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娇纵脾性,得点教训是有益处的。
是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香儿早看出长孙夫人意在撮合蒙羲和慕容宁,也听过蒙羲的一些故事。知他自小便跟着父亲金戈铁马,战场杀伐。没做禁卫统领之前在三军中威信也是颇高。
只是近百来年大秦真的没有大的战事,除了平定一些倭寇宵小。所以蒙家的作用也不大了,杀鸡焉用宰牛刀?皇帝陛下便招他到大秦宫履新。
说起来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将军,要是真娶慕容宁这种事儿精当正室夫人,真是有点可惜了……
“所以如果姑娘方便,可否隔三差五的来我临府知照一声病况进展,好让我安心。”蒙将军这对慕容宁伤势的关怀,要说全是为了给昭王牵线儿也不全对。
香儿听完心想,哟,这是真动情了!这两人画风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这慕容宁要是嫁进将军府还不更得横着走了?
虽一霎那是有些不情愿,但这丝小气很快又被报恩的满足感取代,便开心的应允下来。
“蒙将军放心,我隔两日便去府上汇报一下她的伤情。”
“不过将军贵人事忙,若是不在府里,我该给谁留个信儿转述?”
蒙羲一听心中暗喜,等的就是你这句!“我确实不常在府上,姑娘去了找一位苏公子便可。”
“苏公子?”香儿复念着这名,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不过一个单字也不可能那么凑巧了。
就在她轻歪着脑袋想事儿时,却瞥见不远处墙角的一个身影。
那不是恭叔子昼吗!他站那儿多久了……
香儿想到之前他明里暗里的使绊子,害自己百口莫辩吃了那么多亏!加之长着一张在那头儿就背信弃义的脸,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次他又来太守府,还在门口鬼鬼祟祟的监视着自己,谁知道又打的什么主意?
香儿没去管他,只是他确实坏了自己的心情。便回过头对着蒙羲说道:“我知道了,那就不耽搁将军回府了。”
见蒙羲驾马离去,便快步进了府门,径直回自己房里去了。
恭叔子昼来太守府,原是为了寻求慕容公子的通关支持,因为他想在焰海边的彼岸亭,办场诗酒会。偏巧刚近府门,就瞧见澹台香给蒙羲下跪拉扯的那出。
恭叔这种小人,脑洞有锅大,随即脑补了一出好戏。他可是从上回就看出了慕容烟的心思,心想这下可是得了好素材,能好好作下文章了。
眼下他正被太守府的家丁引着,进了慕容烟的堂屋。
一进门儿,就瞧见慕容烟靠在一张降香黄檀的圈背交椅里,正享受着婢女的按蹻之术。那椅子迈步宽阔,圈板后仰,烟公子眯着眼哼着小曲儿坐得极为惬心。
家丁怯生生的唤道:“公子?公子?恭叔先生来了。”
慕容烟缓缓睁开眼瞅了下,不经心的说道:“都下去吧。”
家丁和婢女便纷纷退散而去。
恭叔见他仍旧闭着眼,一副懒散的德性。
还是先别直切主题了,闲扯几句等他缓缓神儿,心情好点儿。
便看向远处墙上挂的那把镶满宝石的佩剑,没话找话的寒暄起来:“以前这宝剑公子可是从不离身的,怎的近几回却听说公子不爱带出门儿了?”边说着,还察言观色的浮起一脸谄媚笑意。
自中秋那回被他挑拨了香囊事件,慕容公子已不太愿搭理他。若不是欣赏他的诗词天赋,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此时慕容烟是头都懒得回,只轻声嘟囔了句:“我家婢女说娘气。”
作者有话要说: 恭叔:你的娘气真与一把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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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谗言
恭叔一听不免嗤鼻。你的娘气真与一把剑无关, 那是举手投足入皮入骨的……
尽管心中如此鄙薄,但同为男人也不免看着他那精致的容貌晃神儿:不管硬气娘气, 这的确是一张完美无暇的美人儿脸。难怪大秦宫中盛传……
尽管烟公子的脂粉气质那是毫无非议,深入人心的。但大家也都只敢在心里这样想,毕竟人家是那内定的郡王, 出了今年孝期就要正式受封爵位和乔迁王府新居了。
在这太守府里还有哪个婢女敢如此大胆的直言不讳?更重要的是直言不诲了还能让他听进心里去,而不是被揍死、揍残、揍开花……
恭叔越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蒙羲虽常驻京康,但在汀罗城的这座临府却一直有人打理,且修葺甚好。昭王殿下这几日下榻于此, 也颇觉偃意。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心情作祟。身之所处, 唯是心作,心能天堂, 心能地狱。
蒙羲骑着他那匹枣红白鬃的赤驹正行至府门外,一个利索的纵身,跳下马来。看门的侍卫赶忙迎了几步上来, 行了常礼便接过缰绳。
蒙羲交待道:“这几日若有位姑娘说来找‘苏公子’的, 直接禀报殿下后带至书房。”
这侍卫尽管机灵, 也不免两眼发愣:苏公子?殿下的诨号?
两名侍卫稍一回神儿,便赶忙恭敬的应着。牵着缰绳的那个将马儿往后院引去。
昭王殿下此刻正在后花园听曲儿,还泡了壶上好的龙井, 就着茶点吃喝的惬心。远远瞥见游廊上行过的蒙羲,便叫住他一起过来品茶。
蒙羲正好也想听听殿下对今日之事的看法,便踏实坐了下来,边听着小曲儿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没有外人的场合下, 两人倒也不拘虚礼,聊的随意。
“我姑姑和太守府那位侧室夫人,有意撮合我和慕容宁,殿下认为……”
昭王本来正品着好茶哼着小曲儿,听他这一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抽了一口凉气儿,斟酌了下道:“这丫头若是正室夫人所生那倒是美事一桩,但听说这位侧室出身可是极低,偏偏压在头上的正室又格外尊贵,不好办呐!”
“迎她做正室吧,跌了将军府的份儿;纳她做个小妾吧,又薄了太守这亲爹的面子。”
蒙羲惆怅的仰卧在藤椅中,仰头看着头顶那颗繁茂的桃李树。
殿下自然看出他的心思,继而调侃道:“桃树便该结桃子,李树便该结李子,强行嫁接在一起的果子可是酸涩难下咽。除了赏赏花,也别无用处了。”
这下蒙羲大笑了起来,殿下却是极为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被挤兑傻了?
蒙羲在藤椅里慵懒的侧翻过身,不气反而满脸笑意的盯着昭王,“那澹台姑娘算桃子还是李子?”
昭王一看话峰转到了自己身上,便不快的冷哼一声转过头,端起才放下的茶杯。
蒙羲跟他交心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此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