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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糊涂,竟然忘了让表妹把药带走,今日才想起来表妹的手还没完全好,得继续用药才是——”

    他话还没说完,顾氏已经急得站了起来,“娇娇的手怎么了?我去看看!”她急匆匆向外走,快到院门才想起周肃之,回头一看他正跟在自己身后,顾氏道:“肃之,你就不用——”

    “昨日表妹用了药效果很好,我把药带来了,正好也去探望一下表妹。”周肃之说着,却并不把药膏拿出来交给顾氏。

    顾氏有心想说周肃之就不用去了,可是又听他说有药,若要把药膏要来,让他人不用去,似乎又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她急着去看宝贝女儿伤得如何,也就不再计较周肃之去不去了,点点头,飞快地朝着徐幼珈的院子而来。

    两人的院子相邻,很快就到了。钱嬷嬷一看顾氏的表情就知道是为什么而来,昨天她就发现姑娘的手伤了,可是姑娘偏不让她们声张,说是过两天就好了,没必要让母亲担心,结果太太还是知道了。

    春杏上前挑开帘子,顾氏进了屋,周肃之紧随其后,钱嬷嬷刚要阻拦,周肃之看了她一眼,钱嬷嬷顿时卡壳了,又想着他是跟着太太一起来的,显然太太也默许了,干脆当作没看见吧。

    徐幼珈正蜷缩在罗汉床上看书,她倚着淡绿色绣菊花的大迎枕,慵懒得像一只晒太阳的小猫,见母亲进来,并不起身,只仰着脸唤了一声:“娘~”偷偷将右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顾氏两步就到了罗汉床边上,将她的两只手都握住,仔细一看,右手的手背上赫然一条红肿,虽然上了药已经好多了,但是这如雪的肌肤上红通通的一条,看在顾氏的眼里依然是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伤的?!”顾氏又急又气,前些天宝贝女儿落水,这才刚刚养好,手又给伤了。

    徐幼珈这才看见周肃之跟在后面,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泄密的,趁他没看自己,偷偷地瞪了他一眼。

    周肃之早就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是为了来看她,如今顺利地进了她的闺房,见到表妹乖巧地窝在罗汉床上看书,他突然想买一只小猫给她,到时候一大一小窝在一起,想想就可爱。

    “娘,这是不小心碰到的,没事,就快好了。”

    周肃之适时地将小瓷瓶递了过去,“这是表妹昨日用的药,再涂两次就能好。”顾氏接到手里,亲自给徐幼珈上药,周肃之看着姨母拉着表妹的手,轻柔又细致地摩挲着药膏,想起昨日给表妹上药的情形,手指微微动了动,那柔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尖,可惜,他不能亲手给她上药了。不过,能进到表妹的闺房来,实在是意外之喜,他趁着顾氏在专心上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闺房。

    屋里的家具是整套花梨木的,罗汉床摆在窗下,屋子中间是圆桌和椅子,顺墙放着衣柜,鱼戏莲叶间的大屏风后面,是一张只能看到顶端的拨步床,挂着轻柔的松绿色软烟罗帐帘,娇娇睡的床啊……

    “肃之,你先回去吧,多谢你送的药。”顾氏看周肃之一个大男人立在女儿的闺房实在太扎眼,现在药膏已经到手了,终于还是忍不住赶人了。

    周肃之也不勉强,反正他见到了表妹,还进了表妹的闺房,已经很满意了,干脆的告辞了。

    “娇娇,你这手到底是怎么伤的,这么红的一条,得多疼啊。”顾氏一边给徐幼珈抹药,一边念叨,“别告诉我是不小心碰的,这一看就是用什么东西大力打出来的,你自己碰能有这么大力气吗?春杏,你来说。”

    春杏心中窃喜,幸灾乐祸地看了春叶一眼,“奴婢也不知道,昨日春叶跟着姑娘去外院,结果回来就这样了,姑娘还不让声张。”姑娘最近做什么都喜欢带着春叶去,这下害姑娘受了伤,看太太怎么罚她。

    春叶想起那个王继业就生气,早就想告状了,一听太太询问,根本不看自家姑娘的眼色,张开就来,“还不是那个王少爷,非要抢姑娘的茶,还用折扇在姑娘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顾氏一听就急了,“怎么回事,你仔细说一遍!”

    春叶把昨日的情形详细地叙述了一遍,顾氏腾地站起身来,“我去找王氏说道说道!”

    “娘,先等等,先给我把药抹好了再说啊。” 徐幼珈一把拉住她,母亲气冲冲地过去,定然是和大伯母一通争吵,就算是要去,也得等怒气平息下来。

    顾氏坐下来继续给她抹药,心中的怒气却根本没法平息,那王继业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肖想自己的宝贝女儿,提亲被拒绝了就应该避嫌才是,他倒好,到府里来骚扰不说,还动手伤人,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徐幼珈也在思索,要不要阻止母亲去找大伯母呢?不去,母亲怒气难消,去了,于事无补,可能只是争吵一场。不过,大房心思险恶,早点让母亲认清他们的嘴脸也是好的,至少能多些防备。

    顾氏虽然心中生气,给徐幼珈上药还是很温柔细致,看药膏都吸收了,把小瓷瓶让春杏收好放到多宝阁上,这才拉着徐幼珈起来,“走,让你祖母看看。”口说无凭,女儿手上的伤可是在这摆着呢。

    两人到了寿安院,老太太暗暗奇怪这母女两个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看顾氏面色不善,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顾氏拉着徐幼珈上前,“老太太,昨日珈姐儿遇到王家少爷,竟然让王家少爷给打了,您看她的手,伤成这样了,这孩子昨天偷偷自己上了药,已经消了肿,不然,看起来更严重呢。那王家少爷虽是大嫂的侄儿,可是跑到咱们徐府来行凶,这也欺人太甚了!”

    老太太抬眼看去,徐幼珈雪白的手背上红通通的一条伤,足有一指宽,横贯了整个手背,她心头一跳,安慰道:“好了,你也别急,小孩子玩闹不小心碰到也是有可能的,不一定是故意要打珈姐儿。你先坐着,我让人把你大嫂叫来。”

    顾氏一听老太太说“玩闹不小心”就不高兴了,不过,她也不是来跟老太太理论的,还是等王氏来了再说吧。

    王氏很快就来了,她的两个女儿徐瑛和徐琇也跟着来了。

    顾氏让跟来的春叶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说道:“大嫂,王家少爷跑到咱们徐府来伤人,用折扇把珈姐儿的手打成这样,这也太过分了。”

    徐瑛和徐琇都围过来看徐幼珈的手,徐瑛皱着眉头,“怎么伤得这么严重?疼不疼?不会伤到骨头吧?”她虽然平常不喜欢徐幼珈,但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看到她受伤,心里并不好受。

    徐幼珈摇摇头,“刚开始很疼的,骨头也疼,上了药好多了,今天已经不是很疼了,只隐隐有些难受。”

    徐琇暗道,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