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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惊生思考了很久,本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左忱,可她回家鞋一脱,拿了瓶酒就进浴室了。

    红姨把菜端上桌,擦擦手问他:“小惊生等不等左小姐吃饭啊?”

    苏惊生还没说话,浴室里左忱的声音就出来,又远又闷。

    “你先吃吧,多喝点汤。”

    红姨把熬的高汤盛出来一碗给苏惊生摆上,苏惊生小声道谢。她说:“左小姐心疼你,怕我年纪大了记不住,还打电话提醒我,你可得多喝点。”

    苏惊生笑一笑,软软地说好。

    红姨已经小六十了,头发剪短烫了灰的卷,身体更发福。

    人年纪一大脾气就黏,比从前也絮叨,左忱手够不着的时候,她就承包了苏惊生隔辈的亲情,待他一直很好。

    三个天南海北没丝毫血缘的人,客客气气一块过了近十年。

    苏惊生说:“红姨,你吃一点吧?”

    红姨说:“你吃吧,我里头还看着别的,新厨房用得不顺手,得习惯习惯。”话落她又回厨房里去了。

    苏惊生吃了一会,起身拿只空盘子盛了菜,去敲浴室的门。

    左忱没有应声。

    苏惊生推门进去,她衣服都没脱,闭眼靠着浴缸,散的长发半搭在里头,洗了一半干一半,上头还有沫子,地上的手机一会一亮,消息就没断过。

    就是这种时候。

    苏惊生清晰地听到左忱的背脊咯咯直响。

    苏惊生把盘子搁在洗脸台上,挽袖子帮她捞头发,小心搓搓干净。

    左忱眼都没睁,低声说:“吃饱了?”

    “嗯。”

    苏惊生拧干她的头发,四肢着地跪爬着,贴得离她很近。他的嘴里有玉米味,香香的,和话语一块吹在左忱脸上。“我拿了炖玉米过来,还有海蓉,你吃一点吧。”

    “……”

    “我只拿了一点。”

    左忱睁开眼,吸口气撑着坐直。苏惊生把盘子给她,左忱接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刚吃了一口,外头一阵敲门声。

    说是敲,不如是凿。左忱放下盘子,苏惊生能看见她两颊咀嚼的力度。

    她撑膝站起来,走去开门的脚步带风,显然知道来人是谁。

    玄关跟前开锁,拉门,不等对方说话,左忱咆哮一样骂道:“陈礼,操/你妈的你趁早滚蛋!”

    第20章

    苏惊生隐约能听懂是在说公司规划和分红的事,他站在浴室门口, 看着两个人激烈地对骂了二十分钟, 左忱扇了陈礼一个耳光, 陈礼差点拿烟头烫她的手。

    但很快就好了, 情绪消下去,理智很快上来。

    上回也是这样。

    没多久左忱把陈礼让进来, 两人站着分了左忱在浴室里喝剩的那半瓶酒,坐下吃了两口菜。

    这时候苏惊生已经回楼上学习去了。

    陈礼看了眼二楼的转梯, 弹掉烟灰, 问左忱:“它省心不省心?”

    左忱蹙眉说:“省不省心你不也不看, 别转话题。”

    陈礼夹着烟,用拇指挠挠眉毛, 说:“董事会的意思是尽量明年就上市。”

    左忱的语气梭线一样直冷, “我问你的意思。”

    陈礼说:“他妈的我又不是董事长我能有什么意思?反正前天的会开完就基本定了, 年底你和ceo必须出方针。“

    左忱沉默片刻,捏捏眉心说:“我还是不建议这么快就集资套现, 这几年二三线城市发展的很好,再迟两年不行么。”

    陈礼夹着烟虚晃她, “那你有本事就在下季度报表儿里写明白。”

    左忱听出她的讽刺,深吸口气,低声骂:“短视的傻逼。”

    陈礼嗤笑, “谁比谁聪明啊,得了吧,又不是看不明白, 就是急着捞钱。”

    两人又聊一阵,喝的酒上了头,陈礼起了点兴致。四下看看,她问左忱:“哎你这儿还有酒没有?”

    左忱仰靠在椅子里,闭着眼说:“要喝找你的大麦丹去,一会苏惊生好写完作业了,我得给他检查。”

    陈礼啧着舌坐下,“真是不一样了啊小忱儿。”

    左忱闭着眼翻了个白眼。

    厨房里之前就有轻微的响动,现在停下来,红姨擦净手出来。陈礼扭头看见她,抬手一打招呼。

    “红姨,还没走啊。“

    “是啊,今天有点晚,厨房用得不太熟,陈小姐吃饱了吗?不够厨房里还有汤焖着。”

    陈礼摆手,“饱了饱了,谢谢啊。”

    “没什么的。”红姨很和气地笑,走过来像摸苏惊生的头那样,摸一摸左忱。“左小姐吃饱了吗?厨房里有汤。等下小惊生学习出来,你记得嘱咐他睡前喝一碗。”

    人年老了,来去全是车轱辘话。

    左忱也对她笑一下,低声说:“我记住了,您走吧,路上小心点。”

    “那好的,我走了。”

    红姨穿上鞋出门去了。

    客厅里静下来,烟无声的烧,一时半刻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左忱摁灭烟说:“走吧。”

    陈礼抬眼看她。

    左忱说:“你要喝酒去胡执那,我厨房里有个保温胆,你正好灌点汤带给他。我一会要给苏惊生看读后感。”

    陈礼站起身伸个懒腰,咧嘴说:“哟,今儿怎么了,还让带汤给他。”

    左忱去厨房拿保温胆,弯腰说:“他那么面一个人,我吓唬两三回都躲着没真跑了,现在想想挺有份儿,跟你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陈礼明白了她的调侃,倚着门笑说:“哎小忱儿,你不能因为今儿觉得我不好,就死命同情他啊。背着我住了四年咱皇城根儿的地下室,那是他乐意,我没求着他给我当姘头。”

    左忱背着陈礼又翻了个白眼。

    盛好汤,她扭紧盖递给陈礼,面无表情地说:“赶紧滚蛋。”

    陈礼接过保温胆,笑嘻嘻地亲吻她眼皮。两人一齐出了厨房,正看到站在楼梯间的苏惊生。

    陈礼挥挥手,“小玩意儿写完作业啦?阿姨走了啊。”

    苏惊生轻声说:“陈阿姨再见。”

    陈礼拿上包,左忱给她开门,送她下楼梯。等再回屋,苏惊生盘腿坐在沙发上,左忱过去坐下,拿过他的作业检查。

    苏惊生靠着她的肩膀,看她偶尔点出问题来,随手就改了。

    两人坐了能有二十分钟,苏惊生忽然开口,“左忱。”

    左忱扫他一眼。

    “说。”

    “陈阿姨喜欢你吗?”

    “……”左忱的指尖一顿,说:“哪种喜欢。”

    苏惊生说:“就是唐鹤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沉默片刻,左忱淡淡地说:“不是。我们是朋友。”

    苏惊生说:“可是她亲你。”

    左忱嗯了一声,“看题。”

    苏惊生抬笔改掉,继续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