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放心吧香儿!你玄姐姐我都是轻车熟路了,又不是头一回冒充了~”
尉迟玄被这鬼丫头逗的忍不住笑起来,早就在雅间落坐的上官大人,隔着屏障看着尉迟玄绕着楼梯,巧笑倩兮的走来,不由得握紧系在腰间的香囊。
“哎,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刚才那位南宫大人就坐在上官尧的身旁,从他手中夺过香囊,还看到上面绣着个小小的“玄”字。“天哪,我们向来不近女色的上官大人,这是寻得佳人了?”
桌间其它几人听到这般有趣的风月事儿,也赶紧起哄着问是哪家小姐。
尉迟玄看到这幕,心已是紧张的揪了起来。身边的香儿见状,赶紧迎去桌边,大声请着安。
“各位大人,有什么需要的茶水,奴婢这就去取~听说这里最有名的是那醉仙酿,茶中带着酒香,酒中带着茶韵,各位大人不妨尝一尝?”
“哎对!来南疆前就听说这醉仙酿了,我今日定要好好尝它一尝!”
“你还没喝过这里的醉仙酿?那可得好好尝尝了”
“今日定当不醉不归啊!”
……
被香儿这一打断,众人便忽略了刚才的打趣,开始研究着吃喝大事。
上官大人赞许的看了眼香儿,又把目光落到尉迟玄身上,两人对视过后便是有些脸红的腼腆。尉迟玄也赶紧帮香儿记着各位大人要的茶点。
尉迟玄和香儿,还有其它几个府里带来的随身婢女,一趟趟端着茶点往雅间送。宾客已来了七七八八,都是些名震一方的豪门贵族子弟,茶楼的小童在这种大场面上,完全上不得台面儿,只能帮着往她们身边传递一下。
香儿从楼下端着两壶醉仙酿上来,这往桌上再一放,才发觉除了上官大人外,还有一个身影是她认识的。
恭叔子昼?他怎么也来了!香儿压抑着满心的意外,让自己没有失态,继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伺候着茶点,心里却已是忐忑难安。
要说这种忐忑的来源是什么,香儿也说不上来。这个人似乎除了长的像苏智,又不知怎么盗了点李白的诗词外,并没做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反而上次还为自己解围。
但莫名的,就是看着他的脸和笑,总觉得那些儒雅之气是强装出的,骨子里却像欺世盗名之辈。
香儿也想不通,这才见过三回面的人,怎么就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假,按理说,这像极了苏智的五官,应该是加分项才对。
“慕容公子来了!”从在窗户根儿,一直望着窗外的那人,看到这太守府的马车停在楼下,便激动的大喊。
这席间的宾客立马都赶到楼梯口去迎接大驾。
只见慕容公子今夜,身着一件白色的缎面儿长袍,上面的银丝绣花已经无法用‘朵’来衡量。那繁复的绣功,还有那广袖间溜边儿的百褶,那一路走来随风飘动的斗篷,还有那万年不离身的宝石佩剑也握在手中。
这要放我们时代,肯定是高订了,香儿心里想着。
围在楼梯口的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让慕容公子通过,然后跟在他身后各种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香儿见这场面,真是觉得反胃,天天屁股后面跟着一堆这样的人,想不嚣张蛮横都难。
待众人落坐后,慕容公子便开口了,“今日中秋佳节,不能只是吃茶饮酒,自然得有点歌舞助兴,我叫了这汀罗城最有名的舞妓。”说罢,轻拍了两下手,便见一位妙龄的婀娜女子进到雅间来,眼睛还蒙着黑色的眼罩,越发趁的那肌肤胜雪。
一众人很是不解,慕容公子复又说到:“这云嫣姑娘跳的最有名的便是天女散花舞,过会儿谁身上中了云嫣的花,便罚酒一杯!”
随着萧瑟鼓乐响起,便见这女子缓缓扭动着曼妙的身躯,甩动着水袖,舞得实在美妙!这天女散花之舞,看似动作柔软似水,挥洒时却是带着刚劲的内力功底,她像只蝴蝶一样,绕着席间翩翩飞舞,花瓣撒致每个角落,这一支舞跳下来,已有人喝了十多杯醉仙酿!
这醉仙酿虽是茶酒,劲儿却足得很,只见那酒品糟糕的南宫大人,已经喝的面红耳赤,胡言乱语了起来,连背着夫人和婢女偷情、和下属家眷私通的各般滋味都拿出来炫,直羞的身后婢女满脸绯红,不敢抬头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南宫大人:酒桌讲这种段子有什么不对么……
☆、奸佞小人
慕容公子和上官尧都只喝了五六杯,精神尚好。
倒是那恭叔子昼,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有意使坏,提了个新花样出来:
“这舞妓的舞自然是行云流水,看多了也无趣。不如各府的婢女出来跳上一曲?输了的,这回不只罚酒,还罚主子也上去跳一曲如何?”
大家一听这主意还真是有创意!然后各府的公子都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奴婢,思量了下应该不至垫底儿,便纷纷赞同。
慕容烟本就是个作天作地的性子,一听也觉得这点子好玩儿,坏笑的瞄了一眼澹台香便道:“就这么办吧!”
上官尧忧心的看了看尉迟玄,尉迟玄早已是紧张的瑟瑟发抖。
香儿心里也好生来气,这也太不拿婢女当人了!天天干着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你吃我看着的活儿就算了,还搞这种不会的玩意儿故意让人出丑!
上官尧试图解围道:“婢女平日里只会干些粗使活计,跟那舞妓的才艺自是比不得,让她们跳舞着实上不得台面,不如……”
然而这话一出,似是坏了大家的兴致,立马引来一众的围剿:
“上官大人此言差矣!哪个府上还没两个有点儿才艺的下人?”
“我们府上就有专门教礼乐的师傅□□婢女,虽说比不上这专业的舞妓,但也是别具风情。”
“怎么,上官大人,你们府的婢女这么拿不出门儿啊?”
……
香儿虽不清楚在坐的每位身份,但在席间的谈话还是能看出点儿尊卑。论官职论家境上官尧显然是最差的那个,大家完全没把他这个小小县令放在眼里,言语间还尽是鄙夷调侃。
今日府里的中秋宴上,香儿也是见过上官尧的父母,都是没品没阶的寻常百姓。
在这名利场上,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上官尧,实在是倍感卑微。
香儿这才想到小怜那天说的:出了府不能输给别府的婢女。
果然这婢女代表的是府里的脸,婢女若丢了人,主子也是要被嘲的。
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香儿自知是没什么舞蹈功底的,连一支完整的舞步都跳不下来,更何况还是古典舞!
眼下只能指望尉迟玄了,可尉迟玄……
哎,这下要想不输的太难看,就只能从歪门儿上找点突破了!
几支曲子下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