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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想变成第二个薛家。”

    曹德晋见霍轻瞳分外与众不同,想着最近邺城内出现的人都邪乎的很,回头瞪了眼厉婀娜,哼地一声转身而去。厉婀娜拿回自己落下的虬褫枪跟曹德晋在身后,连带着一众行尸走肉般的奴隶,乌泱泱地走出了小小的院子。

    屋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霍轻瞳也分不清许花朝是绝望还是愤怒。她默默走到门口,轻轻地从地上抱起半扇大门,慢慢地把门轴放回小凹槽里,自己动手活动了一下,才放上门闩转身回屋。

    霍轻瞳穿门而入,这才发现许花朝是把门反锁了的。她站在门口,看着许花朝抱着被子哭的涕泪皆下,颇有些尴尬,想转身出去,可许花朝已经呆呆地瞪了过来;不转身离开,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不太适合闲聊,正踌躇间,许花朝扔了一只枕头过来,泪声道:“你走,回你的昭仁殿去。”

    霍轻瞳伸手准确无误地接住枕头,也猜不出许花朝到底为何生气?于是她厚着脸皮走到许花朝的眼前,很不识趣地说:“哭只是说明是无能,与其浪费时间生气,还不如和我一起收拾屋子。况且,长辞应该快来了,你想让他看到这么狼狈?”

    许花朝含着泪站起来,她步步紧逼,字字狠话,“霍轻瞳,我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你总要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这些神仙像看戏一样赏玩终生苦乐,对你而言我们这些凡人是不是都是愚蠢的玩物?你现在看够了笑话,可以走了!”

    霍轻瞳从没想过要看许花朝的笑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凡人不哭,此时她特别想崔珏从哪冒出来,提示她该怎么让眼前这个人镇定下来,可惜崔珏正自以为完成任务似的和白檀檀下棋。

    她站了许久,看着许花朝泪流满面,顿觉口干舌燥,于是俯身坐下倒了一杯清水。许花朝看到霍轻瞳也不理她,竟然还自己喝起水来,也不生气了,干脆抢了她的杯子,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神仙,我都赶你走了,你怎么还能归然不动?”

    霍轻瞳这才得以询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许花朝仰头喝了一口水,退回原地欲言又止地背过身,颇为置气,“我不想同你说话。”

    霍轻瞳看她平静许多,想到崔珏之前那番关于“欺瞒”的见解,追问,“你是因为我骗你才哭的?”

    “不是。”许花朝鼻头红红的,极不情愿地低下头,霍轻瞳见她又不说话了,便觉得和凡人女子说话实在劳累,她用手里的颉兽尺推了把许花朝,许花朝顺势挪到另一个小矮凳上,继续托腮不语,一点儿倾诉的意思都没有。

    霍轻瞳等的不耐烦,于是勉强找话说,“你刚刚那一席话说的很不错,以你的年纪实属难得,是谁教你的?”

    许花朝警惕地坐起来,眼神飘忽,“我自己学的。”

    邺城虽也有众多私塾学堂,但是只有有权有钱的贵公子才能进去。霍轻瞳试探半晌,以她的年纪经历,哪怕再懂通晓俗事也不至于明理至此,她暗想莫不是崔珏谴人指点她?但是看许花朝身上,也并没有酆都其他神仙的气息,于是有些心存疑惑。

    霍轻瞳不信,目光落在许花朝的脸上,重新问道:“你是从何时便知晓我的身份的?”

    这一次许花朝却没有避谈,她轻轻咳嗽几声,平静地看着地面某处,有点失落地问,“我小时候在城外大营遇到的那个人是你吧?”

    霍轻瞳点头,许花朝则继续说,“那时候,我一心都被报仇蒙蔽。先是误以为你是那些吸人精气的艳鬼,后来又认定你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她歇了一口气,又伸手取杯子饮了半杯水,将半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那日我们第二次相遇,在邶风楼上面你跟我说‘你此生的造化都靠自己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年刚进邺城的时候,你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比划着点着自己的额间,问道:“你当年的意思就是,让我靠自己挣出一条生路吧?”

    霍轻瞳静默不语,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晕开。

    “原来从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花朝摇头,“其实那时候我并没有认出你,我只是拿你当做一个像蒲公英一样的朋友。所有的心事都可以说给你听,因为你早晚都会离开,我没有任何顾虑,也不怕再有人知晓我的软肋。”

    她说到这里肃然站了起来,对着霍轻瞳轻声道:“我已经很努力的克制,可是真的做不到再拿你当做朋友,你是阎罗王,是安排我们命运的主宰。正如你所说,你来邺城有你的目的,而我作为凡人也有我要努力的目标。我不想成为你办案的工具,也不想卷入更多不该我沾染的事情。之前试探你是我冒昧,我先道歉,请你不要再来打乱我的生活。”

    “可你不是说,只要我说服你就可以留下?”霍轻瞳跟着站起来,满脸不解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必须和你待在一起,这是我的命薄。”

    作者有话要说:  瞳瞳: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缠着你!

    花花:没见过你这么不正经的神仙。

    感谢:哒噗咻,宣蓝田,莫方抱緊我,一支半节,宁音的地雷,“一支半节”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2章 家教进行时:霍阎君

    “那是你的命, 与我何干?”

    花朝背对着霍轻瞳, 肩膀轻轻地颤抖。落日垂地, 卷起最后几朵残云, 屋外的墙头上的薜荔也被镀上一层金边。而许花朝将自己裹在黑暗里,就好像前一秒已经说尽了千言道尽了万语, 此时的她已经筋疲力竭。

    霍轻瞳站在她的身后,心里蒸腾起了重重迷雾, 逃生时聪颖果断的许花朝, 仇恨她时下手狠厉的许花朝, 重逢时脆弱无助的许花朝似乎都是幻象。此时的她就像一颗外壳坚硬的种子,拒绝任何外来的风霜雨露, 排斥着旁人的一切恩惠”。

    许花朝强打起精神, 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站在一边似乎在催促着霍轻瞳的离开。这样无声的抵触比之前的疾声厉色更让人无法抗拒,霍轻瞳想了想, 自觉她一个阎罗王,竟然被一个小女子驱逐, 顿时就有些丧气。

    从那样实在可触的一个人到一笼轻烟, 霍轻瞳在许花朝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扶着门里外看了一圈, 确定果然没有第二个人,才疲倦不堪地挪到床头。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矮凳,以前阿绿回家就蹲在外面院子里,用枯树枝写写画画, 而她则到后山练习拳法,顺便担两桶水回家。

    这半年里,许花朝并非没有看出沈绿的反常。只是自从她第一次疑惑询问,沈绿就有了戒备之心。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