赴任的六个人后,才对袁沙净道:“王爷命你彻查宁安境内的所有案宗,查看有无冤假错案和悬案。就从宝浪县开始吧,我把石义理派给你当副手,你们好好干。”
“是。”袁沙净似乎早有所料,面色平静地接过自己的信封,并没有异议。
石义理闻言,肩膀顿时垮了下来。刚刚陶笉然临时变卦的举动,明显是因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由得沮丧起来。
陶笉然身为老师,习惯性照顾所有同学的情绪,于是又拍了拍石义理的肩膀,鼓励道:“石义理你也别灰心,等什么时候你能独当一面了,自然会被委以重任,这段时间跟着袁沙净好好学习学习,知道吗?”
石义理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明显没把陶笉然的话放在心上。
打发完这八人,陶笉然也松了一口气。过完年之后,各地衙门也该忙活起来了。但是现在宁安基层官员只剩下一成,大部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直接上报到了州府,这几天就连陶笉然都被拉了壮丁,去处理那些公文。今天好不容易偷了个空闲,他打算去探望一下小妹!
没想到陶笉然刚到校门口,就被一号院的老师们团团围了起来。公孙明志一脸闯祸的表情站在不远处。
“怎么了?”陶笉然看着这群大老爷们欲言又止,一脸含羞的表情,不由得一阵恶寒。
“那个,校长。”一名被群众推出来的老师,踟蹰道,“我们听说下个月还有一场公务员考试?”
“是啊,以后每个月都有一场,直到基层官员招满。”陶笉然说着,看到这群人眼中闪着光,终于明白他们想问什么了,“你们也想参加考试?”
众人猛然点头,然后一脸期冀的看着陶笉然。行知学院的男老师基本上都有功名在身,倒是符合报考的条件。而且既然都考了秀才了,谁会没有个当官的梦想?
陶笉然了然,突然觉得自己是灯下黑!这不是还有一大群知识分子么!又何必舍近求远,去外面招一堆不熟悉行情的官!不过也不能让这些老师一窝蜂就去上任,否则行知小学的学生怎么办?
陶笉然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参加考试可以,但是你们通过考试之后,必须培养出接班老师,才可以去赴任。”
这些日子,暗卫们又陆陆续续扒拉了几批新老师回来,目前所有老师都是有带至少一名新人。而且这些新老师基本都是童生,带出来之后也不用担心会跑去考公务员!
闻言,老师们连忙应和,纷纷摩拳擦掌地去准备下个月的考试。而陶笉然也终于得空,来到三号学院。
经过之前的谣言事件,三号学院的气氛比以前沉闷了不少,对此陶笉然很是无奈,恐怕只有时间,才能逐渐消磨掉这场谣言带来的影响。
三年班位于学院最里头的一个院子里,陶笉然到的时候,正巧是课间休息,三年班的学生们都在院子里玩耍。一群人隐隐以陶小妹为中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神情都十分愤慨。
陶笉然突然脑袋一抽,决定悄悄躲了起来,十分猥琐地打算去偷听学生们聊天。
“班长,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们三年一班的班长!”一个圆头圆脑的男同学对陶小妹道。
“就是!班长,我们永远支持你!我前几天把外面那群乱嚼舌根的小人给揍了好几个,以后他们不敢乱讲话了!”一个看起来比陶禧然还壮的男生喊道。
陶小妹嘴唇紧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同学们的支持。田达站在她旁边,语气不像其他同学这么激动:“小妹,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留在班里,跟我们一起学习。”
“是啊是啊!”同学们纷纷附和,陶小妹却始终一言不发。
陶笉然看着心里直着急,恨不得也上前去劝陶小妹,结果一不小心踩滑了脚,十分狼狈地扑倒在了地面。
“咳咳,好巧,你们也在啊。”陶笉然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还好冬天穿得厚,并没有摔伤哪里。
陶小妹被陶笉然的出场方式吓了一跳:“大,校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陶笉然摆摆手,恨不得将戚博翰的厚脸皮扯过来挡挡。
学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跟校长说什么,院子内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最后还是陶小妹发动技能‘班长的威仪’,把同学都赶回教室,才让陶笉然松了一口气。陶小妹原本纠结的心情,也被陶笉然这么一折腾,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哥。”陶小妹眼神明亮,像是冬日里的太阳一般温暖,“我想留在班里。”
陶笉然闻言,欣慰道:“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大哥很高兴。”
“嗯。”陶小妹朝陶笉然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嘴边两个小小的梨窝分外可爱,“那我回去上课了。”
看到小妹的笑容,陶笉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去吧,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陶笉然看着陶小妹跟同学在教室里打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之后,正准备离开,忽然视线范围内闪进一个身披紫色大氅的身影。
戚博翰一头青丝被高高束起,今天没有用发冠,而是用了几根深紫色的头绳,头绳尾端吊着几根黑色的羽毛。深色的搭配显得戚博翰的皮肤愈发白皙起来,一双深色的眸子和鲜红的嘴唇,成了最夺目的存在。
陶笉然看到戚博翰这幅打扮,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在一起这么久了,陶笉然还是会时不时被戚博翰的美貌给惊艳到。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你夫君特别帅?”戚博翰一把将陶笉然搂进怀中,用大氅把人牢牢地给包裹起来。
“恩,特别帅。”陶笉然踮起脚尖,在戚博翰嘴角落下一个吻。
戚博翰看陶笉然今天这么乖巧的模样,深吸一口气,一把托着他的屁股,将人抱起来就往外走。
陶笉然用腿环住戚博翰的腰,侧着脸靠在戚博翰的肩膀,只感觉心中暖洋洋的,整个人都懒了下来,连话都不想说。原本打算跟戚博翰问清楚娶妻的事情,在此时却没了开口的兴致。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什么公事也不谈地单独相处过了,这段日子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戚博翰都是在陶笉然睡着之后才回来的。早晨戚博翰带陶笉然锻炼身体时,两人也是抓紧时间,交流最近的各种动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