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什么词儿。他眉头轻皱,有些迟疑到:“可我…不太会跳交谊舞。”
这场戏是在男主女读书时,学校搞社团联欢,季争云的舍友是主要组织者,在活动快结束时的舞会环节,把季帅哥强行拉出来镇场子。也是在这里,徐萱鼓起勇气向自己暗恋已久的季学长邀舞,虽然随后被季争云发现,这女孩胆子不小,明明不怎么会跳,刚开始被季争云以“不会跳”拒绝时,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教你呀”。
陈弈白:“没关系,这角色也不需要太会跳。” 说着稍欠了欠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向着林染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像是在等着林染把手搭上去。他说:“把手给我,我来带你。”
林染眨巴眨巴眼睛,确信不是自己听错了,垂下眼,慢慢把手递过去,快要搭上陈弈白的指尖时反又犹豫着往后微微一收,被陈弈白抬手一把握住,温热的掌心一旦相触,林染就再挣不开,也不想挣了。
陈弈白的左手自然而然地贴在林染的左肩胛骨下,掌心的温度透过丝质家居服,有些暖。陈弈白见林染有些跑神,忍不住失笑,俯下身对他说:“手,搭在我肩膀上。”
最基础的慢四,无非是走一步退一步。但林染迈步十分小心,生怕一不留神踩到陈老师,因此动作也有些僵硬和拘谨。他收敛心神想了想戏词,抬头看着陈弈白:“学长……” 而后按照剧本,打算碰一下陈弈白的鞋尖,算是那个徐萱不小心踩到季争云的动作。
然而林染的脚快要落下时,陈弈白却不知怎么提前迈步了,林染一时间落脚也不是抬着也不是,慌乱之间失了平衡,眼看就要朝着陈弈白扑过去。
被人扑倒和被人踩到脚,哪一个更丧?
然而林染并没有机会替陈老师做决定,只听得陈弈白一声不慌不忙的“当心”,放在林染肩背的手就顺势揽上了林染的腰,另一手把林染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先跪下一腿作为缓冲,护着林染朝背后沙发的方向倒去。
休息区,地毯是柔软的手工长毛毯,沙发是无棱无角的懒人沙发,因此这一摔,倒也是有惊无险。
鼻尖是陈老师身上熟悉的香调,耳畔是陈老师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林染懵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忙支起头,想查验陈弈白有没有受伤。然而林染对这种沙发并不太熟,抽出一只手抵在沙发上本想作为支撑,没想到手一使力反而陷了进去,林染暗自骂自己怎么一遇上陈老师就老是智商掉线,眼看着又要压到陈弈白身上,林染想着要不就手肘一横,借力翻到旁边地毯上得了。
陈弈白却在这时抬眼看过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深邃若星河光影,林染在那其间看到自己的投影。
这般温柔却包容的眼神,说暧昧也无不可了。秦倩影那句“陈老师对你是不一样的”也回荡在脑海中,赶也赶不走。如此种种,让林染恍惚间觉得受到了鼓励,心跳加快体温上升,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智在此时彻底下线了,朝着陈弈白唇角勾起的弧度印了上去。
自己这大概是醉了吧。
然而林染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陈弈白唇上的温度,就被陈弈白握着肩膀拉开了距离。
陈弈白的声音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小染,你亲我?”
(十五)-亲吻(续)
林染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他脸色有些苍白,自作多情的悔意和百口莫辩的懊恼几乎把他淹没,只化作一个没有下文的“我…”。
陈弈白一看林染这个反应,瞬间就心疼起来,暗暗后悔自己为了让小染承认主动而多问这一句,还动用了自己顽强的意志力把人推开,实在是失策。
于是捏住林染的下巴把人拉过来,先是在唇上轻轻一吻,看着林染怔怔的神情,笑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染懵懂地摇摇头,隐约觉得这句话十分熟悉, 又听得陈弈白说:“那我告诉你,接吻不是这样的。”
这是一个由浅入深的吻。从脉脉柔情到拆吞入腹的欲念,唇舌纠缠,将反抗和呻吟搅碎成破碎的呜咽。陈弈白不断深入,林染只觉呼吸苦难,奈何浑身无力且被禁锢,自眼角被逼出泪来,素日里清泠泠的眸子也被镀上了一层欲念的水光。这场景和感受都太过熟悉,梦境与现实的交叠,让林染感到阵阵眩晕,更不知今夕何夕。
等林染终于被放开得以喘口气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被陈弈白压在地毯上了。耳边是成熟男性压抑而粗重的喘息,炽热的气息烫在颈部的皮肤上,林染几欲颤栗。他未曾经历情事,但也知道,胯下正顶着自己的硬物是什么。
试戏(十六)- 发布(上)
苏叔叔在说什么,林染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尽管他十分努力想摈除“杂念”,昨晚的画面还是不受控制地在脑中回放。他尽量舒缓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小染?感冒还没好?还是暖气太足了?” 苏见青见林染不时扯扯衣领,一副燥热的样子,还以为是室内温度高了,拿了遥控器就要调温度。
“没事没事,毛衣领有些扎人而已。” 苏见青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差点把林染吓一跳。
苏见青将信将疑,就算领子扎人,这孩子脸红个什么劲儿?看着还有点可疑的心虚。但他自己还正心烦意乱着,也没心情调侃林染,何况策划还在一旁拿着发布会策划书等着,自然是正事要紧。
昨夜里事情是如何发展到那一步的,林染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发懵。他活到这个岁数,对于情欲之事,最深入的经验,也不过是那场春梦。他撩起了火,却未曾想过如何能灭。然而陈弈白此时埋首于他的肩颈处,声音里是压抑的情欲:“小染,你可要负责。”
“我…用手帮你,行吗?” 林染脸颊飞红,他挣脱开陈弈白往下退,有些羞于启齿:“但我不太会,你能不能……教教我?” 声音越来越小,这一刻,林染甚至有些嫌弃起自己的青涩来。
陈弈白沉默,呼吸更重了几分,低头咬上了林染的下唇,引出他一声呼痛的哼声,又极尽温柔地在咬痕处一舔吻,将一个“好”字送入林染的唇齿间……
林染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陈老师的那话儿尺寸骇人,林染被他牵着手指引,学着怎么用手取悦另一个男人,等陈弈白终于满足,林染只觉得那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他试着伸缩手指活动一下,如今隐隐还是有种抽筋似的僵硬和酸麻感。今早他起床时陈老师已经去剧组了,他们现在这究竟算什么关系,林染自己也理不清楚。
室内,策划师的声音多少有些紧张。林染今天早上临时接到苏导演的机票改签通知,提前两天被苏叔叔从魔都拉倒了帝都,心知这策划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