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危险。
“那你就不怕我将魔婴交给那个鬼魔使。”她极力保持着镇定,反驳道。
漠明冷哼:“所以我将你带到了这里,我想小姐会理解的。”
“你……”沐凡歌脸色变得很难看,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要是真的聪明,交出魔婴便能离开,若是不肯,那么便永远别想离开。”漠明收起了笑容,对着她狠厉道。
沐凡歌的心随着他的话语渐渐沉了下去。
是啊,是她太傻,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不过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一般,无足轻重。
这就是实力的悬殊,她永远玩不过漠明。
“您也不必太担心,好歹是我们魔界的少君,我也绝不会亏待你,你要是不肯配合,便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他顿了顿,不无叹息道,“那样你就永远见不到那个姓江的,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你说什么?”沐凡歌闻言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把话说清楚。”
“那个天性灵根生生挨了魔君的重幽闪电,你以为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不过是因着炎山君的内丹修炼出来的龙炎回神真气吊着一口气,其实早就外强中干,就这样了还到处乱跑,你说他还能活多久?”
“呆在这里,好好想清楚吧,我的少君。”说着漠明的身影渐渐模糊,便如来时那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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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凡歌真的就那样呆坐着想了很久。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江轻石,她丝毫不怀疑漠明说的话,其实她心中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漠明将话挑明了说罢了。
她不相信的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刚见过他,他还是那么鲜活,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关于他自己真正的情况,他一句也不肯多说,那一定是因为情况已经糟糕到了他说不出的地步。
他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安慰到处乱跑呢,难道是为了她吗?可笑的是对此她毫不知情,只顾着自己在须弥界中逍遥快活,却从没考虑过他的死活。
而自己的一时冲动,自以为是,又让她陷入了如此险境。是她小看了漠明,他对她是那么了解,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死穴,故意拿朝雨大师的死来激怒她,用江轻石的生死来威胁她,他是魔君的火魔使,手握着万象卷轴,还能操控幽冥之花,他有千百种方法能令她乖乖听话。
而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出去,才能救江轻石呢?
听漠明的口气,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就在她思忖之间,黑暗中再次亮起了一片光芒,先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漩涡,渐渐变大,里面走出一个人影来。
那是一个很出挑的女人,即使蒙着面纱,将自己的面容和躯体包裹在黑纱之下,可是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却让人感到如春水一般的流光潋滟,灼灼逼人,让人的目光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久久移不开视线。
她走动的时候,玲珑有致的身躯隐约可见,那双在黑纱之下时隐时现的大腿,又令人浮想联翩。
仿佛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真是个不俗的女人。
“少君,让您受惊了。”她走了没几步,便在不远处站定,朝着沐凡歌欠身道。
“你是……”
其实沐凡歌见过她,五年前她也是君倾身边人中的一个,那时她们并未说过话,只是远远瞧见,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下乃魔君坐下怪魔使,见过少君。”她的话说得很慢,仿佛生怕别人听不懂一般,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加上她悦耳的声音,让人不由放下心中的戒备,对她徒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怪魔使?这个称呼倒是稀奇,这个女人看不出哪里奇怪,甚至看起来要比目前所有沐凡歌所见的魔族都要正常,却不知为何要叫“怪魔使”。
似乎听漠明提及过还有一个雷魔使,那么他们魔君坐下四魔使想必就是雷、火、鬼、怪四位魔使了。
“何事?”沐凡歌不知她有何意,谨慎地问道。
“少君不必紧张,在下是代表魔君来接少君的。”
此言一出沐凡歌更紧张了。
说是来接她的,接她到哪里去?要去魔界吗?
还有那个什么魔君,虽说她是他女儿,可他早就知道却仍然对她毫不留情,而她亦不客气地让辰宇伤过他,他们之间绝不可能存在什么骨肉相认的戏码,见面也根本没有什么可说的。
她到魔界去,想必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按君倾这样的性子,才不会管她是谁,他必定都会睚眦必报。
更何况两人之间并无亲情可言。
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这又由不得她,万象卷轴本就是魔界入口,怪魔使将她手臂那么一拉,下一瞬间他们便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也是一个幽暗的地方,只是比卷轴之内那种彻底的黑暗好了很多,起码能见到一丝亮光,那是若水之滨的河面反射出天上那轮孤月的粼粼波光。
这孤月比沐凡歌在其他地方见到的都要大,要亮,仿佛这里离那里很近很近。
然而这月亮好像就那样定住了一般,一动都不动,因此也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沐凡歌沉默地跟在怪魔使的身后,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她有一肚子的惊奇,一肚子的问题,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一句话都不想说。
因为她在进入这个地方的那一刻起,就感到心中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她觉得一切都好像一幅画那样在她面前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
那孤月的光辉仿佛不仅折射在若水之滨的河面上,更是落入了她的心田之中,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耳边无数纷繁杂乱的声音响起,她极力想要听清,隐约听到几句话。
“来了、来了……”
“是那个人……”
“是她、是她……”
“怎么会……”
……
“少君,少君?”
不知什么时候,前头的怪魔使停了下来,沐凡歌眨了眨眼,目光这才又重新聚拢了来,落到了她身上。
“没想到若水之滨的亡灵对少君影响如此之大。”鬼魔使的眼中露出歉意,“毕竟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别人来过……当然,除了您的父亲,我们的魔君。”
“是、是吗……”
“好了,咱们已经经过若水之滨,前面就是魔界。”
随着她的话语,沐凡歌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趟过了若水之滨,神奇的是若水之滨只有到小腿肚那样的深度,而且她的鞋袜也完全没有弄湿。
面前立着一个一人还高的石壁,上面写着“若水之滨”四个大字。
再前面却是一扇高高的铜门,铜门上雕刻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