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凡歌双眼泛红地瞪着他,“你好不要脸!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呢?你以为是我喜欢这样的吗?你又凭什么多管闲事!”
见她真的生气,江轻石连忙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微微颤抖的手,出言安慰:“凡歌,我与你玩笑呢,是我江轻石这样肤浅的人多,像凡歌姑娘这样能伸能屈的人少,这总行了吧?”
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什么叫“能伸能屈”?他还是在嘲笑她!
沐凡歌冷哼了一声。
“……好了,你看我又惹你生气了,我喜欢看你瞪我、凶我、骂我,可我不想看你哭啊,究竟发生了何事?”江轻石不由柔声道。
这姑娘哭起来,眼睛和鼻尖都微微泛红,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掉出来,不知怎么,弄得江轻石烦躁得很,恨不得将那将她弄哭的人痛扁一顿,可显然这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他只好无奈地伸出拇指,托着她的脸颊,将她眼下的泪珠抹去。
“这样也好,起码你在我面前不用装模作样,不用故作冷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往后我也不再逗你了,可好?”
闻言沐凡歌哭得更凶了。
这世上还有谁会喜欢那个原本的她,除了她爹和吱吱以外,可是她不能去找爹爹,不能害了他。
是了,漠明很快便要回来了,同样的,她也不能因为江轻石对她一时的好而连累了江轻石。
“你走吧,谁要你同情!”沐凡歌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将他的手一甩。
江轻石一愣,方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忽而变脸了?
“轻石哥哥!”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跑过来,一把从后面亲昵地楼住了江轻石的脖子,“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说见到一个熟人,是‘他’吗?”
那女孩一身七彩的衣裳,长裙的下摆长长地拖到地上,隐隐流动着淡淡的光华,非丝非绒的质地,上面坠满了珍珠贝壳亮片……总之就算是在人人都一身羽衣华服的修真界,仍然显得华贵非常。
她的长相更是讨喜,圆润的脸颊,尖尖的下巴,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像葡萄那样又大又圆,像是盈满了荡漾的碧波,小巧的唇瓣轻轻抿起,似嗔似痴。
这恐怕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而她也值得这样的宠爱。
江轻石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拿开:“合欢,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如此轻浮。”
“那下回没人的时候我再抱你,好不好?”合欢一转身,依着他坐了下来。
“你再如此还是一个人先回东海吧。”江轻石面色一沉,沐凡歌还从未见他如此过。
“你害什么羞啊,咱们迟早要做夫妻的,你不喜欢这样吗?”
闻言沐凡歌明白了,原来她就是江轻石那个未婚妻,东海龙王的女儿,小龙女合欢。
见到她沐凡歌更觉得自己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于是起身。
“江公子,今日,你就当从没见过我吧。”
“凡歌,你一个人,要去哪?”见她神色有异,江轻石赶紧站了起来。
“我……”
就在这档口,馄饨铺子里竟又出现了一人,那人见到沐凡歌便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凡歌,你怎么在这,快跟我走。”
沐凡歌还以为是漠明回来了,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原来是风怀情。
“风师兄,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我们走!”风怀情二话不说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铺子,驾起青木剑,朝着人烟稀少的空空城郊飞去。
沐凡歌回转身,只见到江轻石向他们走了两步,却又被小龙女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相牵的手,一脸铁青。
唉,这样也好,起码不会连累他,如他所说,他从没遇见过像她这样表里不一的女子,对她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如今身边已有了佳人相伴,想必不多久就会将她沐凡歌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很快落了下来,如今整个空空城的人都在热闹的城内,城郊反倒人迹罕至。
“风师兄,你怎么在这?”沐凡歌对风怀情又惊又疑。
“我是被邀请来参加炎山君生辰的,芜城派的事我听说了,他们现在到处在找你,快跟我走。”说着风怀情又去拉她。
“不,风师兄,我不能走,我在这里……等一个朋友。”沐凡歌支支吾吾道。
“什么朋友?那个魔族?”风怀情脸色一变,“凡歌,你难道真的与那魔族拿了万象卷轴?”
“不是这样的……我没拿,我是被陷害的!”沐凡歌连忙解释。
“既然如此,凡歌,你同我去向你师父,还有归元道长解释清楚,他们会相信你的。”
没想到风怀情要带她回去,那她更不能去了!
“风师兄,谢谢你,可是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风怀情狐疑。
“卷轴还在那魔族手上,我要先在他身边得到卷轴,才能回去,师父和归元道长才能相信我。”沐凡歌胡乱找了个借口,事实上,以漠明的本事,她能保住性命已经是难事,怎么可能夺回卷轴?
“凡歌,你老实告诉我,你与那魔族究竟是何关系?”风怀情闻言面色凝重。
沐凡歌苦笑,原来连风怀情都怀疑她。
“好你个沐凡歌,原来你还存着这种心思!”城郊的上方忽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漠明!”听到这声音,沐凡歌不由骇然地倒退了一步。
“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不想跟我回魔界是不是?”天边黑色的云雾渐渐聚拢,显出漠明的身影。
只见他一转眼便落到了两人面前。
风怀情见状,下意识上前一步,拿起青木剑,将沐凡歌挡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风怀情喝道。
漠明却没有理他,继续对沐凡歌道:“凡歌小姐,枉我对你一片真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想到你只是敷衍我而已,我要你在方才的地方等我,你为何跟这个小白脸跑到了这里,你想跑?”
漠明脸色阴暗,表情十分吓人,这表情曾在他当初杀虚延虚浩,还有芜城派那些门人的时候出现过,沐凡歌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这可怕的一面又出现了。
“我本来就不想与你回去,我爹爹是沐谦真人,与你们魔族无关,你不该偷卷轴嫁祸于我!”因为在场的风怀情,沐凡歌便故意如此说道,这些罪证无人知晓,她百口莫辩,她要引漠明亲口说出事实真相,好让风怀情做个见证。
漠明果然说道:“那又如何?就算你真的没有偷卷轴又怎么样?那些愚蠢的修士还不是不相信你?他们认定了是你偷的,你逃不掉的,还是跟我回去吧。”
风怀情闻言闪过惊诧,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