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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现在立刻就见到。”

    “那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我好准备。”千元听完,心想确实是自己不懂规矩,想当然了。

    “说了是要犯,去见他都难,你还想往里面拿东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千元忍住脾气。

    “你先别抱太大希望,我说我会试着安排,成不成功还很难说。你回去吧,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的。”杜磊沅回头走进了院子。

    小春扶着垂头丧气的千元往回走。

    回到清苑,荷花从茶水间提着水壶出来看到闷闷不乐的主仆二人慢吞吞进院来,走过去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轩哥儿呢?”千元被小春扶着往屋里走,荷花跟在后面:“小世子在练字,刚说要喝水,刚烧好准备拎过去。”

    千元点头,让荷花先进去。

    进屋后,千元脱掉披风,理理头发,进到里间去看杜金轩。

    “母亲。”杜金轩捧着杯子喝完水,看见千元进来,嘴角一弯,笑起来,“您见到外祖父了吗?”

    “不,还没有。”千元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桌上的字,是些简单的诗句,虽然笔力不足,但已很工整端正。她不由夸赞道:“写得很好,真厉害。”

    杜金轩低头:“写得还不是很好,儿子还要继续努力。”

    “谦虚是好事,但不要自谦太过。”千元摸着他的头说,“如果你足够好,就不要怕别人夸赞。有时候,能自然地接受别人称赞的人,更厉害。”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杜金轩抬头望着千元,“可是,您为什么没去见外祖父呢?”

    “你外祖父没有时间,我们约定下次去见他。”千元想想回答。

    小春进来看着千元说:“夫人,床铺好了,您去歇会儿吧。”千元会意,低头对杜金轩说:“你先练字,等会儿我再来看你。记得多喝水。”

    一时两人出来,回到暖阁,小春拿出一支小白玉瓶子说:“夫人躺床上,小春给您看看有没有伤着。”

    千元扶着腰呲牙咧嘴地脱掉外面的长袄,趴在床上让小春看。她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只好答应让小春帮忙看看。

    “还好,幸亏冬天穿得厚,只是有点发青,擦点药应该很快就能好。”小春褪下千元里面的裤子,查看后轻声说。

    “小春啊,我怎么觉得杜磊沅靠不住。我们还认不认识别的可以帮忙的人?”千元趴在枕头上,左想右想都觉得杜磊沅刚才的话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的“缓兵之计”,他心里肯定不愿意帮忙的。

    “您以前就只爱在屋里看书,别家小姐下请帖邀您去玩,但您从来没有去过,所以……”小春擦着药回道。

    “不是吧!”千元哀嚎一声,这算哪门子女配啊,恶毒不彻底就算了,居然连个同伙都没有!

    第33章 侯府夫人

    杜磊沅让千元等消息,这一连几日过去,却像石沉大海般音讯全无。至此,千元更加坚信,杜磊沅那天早上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把自己忽悠走,搞不好还没等他踏进主院的大门就把这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春倒是心心念念地盼了两天,每日一大早便跑出去对守门的婆子们嘱咐,“嬷嬷们仔细些,别坐着烤火打瞌睡,听到有人来请快快去开门,大冷天的别叫人等急了”这样的话天天听她说,听得多了,院里的人都记住了这句话。后来荷花和莲花不论何时,但凡见小春往门口跑,就齐齐说这句话笑她。

    这天中午吃完饭,千元和小春一人捧着一件棉布一团棉花坐在外间的炕上做棉手套,杜金轩拿着几张纸趴在旁边的炕桌上画画,一会儿这边看看,一会儿那边望望。没多久感到有些困意,他便扔下笔挪到千元跟前躺着,却不睡,睁着一双大眼瞅着千元的脸仔细看半天,突然欣喜地欢呼:“娘,你额上结的痂掉了!”

    千元正在艰难地将两个布片缝在一起,针戳不过去,面目因为使劲而显得狰狞,听到他欢呼,忍不住展颜笑出声:“你害我没力气了。”

    杜金轩看到千元的前后表情变化,觉得好玩,自己躺着咯咯笑起来。

    小春闻言凑过来看一眼笑道:“刚才不是说,棉花要等到最后留个小口塞进去嘛。您这直接摊在一起,那针既过布又过棉花的,肯定戳不动啊。”

    “什么嘛,这会儿不把棉花固定在四角,完成后它在里面乱窜怎么办?”

    “等最后把棉花塞进去,我们还要在面上缝几针固定的。”小春低头继续手里的活,千元哈哈大笑两声:“还说呢,那最后还不是要针既过布又过棉花?”

    小春从针线篓里拿出一个很小的锥子并一个银质的指套:“要工具的啊。”

    千元傻眼:“这都什么啊?”

    小春举着锥子说:“这是纳鞋底用的,”接着将指套戴在手上说,“这是顶针,是能让您使劲把针戳过去的好东西。”

    千元咂舌,不容易不容易,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她有些泄气地放下手里的四分之一成品,抬眼一看,小春都已经做出好几双成品了,不禁仰头往后一倒长叹道:“我不做了,太难了。”

    杜金轩蹭到千元的肩膀上奶声奶气地说:“娘教儿子要永不言弃,怎么您自己却半途而废呢?”小春听完背过身去偷笑,千元咳嗽一声,面不改色回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是正确的方向,当然要一直坚持下去,但如果发现走错路,那就要及时悬崖勒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那会显得你很笨。”

    杜金轩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春转过头笑说:“夫人的大道理总是很多。”

    “胡说,这是我宝贵的人生经验,怎么就成大道理了?”千元故意板起脸,作不高兴状。

    小春摇头,往千元额上看了一眼,换个话题说:“夫人,大夫的药果然不错,痂一掉,再过一段日子,您的额头应该就能光洁如初。”

    “过两天老先生来给轩儿复诊,我们是要好好感谢他。”千元伸直胳膊让杜金轩枕着。

    “那您什么时候去看外祖父呢?我也能去吗?我好久没见外祖父和外祖母了。”杜金轩翻个身面向千元侧躺着问道。

    这个问题一下把两个“大人”问沉默了。

    千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敷衍他:“时间还没定好,等定好时间再说吧。而且,你刚好些,再过一阵儿吧。”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人声,像是守门婆子和人在交谈,千元看眼小春,小春点头,欣喜地跑出去。

    不多时,小春怏怏地进屋来,对着千元轻轻摇摇头,开口说:“是前院的夫子们,派人问小世子上课的事。”

    感受到怀里的小身子一阵紧张,千元无奈地笑笑,安抚着拍拍杜金轩的背问小春:“不是说再过几天嘛?”

    “他们说小世子这病休养得前前后后快有十几天,怎么总不见好,就打发人来问问。”小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