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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们先进去探探情况,等摸清楚了,下次就带你进去。”

    小孩欣喜地应了声“好”,乖乖低头吃饭,段唯却皱眉瞪了江凝一眼。

    “咱们就今天进去一次,之后又不再去了,哄哄他而已。” 江凝附耳低语,说完直起身子咳嗽一声,朗声道,“有个人今天可有点过分啊,我给他剥了半天果壳,手都剥酸了,结果那人非但不给我好脸色,还只给别人夹菜。”

    段唯无语片刻,只好照着思墨碗里的“菜单”如法炮制,一样不差地夹给了江大公子,这才堵上了他那张嘴。

    锦秀楼位于邻江邑东南街的角落,以花魁锦儿的舞艺卓绝与红牌秀怡的媚骨动人而著称,地理位置的不佳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生意。

    段唯远远望着锦秀楼前热情万分的迎客姑娘们,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是不是怕她们都扑上来?” 江凝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贴到他耳边,“我有一个办法,保证没有人贴过来。但你要配合我,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能生气,最重要的是,不能打我,能做到吗?”

    段唯轻点了一下头。

    “好,我们走。” 江凝伸手环过他的腰侧,大摇大摆地向锦秀楼走去。

    第7章 第七章

    锦秀楼门口,风情万种的迎客姑娘们齐齐望向不远处,一时竟忘记了招呼客人。

    不能怪她们不专心,实在是那两人举止太过高调惹眼。

    只见剑眉褐瞳的英气男子怀里搂着个清俊少年,动作亲昵非常,一袭浅色长衣将那少年的脸庞衬的愈发白皙如玉,像极了画上走下的仙君。

    随着离锦绣楼越来越近,少年似是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睫,身旁的男子却不由分说地捏起了他的下巴,强行在他唇上浅啄一口。

    众姑娘:“……”

    两人四周自动散出了一大片空地,一直到内院,才有个年纪稍长的鸨母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二位公子……”

    “我们要一间最宽敞的上房,” 江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大大方方地递上一张面值可观的银票,“不许其他人过来打扰。”

    那鸨母接过银票,笑容里透着些为难:“公子,真不巧,最宽敞的一间刚刚被一位大人要走了,您看……”

    “其次那间呢?”

    “您问的这两间紧挨着,小点的倒是还空余。可不瞒您说,那位大人也不喜欢有人打搅,若是扰了大人的兴致,怪罪下来,我们可不好交代啊——您看小一些的如何?”

    “不行,” 江凝一口回绝,“那怎么活动得开?”

    话音未落,江大公子又抽出一张银票,眼神很是意味深长,同时不忘紧紧手臂,将段唯搂的更近了些:“我这小美人怕羞得很,想让他大点声比登天还难,绝对不会打搅到隔壁那位——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那鸨母见目的达到,笑成了一朵花:“够了够了,二位这边请。”

    楼梯上,江凝也没闲着,一会儿摸摸怀里“小美人”的脸侧,一会儿低头吻吻他的额角,刚到房门前,便似急不可耐地一把抱起了他的小美人,大步走到床前。

    那鸨母看在眼里,暗自啧啧称奇,心道这不知是哪户人家的浪荡公子,真真是浪出了新意,自己在青楼干了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玩法。

    她把一壶黄酒连带两只小瓷杯在桌上摆好,看了一眼被按在床上双颊飞红的少年,心里不禁再叹一句“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模样真是周正”。随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听到门扉发出一声轻响,段唯挣扎着起身,却被按了回去。

    江凝流氓兮兮地卡住他的手腕:“既然要演就演全了,我们继续。”

    段唯的身体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偏过头去,张嘴欲咬向那只钳制着自己的手。

    江凝连忙笑着松开他,敏捷地弹到一边:“动口也不是这个动法啊……好了,不闹了,我们干正事。”

    他把那张小圆桌离地搬起,靠在墙边轻轻放下。桌上的酒壶和瓷杯毫无察觉,安安稳稳地坐在托盘中,没有晃动分毫。接着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传音耳立在桌上,紧贴住那道隔间墙,隔壁的声音立刻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姑娘们的笑闹劝酒声,曹邑尉低沉的说话声,甚至是酒杯磕在桌上的一声轻响。

    过了半晌,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众姑娘齐齐地招呼道:“秀怡姑娘来了。”

    那名唤秀怡的姑娘娇声见礼:“大人。”

    曹邑尉的声音却透出一丝不快:“锦儿呢?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过来?”

    “锦儿姐姐身子不适,只能失陪了。姐姐托秀怡过来跟大人请罪,还望大人见谅。”

    曹邑尉火气上涌:“怎么不早说?害我白跑一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只听秀怡姑娘娇笑一声:“大人息怒,秀怡代姐姐伺候大人,也是一样的。”

    “一样?” 曹邑尉冷哼一声,“如何一样?”

    “临来前姐姐特意嘱咐了一番,秀怡已将大人喜好牢记于心,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锦秀楼红牌的妩媚动人果真名不虚传,“大人一试便知。”

    曹邑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姑娘眼波流转间似乎别有深意。他略一颔首:“好啊,你们都下去,我倒要看看锦儿教的如何。”

    众姑娘心领神会,纷纷嬉笑着告退了。

    秀怡踱步上前,纤细的手指轻柔地为曹邑尉褪下外衫,又将他扶到床边,从袖袋里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房内便再无声息。

    之前秀怡不是没替锦儿顶过场,唯独这一场满心诧异。

    她从未受过如此奇特的嘱托——带这只小木盒过来,帮曹大人点上安神香,然后坐在角落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问,待香燃尽,香气散去,再收拾好东西离开。

    尽管心中有百般疑惑,但觑着锦儿的神色,她还是没敢问出什么。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墙的另一边。

    江凝一只手支着额角,纳闷道:“这是睡着了?怎么这么安静……这曹大人到底行不行啊?”

    段唯面上神色毫无波动,耳廓却不易察觉地染上了一层淡红。

    这点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江凝的眼睛,他心思一动,坏笑着凑近段唯耳边:“你放心,我肯定比他强。”

    段唯的耳朵这下红了个彻底,恼羞成怒地捏起瓷杯,作势要砸他——只是做做样子,眼下不敢弄出什么声响。

    江凝眼角一弯,顺势抬起手,看样子像要去挡,却“不小心”碰在了段唯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刚好让那只瓷杯脱了手,伴着一声脆响,在墙边摔了个粉身碎骨。

    曹邑尉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