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是占有欲在作祟。
宁萌那样软和的性子,软糯又乖巧, 长得又精致可爱, 很容易让人产生独占欲。
像香甜的棉花糖,含在嘴里怕化,顶在头上怕晒, 连捧在手心都怕摔。
尤其,那时宁萌还特别依赖她。
看向她时, 眼珠子如黑珍珠般明亮。
咧嘴一笑, 腮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眼眉弯得像月牙,小奶狗似得招人疼。
导致和她相处久了,她容易将她当成自己的私有物来看待。久而久之,会产生某种相对病态的心理。
好比她可爱的一面,她想藏起来, 不让别人知道,只有她知道才好。
江昀知道自己不太对劲,她尽量忽视那种异样的感觉,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可她原本心情就不好,还有些不长眼的主动来招惹她,她解决起来……也就没太客气。
宁萌转到赵梵那班没多久,就有人开始传播谣言。
称宁萌喜欢过江昀,被江昀甩了之后太伤心,转投进赵梵的怀抱。
先不说宁萌没喜欢过她,就她甩了宁萌这点,江昀光看着就生气。
他妈的她倒是想甩啊,连个机会都没有怎么甩!
空穴来风,就知道编纂些有的没的。
她向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可这次却是卯足了劲儿找幕后黑手。
据知情人士传,这话是从罗娅璇传出来的。
她直接让她妈将她那自主招生的名额给撤了,虚有其表的人也不太适合被推荐保送。
撤完之后又有消息称她滥用私权,凭着妈妈是校长在学校胡作非为。
听到传闻的江昀微微一笑,全然不在意,她妈妈就是校长,她就是胡作非为了,谁能奈她何。
她行得正坐得端,校方又自有一套说辞将外头的悠悠之口给堵住,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她这边愤懑又激昂,事件的另外两个当事人……却安静如鸡。
宁萌转去赵梵那班,两人坐的是同桌,宁萌遇到不懂的问题会向赵梵请教,而他也很乐意帮助她。
之所以转到这班,是赵梵向她请求的。
赵紫嫣将事情添油加醋给赵梵说了一遍,可赵梵熟知赵紫嫣的性格,事情绝不像赵紫嫣所描述的那样,兴许受委屈的是宁萌。
他来到她家给她赔礼道歉,并承诺: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帮助她学习。
不夹杂着私人的情绪,他只是想帮助她。
宁萌想拒绝,可她还是答应了。
和江昀一班,她有意无意还是会将视线挪到她身上,不自觉又去关注她了。
她感觉很挫败。
宁萌觉得转班这方法可行。
见不到她,她顶多在脑子里想一想,并没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况且,她会强制自己的大脑,不让她想。
她也需要赵梵,赵梵学习好,能帮她很多。
外面都在传她和赵梵是情侣,连所有科目老师都默认并默许的情侣,宁萌并不在意。
高三了,她只想考上n大,以她目前的水平还不行。
两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努力学习,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
高三学习繁忙,宁萌走读她住宿,出入在不同的时间段,两人几乎没怎么碰过面。
可也不是……完全没碰过面。
高三下学期,离高考还差大概一百天的日子,江昀因发烧体力不支去校医院挂水。
校医院不大,进门就是看诊台,几张长木凳摆在一侧,再往里走就是挂点滴人士的专用房间。
江昀端着医生给的不锈钢碗走进房间,意外发现某张床上靠了一个人。
她顿步,犹豫着该不该打招呼。
是宁萌。
她就一个人坐在那儿,看她一眼就垂下头去,可怜兮兮的,又似是对她并不在意。
江昀有些纠结,她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但她想和她说话。
江昀将呈着药水的不锈钢碗放在床头柜上,好不容易酝酿好措辞该怎么说,门被推开。
“刚给你泡的红糖水,喝点儿暖暖。”赵梵将白瓷杯递给宁萌,宁萌伸出手接过,冲他抿嘴一笑,“谢谢。”
她又听见她软糯如棉花糖般的声音。
江昀抿唇,强扯了个嘲讽的笑意漾在嘴边,攥着手掀开面前的被子躺了进去。
人家有人陪,她瞎操个什么心。
护士很快进来,帮她消毒。
酒精棉团揉过手背,没一会儿就泛着凉意,江昀紧闭着眼,死死咬住下唇。
明明那针还没扎进她手背,她却感觉那细细的针管已经扎了进来。
她怕打针,甚至说,怕医院。
过去目睹了太多江时在医院被扎针的场景,她一看到针就害怕。
“手别攥得这么紧,我要开始扎针了。”护士拍了拍她的手肘,发现她意外的攒劲。
“……好。”江昀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格外用力。
“呀,你是不是害怕打针啊?”
护士拿着针,还没往手背上扎,看着她的表情却格外新奇。
一想宁萌还在旁边,江昀摇头,“瞎说什么呢。”
“哈哈,那我可真扎了?”
“你扎。”江昀挤出这两字,藏在被子下的手攥得死紧。
紧闭上双眼,她哪儿也不敢动,全身上下绷得死紧。
倏地,被子下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覆盖住,江昀睁开眼,宁萌就蹲在她身边。
而那护士小姐趁着这间隙将针给扎了进去。
江昀眼神落在宁萌身上,温柔又缱绻,就听一旁的护士小姐道:“小姑娘谢谢你了,你要不来分她的心,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宁萌抿嘴笑着说没事。
江昀却觉得丢人丢到了家。
她还疑惑宁萌怎么会到她身边来,原来是被护士指使的。
想起她刚才的怂样,江昀恨不得将被子整个盖过头,再也不出来为好。
赵梵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江昀心渐渐飘了起来。
那温软的小手仿佛还覆在她手背,软绵绵的如同覆了一层纱,很舒服。
缓缓从被窝里坐起,她往旁边一瞥,宁萌正闭目养神,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想和她说话,想得都快疯了。
江昀特意咽了口唾沫润嗓子,用独有的腔调开口,“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没事。”
她还是没睁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她无论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挫败感油然而生。
江昀不甘心就此撤退,开口,“你怎么也来挂点滴了?”
宁萌睁开眼看着她,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情愫,她笑道:“刚才赵梵给我送红糖水了。”
言下之意,她是姨妈痛才来打点滴的。
不知为何,江昀心里腾起某种内疚的情愫。
她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