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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没有,什么时候入殓?”

    “吃过早饭,时间大概就差不多了。”杨杰羽擦擦手,将帕子放回盆里。

    “那可得吃快点儿。”千元一想时间有些紧迫,忙拉他坐下吃饭。

    “不急不急,”杨杰羽笑笑推开千元,走到门边说,“看看我带谁来了?”

    千元往门口看去,见一对中年夫妻携手走进来,怔愣半晌才出声:“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虽然没见过白父白母,但两人一齐出现的瞬间,千元脑子里稍加反应再算上那份无法言说的熟悉感,她很快就做出了大胆的推测。

    事实证明,她这份神速的反应是对的。

    白父穿着一件灰色长袍,瘦长的脸上架一副黑框圆眼镜,黑色的卷发整齐地向后梳起,神情严肃。白母身穿一件灰色短袖旗袍,黑发挽髻,一脸怜爱地看着千元。

    “说什么呢!出这么大的事,我和你爹不来像话吗?”白母听到千元的问题,白她一眼,过来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头到脚看一遍,“怎么感觉你瘦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哎呀,我一天不管你都不行!跟你说多少遍,你不胖,不需要减肥!脸圆圆的多讨喜,瘦得尖嘴猴腮有什么好……你还笑!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哇,原来被妈妈念叨的感觉是这样的啊,千元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她就是憋不住想翘起嘴角。

    “哎哟,什么时候了,你还唠叨这个!”白父一脸不忍直视,“你娘俩要说体己什么时候不行啊?这……人孩子还在这儿呢!别叫人看笑话。”

    白母听完,刚想反击白父,回头看见杨杰羽长袍上罩的黑纱,忙住了嘴:“我是看见这丫头不省心就来气,你别见怪。”

    杨杰羽躬身笑道:“不碍事,这么多天没见,伯母挂念,也是人之常情。”

    千元看他在长辈面前一脸正经的乖巧样子,觉得既戳心又窝心。

    他的母亲早亡,所以没享过一天母爱;父亲健在,不得其宠爱,因此也没享过一天父爱。

    据说,他的兄弟姐妹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是玩得来的。

    自小只有奶奶这个至亲的人陪伴,如今还去了。

    难怪他早前称白父白母为爹娘,心里也是想有个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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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白母的讲述,杨杰羽在奶奶去世的那晚就派车去江南接他们夫妇了。因为着急,他们一路昼夜不分地赶路,还好赶上了出殡。

    千元蛮诧异的,她以为悲痛欲绝的杨杰羽无暇去想别的事,没想到他居然一边有条不紊地操持家里的葬礼,还一边分出心思去接白父白母。

    杨杰羽听到她的感慨,戳着她的脑门说:“还要分神照顾你这个不省心的!”

    杨杰羽的父辈叔伯虽然很少,但他的父亲大人身强力壮,愣是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兄弟姐妹。

    所以,在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里,年轻人占了多半,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的小孩子。

    小孩子不喜规矩约束,即使被叮嘱不许乱来,还是忍不住在人群里跑来跑去,扰得队伍几经停下整顿。

    杨杰羽气在心头,第三次停下的时候,他黑着脸叫人逮住那几个小子,劈头盖脸一通呵斥。

    杨父在旁劝解,说些都是自家兄弟,孩子还小之类的话。

    杨杰羽气得仰天吐气,他对上杨父平静的脸,不由怀疑这几个野人一样的兄弟是杨父故意安排进送丧队伍的。

    憋着一肚子气出殡回来,杨杰羽一头扎进房间,倒头就睡。

    千元知道他这几天实在是撑到极限了,便带上门打发丫鬟们都出去,自己去找白父白母。

    一进门,千元看见白母正在收拾行李,她有些惊讶:“娘,您收拾东西做什么?”

    白父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见她进来,紧张兮兮地问:“你俩……难道同房了?”

    千元被问住,她是住在杨杰羽的房间,但严格意义上讲,不算同房吧?

    “没有没有没有,”她见白父的脸上写满紧张,连连摆手,“我只是住他院里而已,这几日他也没在院里住,一直守灵来着。”

    白父松口气,白母走过来没好气地对千元说:“你就是记吃不记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非要闹出点气死我和你爹的事,你就满意了?”

    “我怎么了?”千元一头雾水。

    “就算你俩有婚约,那不也还没正式行礼吗?你急吼吼和人那么亲密,让人家心里怎么想?”白母坐下喝口茶,看着千元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和你爹知道你是性子单纯,不在这些事上计较,但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轻浮呐!”

    “你说这些干什么呀?”白父皱眉。

    白母啧一声:“你刚问那话不就这个意思吗!”

    白父咳一声,不再和白母拌嘴,示意千元坐下听他说:“你把东西简单收拾收拾,明儿个我会和督军辞行,咱们回家去。”

    “为什么?”千元见白父一脸坚决,知道此事无可转圜,有些着急,“好好的,总有个理由吧?刚来就走,这算什么呢?”

    “你还问为什么?我让你办的事,你没办成,现在老夫人下世,我问你,如今杨家肯承认你们婚事的长辈可还有?”白父端着茶杯冷笑。

    “您让我办什么事?”千元满头雾水。

    见女儿眼神迷茫,白父叹息一声,白母也长吁短叹:“你是不是放得太隐蔽,孩子根本没看见?”

    “不应该啊,我塞在她的胭脂盒子里,每天都用的东西,怎么可能没看见呢?”白父侧头和白母说。

    胭脂盒子?千元皱眉苦想,她仗着白晨珠天生丽质,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些化妆品了。她隐约记得胭脂盒子是个红色的小木盒,但自饭店那次之后,她就没见过了。

    “算了,反正明天我们就走。”白父想起下午杨父那爱答不理的一张脸,心里气闷,要怪女儿不争气,看着她的脸又不忍。

    “您说回家,我没有意见,但至少得让我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母见她着急,起身伸手往她嘴里塞一块点心:“还能怎么回事,你爹要退婚。”一面说,一面伸手拍着她的背,“珠儿,我看的出来,那孩子对你是实心的,不过他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家大业大、又重面子的上流家庭,他们容不下你的。”

    千元愣住,她想过一堆的阻力,却没想过最大的阻力来自亲爹亲娘。

    “那件事,虽说我们不在意,但这里是哪儿?这里是北平,遍地豪门世家,你在这儿能过得好吗?你在家,我和你爹没给过你一点气受,这里的人谁认谁呢?”白母摸摸女儿的头发,“与其嫁进来受罪,不如和我们回家去。

    你爹的一个同学,在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