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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予小声地说:“谎话连篇这个还真没说错,我干爹就是这么把你骗的团团转的吧?我妈说他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

    其实他们兄妹俩关系并不是很亲,更是很少说这样的话,贺庭政说:“你别老听说,他没骗过我。”

    “你还想着的呢?”贺斯予斜着看他,“他就是个坏男人,雨点哥哥多好啊,他性格真带感啊,我看电视上他不是那种的,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演的电视剧……”

    贺庭政听她这么说,却是偷偷瞥过去一眼,看了看江宇典,继而低头一笑。

    花言巧语、谎话连篇,其实说的没错。

    看贺斯予,不就被他哄成了小粉丝吗?

    但他自己,似乎也是被他哄着哄着,就情根深种了。

    他们家晚饭一般吃得很早,郭美心是吃了下午茶,过四点就不再进食了,贺斯予要再吃一顿晚餐,她长得很高,她一站起来,江宇典就不愿意站起身了。

    等到上楼去了,江宇典把衣服脱了,下泳池去泡着。

    贺庭政换了一身家居服,跟他说:“从美国过来跟我们谈烟草合作项目的公司叫厉石,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

    “袁国瀚?”他回过头去。

    “对,之前一直没有合作,从没打过交道,突然就上门来了,很有诚意……”

    “看来是盯上你了,”江宇典冷笑一声,搭了一张毛巾在后颈上,问道,“来了几个人?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袁霁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我查了下,袁国瀚把公司原本是交到了儿子手里,但是袁霁干得很出色,这几年是在内部斗争当中,就看袁国瀚什么时候死,怎么拟定遗嘱了。”

    “她盯上你,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你说你,干嘛要纹身?要是不纹身不就没这个事儿了吗?”说是这么说,他也不会叫贺庭政去洗了,洗纹身很痛的。

    泳池是下沉式的,底部是一个很轻微的斜面,他泡在池子里,贺庭政跪坐在他身后,双臂从背后拥抱着他,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你怎么处理?他们做事和一般人不一样,你处理不过来。”

    “我可以的,你相信我就是了,你不要管这件事了……”他们盯上的人是自己也不是江宇典,他自己倒是没关系,就怕因为这件事给他带来危险。

    江宇典沉默了下来。

    就以现在的他,的确是想管也不能管。

    他头疼得厉害,转移了话题:“你妈下午问我祭拜的事了,我说你没告诉我,是顺便带我回来的,你也这么跟她说吧,就说怕爸爸看到儿子又找了个男人觉得伤心,别带我去了。”

    贺庭政跪坐在他身后,一听他这么吩咐,身体前倾,头侧着贴到他耳边上:“大哥,你在怕什么?”

    江宇典不说话。

    “活人都不怕怕死人?”

    “……你活得不耐烦了?”

    说起来,若是贺华强还活着,那江宇典还真不怕见他,顶多就是在他面前演戏嘛,他演技可好了。

    被贺庭政拆穿了,他也不脸红心虚,反而弯下腰,他一弯腰就沉下水,连带着把揽着他腰的贺庭政给也拖下来——贺庭政连衣服都没脱。

    这下浑身都湿透了,薄薄的家居服贴在肉上,他身材曲线漂亮,无论是肩颈还是腰腹的线条都很美,浑身充斥着不夸张的力量感,以及匀称的美感,皮肤细软光滑,沾了水珠更是如同不见天日般、像水豆腐一样。

    第108章

    贺庭政当面这么拆穿了他, 江宇典把他撂翻到了水底下,他一冒出水,朝自己抱过来, 江宇典就伸腿把他踹到泳池的另一边去。

    这泳池说是泳池, 其实也只是因为比一般的浴缸要大许多,但也就是个小池子, 水里浮力大,江宇典轻轻一踹就把他给蹬开老远了。

    贺庭政也不甘示弱, 伸长腿往他身体上蹭, 江宇典差点让他给蹭出火来, 他的两条胳膊却是撑在池子台面上,便一下撑着坐了起来,他眺望着不远处的海面, 两条腿在水里浮着。

    贺庭政在水里借助浮力,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又把一只脚蹬在了他的双腿间——没使劲儿,就是抵着。

    “还这么玩?”江宇典低头一看。

    贺庭政的脚, 一看就是男人的脚,就是漂亮得太过分了,脚趾尖是淡粉的颜色, 长得也好看,珍珠母贝般的指甲盖,脚背则是雪白的,沿着雪白的脚背一路望过去, 是裤子湿淋淋地贴着小腿肌肉,那只脚从一侧翘过来,被水打湿的裤子也就直接贴在了江宇典的腿上。

    他被贺庭政那么蹬着要害,反倒没什么反应,结果低头一看他脚,反应立刻就上来了。

    他眼睛一深,抬起贺庭政的腿,把他轻轻拉了过来,数落道:“明天你爸忌日,他说不定都回来了,你就这么闹?让他看到怎么得了。”

    ——原本是数落贺庭政的话,江宇典一说完把自己吓得够呛。

    他兴致缺缺:“算了算了,不陪你闹了,总之明天你们去扫墓,我就不去了。”

    贺庭政浑身湿漉漉地把他给抱住:“人死如灯灭,他怎么会怪你。”

    江宇典明确说了自己不会去墓园,贺庭政也就照着他的说法这么给郭美心说了。

    在他们去扫墓的时候,江宇典就在拿了三支烟出来给他点上,他把烟立在地板上,看它们稳稳地燃烧,烧到快只剩下一个烟屁股的时候,江宇典蹲下来,对着这三支烟说:“没人给你送烟抽吧?以后我每年清明给你烧三根、忌日再给你烧三根,就当孝敬岳父了。”

    他伸手轻轻抹了一下地上的烟灰,继而在手指里碾了一下,“不是我吝啬,你自己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你就是烟抽太多得肺癌了,所以我也要戒烟了,省的以后我也病了,你儿子伤心。”

    他慢慢说完,挨个把烟用手指掐灭了。

    江宇典没有回北京,他直接从温哥华动身飞法国拍广告,贺庭政因为工作的原因,被找他做生意的厉石集团给绊住了。厉石集团这次似乎是想跟他们谈一个大生意,很难拒绝的大生意,然而贺庭政还是打算拒绝。

    由于是厉石集团主动找上门来求合作的,贺庭政是完全可以力排众难拒绝的。

    江宇典却特意叮嘱他说:“不用故意拒绝,你一拒绝,她更是打蛇上身,而且厉石的个肥羊,你要狠狠薅一把他们的羊毛,薅光他们——跟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小心点。”

    因为贺庭政在温哥华,差不多是等同于地头蛇的地位,江宇典并不担心他在这里会遭遇什么危险。

    贺庭政准备找个人跟着江宇典,江宇典却说:“别管我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结果和他还是让人偷偷跟着江宇典,但还没上飞机就让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