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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了,然而任凭别人怎么催怎么请,都没人能促使他提前结束这段护妻之旅......

    进入北方地界之后,宁徽玉反而比在中州时愈加的谨小慎微,不仅行车的路线反复斟酌,住店落脚更是仔细,凤幽夜喝的每一滴水,吃的每一块点心,以及所有的餐具,屋内的熏香等  等,均是检查得不能再细致。

    也就是凤幽夜耐性好,总是笑盈盈看着男人虽然不声不响,却着实如临大敌的模样,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男人无孔不入的控制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还好,这一路上,虽然两人行得缓慢,倒是一直平安无事。

    转眼到了三月,就连凛冬漫长的北境都渐露了春意。

    远远遥望到了那座恢弘的城池,已经肚大如箩的宣平公主像是被风沙给迷住了眼,双眸泛起了湿意--

    仿佛看到了三年多前的自己,那个初离故土,青涩懵懂的凤幽夜......

    宁幽卷170 人生只如初见(珍珠5000加更)

    三年半前的一个黄昏,还未满十六岁的宣平公主。经历了千里迢迢的一路奔波,终于抵达了北境大漠里第一大城池一赤宁城。

    她出发时中州尚有暑热,到达时。北方的早晩已秋凉袭人。

    然而大漠午后还是蒸得慌,一行人风尘仆仆,满头大汗,马车里钻出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绿衣鲜艳,脸儿圆润,豆大的汗滴却从她脑袋上不断淌下来。小姑娘用手扇着风。口中忍不住叹道:“总算是到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夜里冷得要命,白天热得能晒死人!”

    “晴儿,进了城,可别乱说话。”一只葱白玉手掀开了车厢的帘子,看小丫头真是累得够呛,同样一路颠簸,身子更加孱弱的中州公主,还不待晴儿转身回来扶她,便故作坚强地自行  跳下了马车——

    她身在了赤宁城,必在中州,公主出行,必定有人随时准备好踩脚凳。然而今时不同以往当摒弃往日—点一滴的“骄纵”习气,做一个寻常女子就好。

    可是就是这一跳,差点让她软了腿栽在了沙地里。

    “公主?!”不光晴儿着急,身后跟着的随行官员也吃了一惊。

    好在除了那一趔趄凤幽夜稳住了身形,面色如常地站定,还安慰地对他人笑了笑:“我没事,天快黑了,咱们进城去吧?”

    那天,她原本是套了鲜红的嫁衣来的,然后路上实在太闷热,便将嫁衣脱了下来,余里头一件薄薄的粉色裙褂,同样有着精致的刺绣,和精美的流苏。少女肤白如雪,穿这一身粉色实在是又嫩又俏,远远看去,除了一双晶亮的眼眸,便只能瞥见那白嫩嫩的肌肤——

    额头、双颊、颈项......甚至两只小手上头各一截皓腕,无不亮莹莹的。晃着人的眼眸!

    哼,细皮嫩肉,不消几日必也尝到大漠风沙的厉害......

    彼时的中州公主虽然故作镇定,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温婉做派。然而那一脸未脱的稚气,和鲜妍的容貌,无不昭示着她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头......她自然并未发觉,就在她下了马车,往赤宁城巍然矗立的城门行来的短短一路,有两道漠然又严厉的视线。从高耸的城墙之后投射下来,将她从头到脚,着实审阅了个遍!

    为什么,为什么世上会有这般的女子......看那细细的柳腰明明不堪一折,巴掌大的小脸也说不得多么美艳无双,细手细脚的更是手无缚鸡之力,遇事只能当个累赘,要他娶个这样的女子,本就不是什么痛快的事,更别说,她的出身背景,使得他一开始,便不可能用平常心看待她。然而自他宁徽玉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便再也撇不开这个影子了!

    他不过二十多岁,已将世事扮扰看得极淡,平素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是个目无下尘的人,没有多少事能让他记挂在心上,亦没有多少人,能让他装在了心里。

    可是正因为仇恨吧,将当年父亲之死,归咎于中州的幕后挑拨,因而给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那便是复仇!彼时凤延梓已薨逝,其子凤无极在两军战事时起时落的形势下,提出了以公主和亲之策。宁徽玉本是不愿筈应的,要他同凤家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他都觉得是对父亲的一种背叛。然而鬼使神差,内心那些恶劣的念头又突然间滋长一  看看凤延梓的女儿长的是何模样,看她敢来赤宁城,是真的不怕传闻中大漠险峻的环境,甚至,是不怕常年受中州压迫的北境百姓,将她这个身娇肉贵的公主给生吞活剥?!

    是以,他顺水推舟,答应了亲事。

    是以,对于中州要嫁来的这个女孩,他起了前所未有的一点兴趣。她行了漫漫近月的路,他便有那么二十余日偶尔惦记起,盘算着去城头“迎”她的日子。

    这一个秋日黄昏。宁徽玉的雪衣银发,在高高的城墙上随风而舞了许久。不点而朱的薄唇,勾起一抹颇含嘲讽的冷笑。

    “夫君,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何处?”坐在马车里一路畅通地进了城门,凤幽夜犹犹豫豫,终忍不住将心中疑虑问了出口。

    那日他酒后“胡言”确实提到她当初从马车上下来,差点绊了一跤......这般细节连她自己都快记不得了,如若不是同样经过这道城门,忆及当年的情景,恐怕也早想不起什么了。因而  她更加好奇,一连几年都不愿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呢?

    是派人严密地监视?

    这倒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防着她,对这一点她心底虽然酸涩,却一直了然。

    “何处?”身旁的男人眼眸还盯着进城前十里外收到的,修岩紧急传来的书信,口中漫不经心地回道:“不是在靖宇堂么?”

    “......噢。”凤幽夜心有惴惴,却不敢多问。埋下脸儿。再不说话。

    “不是么?”男人掀起眼眸瞧了兀自低头的妻子一眼,“那可能......是在外城的花市?”

    “啊?”

    花市?!

    大漠孤城,来往的商旅不少,买卖的玩意儿千奇百怪。然而花草虫鱼,却是这赤宁城里最难得的货品——

    只因气候的关系,极少有草木可以蓬勃生长,娇贵的花种就更是难以伺候长大。

    凤幽夜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要适应北地的生活,然而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仍然少女心性的姑娘,多少还是向往着以往吟风弄月的生活。

    是以,听说了北境难得举办的一场花市。向来不爱出门的她,那日也俏俏跑出了内城,钻进了人来人往的市集里......

    花朵缤纷,花香馥郁。还都是以往她在中州难以见到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