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忌香儿的眼神,那神态自然的仿佛是往粥里加了一勺白糖。
她乖乖的把这碗粥吃下,毕竟有力气才能跑的更远。然后又可怜巴巴的央求道:“能不能再来一碗?”
恭叔子昼有些讶异,这是在玩儿花样还是想开了?但他又想到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能玩儿什么花招!
可在他拿碗去盛时,她又道:“换个碗吧,这个有药味儿,苦……”
他便换了只碗又盛了粥过来,可她刚接过碗,便皱起眉头。“不行了,开始晕了已经……粥别浪费了,你吃了吧。”
她倒了下去,然后感觉到恭叔子昼给她盖了盖薄被。之后便静静的侧耳倾听着,等待着……
就在她方才接过碗的一瞬间,她已将手中的迷药倒了进去一点。
没多会儿,她当真听到了喝粥的声音。此时便在心中窃喜!
又过不多会儿,就听到哐当一声!
澹台香睁开眼,果然恭叔子昼已经倒在地上了……
☆、逃离
香儿从床上爬起来, 踹了躺在地上的恭叔子昼一脚!嗯,这药量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她拿起桌上的砚台, 很想就此砸到他头上!以他前前后后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杀了都不冤枉。
可是她终是下不去手,杀人这种事对她来说太过血腥。罢了!眼下她最想的自然是尽快逃离这里!可是刚跑一步就又开始打软腿儿……
一连被灌了几日的迷药,加上吃不进什么东西, 第日就靠一点粥续命,实在是虚弱不堪。这样子就算是逃了出去也会晕倒在路了。
最后她找了找屋子里,除了白米粥还有些发硬了的糕点,想是前几日恭叔子昼带来的。不过硬也不妨事, 泡在粥里能增加体力就成!
将就着填了肚子, 澹台香才充满希望的跑出屋,可是这一看她就傻眼了……
屋子四方皆是废弃的田地, 举目之内望不到其它屋舍!这里就跟片荒野一样。这……该往哪个方向跑呢?
最后她凭着第六感往北方跑了开去,而这昏迷了多日的方向感自然是不准的,因为接下来的许久她都一直在这片荒野里奔跑, 看不到尽头。
……
而郡王府这边也有了些眉目, 有个小工拿着告示前来告密。
“郡王爷, 这告示上的人小的认识!”
慕容烟不禁聚精会神起来,“快说!近日可有见过此人?”
那小农摇头,“最近倒是没见过。”
“不过头两年我们村儿的地里闹蝗灾, 全村的田都给吃没了!那年大家颗粒无收,便举村弃田搬来了城里做工。”
“当时那荒废的田地就是画像上这位公子买去的。”
慕容烟终于又找到了方向!这么说来恭叔子昼极有可能如今藏身在这处地方。
他急急问道:“你们村的那片地在哪儿?”
小工痛快回答道:“就在汀罗城郊外,郡王爷若是派人前去,小的可以带路!”
“好!立马带路, 本王亲自去!”
说完,慕容烟便召集了一队人马,跟着那小工的指引飞速奔往城郊。
……
幸好到达城郊之时,天色还亮。荒田之中一通找寻,终于发现了一处不起眼的屋舍。
慕容烟不等侍卫们开路,便冲上去临门一脚就将那门直接踹烂了!
进室后他看到的是被摔的一地的物什,还有一个小小的床铺……
慕容烟焦急的几步上前,伸手摸了摸那被褥。尚有一些温度,今日有人睡过。
然后又在床上发现了几根长发和一些白色粉末,便让人小心的用瓶子收起了一些。捎带着桌上那个药瓶一并带着。
“郡王爷,这里看似像发生过打斗。”玄武看着满地的狼藉说道。
朱雀却不以为然,捡起一片儿破碎的陶瓷片分析道:“打斗中间接损坏的瓷器绝不会碎的如此细小,一个陶碗能碎成这样,断不只是掉在地上这么简单。”
“这更像是人在发怒时,拼命的拿起东西用力往地上摔打!”
“郡王爷您看,那边儿的炉灶尚是好的,可却只有瓦罐被摔的粉碎,这绝不是打斗中碰坏的样子。”
……
朱雀算是慕容烟身边的智囊了,他的见解向来有一套。
慕容烟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如此想来,难道是香儿自己逃脱了?是以,恭叔子昼才是气急败坏成这般……
于是他指挥道:“一人拿着这两瓶药粉回太守府,去找千代神医分析药用。”
“再一人回王府,将所有兵力调来此处!”
“剩下的所有人,以此屋为中心向八方开始搜寻!沿途看到有百姓屋舍都给我一个个问清楚了!”
……
所有人立即付之行动,有序的散了出去,只留慕容烟一人在小屋子里。
他缓缓走到床前,摸了摸那枕头,然后拾起一根发丝,双手捻着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仿佛看到香儿披散着长发在冲他浅笑着说:“来,帮我绾发……”
一切只是幻觉……
他将脸轻轻的贴到枕头上,想感受一点她的温度。
可是先前房门一直敞着,凉风嗖嗖的灌进来,原本上面残存的一丝温度,如今已然不复存在了。
“香儿,你在哪里……”
慕容烟自言自语着,从未觉得内心如此凄凉过。这几日,他没有一日能睡超过一个时辰。
……
恭叔子昼一跑回城,才知道自己居然被通缉了!他从未想过能这么快的暴漏,更未想过慕容烟真会把通缉令贴满全汀罗城!
他从城郊的那处小屋里一醒来,就知道纸要包不住火了。他知道澹台香一定会跑回王府或者太守府,将这一切告诉慕容烟!
是以,他想着趁慕容烟开始行动前,抓紧回家里收拾些值钱的家当先出去避一阵儿。但他没料到慕容烟动作会如此快!
恭叔子昼以帷帽掩藏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来到自己那处宅子门口。若无其事的假装路过,然后几次来回往院子里瞄去,未见任何异常。
他内心也是极为忐忑与纠结!若是回吧,必然是冒着被抓的风险。可是不回去自己一介文人身上没几两银子,怎么逃亡?连路费都不够啊!
最后,他拿仅有的一点儿碎银子,在斜对过的酒肆里点了壶酒。然后就这样坐在靠门的位子上边慢慢饮着,边观察着自己的家门口。
他决定等到入夜后再回去。
……
王府的侍卫们业已赶来城效,按着慕容烟的命令继续往周边更远的地方搜去。
最早那队人已将方圆二十里踏遍,有个废弃的小村子,但是无人居住。想来就是带路那个小工所谓的,举村搬进城的那个废弃村子。
除此废村外,没再见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