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这么好的一套偏房,这实在不像一般婢女该有的待遇。
然而小香也没敢多问什么,心想说不定是这晋阳的县令家阔气,宅子大,人丁少,所以连下人都安排的这么好。
“你一连赶了几日的车程,不如先收好行囊,去沐个浴?”
经尉迟黛这一提醒,小香才闻到身上的衣裳都有点发酸了!
大娘家条件艰苦,打水只能去河里,沐浴也只是拿水泼洗下。算起来好久没有真真正正的泡个澡了。所以小香特别开心尉迟黛的这个提议。
“真的吗?这里可以沐浴?那可太好了!”
尉迟黛见她这么容易满足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又见她随身的包袱瘪瘪的,估计是没带什么换洗的衣物。便体贴的说道:“那你先规整一下行囊,我去拿两套旧衣裳给你换洗。”
尉迟黛缓步回到自己屋子,小心的翻找着衣柜。看着她的背影,小香还是觉得还惊讶,这一家人的画风怎么会差那么多!虽说大娘一家都是五官端正,慈眉善目。但尉迟黛实在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不一会儿,尉迟黛已抱着一罗衣裳回来,放到小香床上,那衣裳叠的很是整洁。
“澹台姑娘你别嫌弃,先将就穿着。这两日府里有贵客,等过去这阵儿不忙时,我带你去城里买两件新衣裳。”
听她这一说,小香只觉得极难为情,“尉迟姑娘你快别这么说!长松大哥救了我的命,大娘和凤儿姐还收留我给我治病,尉迟家的恩情我都无以为报,现在又大老远跑来投靠你,真的是……”
小香话锋一转:“好在现在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健康康的!以后有什么活儿,只管交给我来做,千万别客气~”
尉迟黛笑了笑,轻拍了两下小香的胳膊,安慰她。
这些虽是旧衣,却是上好的素罗,这是来这儿后摸惯粗布的小香,见过的最好的料子。
尉迟黛引着她来到后院的后罩房,打开一间小屋的门,屋子里有木桶和水缸,还有正烧着热水的炉灶冒出烟气渺渺。尉迟黛拿起舀勺,刚往木桶舀了两大勺水,小香就急着抢过舀勺道:“这种活儿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姑娘了。”
尉迟黛浅笑道:“那好吧澹台姑娘,你自己来好了~”
看着小香继续舀水,尉迟黛突然轻笑了起来:“不过我们日后相处,就不要这样姑娘来姑娘去的叫了,长松哥哥说你小我两岁,那以后你就直接管叫我玄姐姐吧,我就叫你香儿好了。”
叫她玄姐姐?果然她是不想再用尉迟黛这个名字了。
虽然从敲开县令府的大门后,就知道她易名了,但在心里还是一直管她叫尉迟黛的……听大娘还有凤儿姐她们聊多了黛儿的事,所以总觉得这才是真的她。
小香边寻思着,边一勺勺的往澡桶舀水。
尉迟玄轻轻扼住香儿的手笑道:“香儿妹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儿?水都漫出来了。”
“啊……”小香尴尬敷衍的挤了个笑脸儿。
“你且慢慢洗吧,我要去给前厅那两位送醒酒汤去了。”说罢尉迟玄便出了小屋关好了门儿。
此时晋阳县令上官大人,正在前厅招待一位难伺候的主儿。他也说不清此人的大驾光临,对自己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按说以这位贵客的身份,那是令这小小县令府蓬荜生辉的。可偏偏他好那杯中之物,捎带着上官大人也要陪醉。
现下尉迟玄正按时端来了两碗醒酒汤送来,可刚刚把汤给贵宾递过去,就被推翻在了一边儿,对方还含糊不清的嚷嚷道:
“喝……喝什么……醒酒汤!我去……去跑个酒就醒了!”说着就撩起长袍站起了身儿准备出屋。
上官大人温文儒雅,本就不胜酒力。若非这贵客登门需尽好地主之谊,他是死都不会喝成现在这副东倒西歪的鬼样子!
尉迟玄看了眼上官大人,早已伏在了案几之上。可现在这位贵客要去跑酒……自己一个婢女引路去东院儿的男厕有点儿不和礼仪,但眼看着他踉踉跄跄,哎,罢了……
尉迟玄毕恭毕敬的搀扶着他的胳膊,可谁知却被他耍酒疯似的推搡开,他还皱着眉头,一脸不服醉的说道:“别……别扶我!我没醉!告……告诉我……在哪就成……”
“公子,出门顺着游廊往东十几步便是。”尉迟玄也不便再扶,心想就这两步径直的路,总不至于出差子吧。
可这贵客都喝成这样了,哪还分得清东西。出了门儿先是往东走了几步,屋里的尉迟玄看着便放了心,然后转去照顾上官大人。
可那贵客往东没走几步,就又不知怎的调转了方向,哼着不成调儿的小曲儿一路向西去了。
因为上官大人跟贵客饮酒不喜人伺候,所以只嘱咐了尉迟玄这个时辰来送碗醒酒汤,其它下人们便歇息了。眼下尉迟玄正忙着给上官大人灌醒酒汤,自然没注意那贵客往东又折返。
热腾腾的水汽荡漾开来,弄的满屋子烟雾缭绕。香儿泡在热水里,感觉全身心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舒解。她一点点仔细的清洗着身子,想着东郭大夫的土方子真是好用的,身上竟没有留下一点儿伤疤。
“咣!”一声响,
香儿惊的立马回头去看,居然是门被人踹开了!香儿缩手缩脚的躲在木桶里,衣裳挂在对面的架子上,不起身是够不到的。
天呐,要是女人还好,万一是个男的……
袅袅雾霭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摇晃着走了进来!
“我去!这上官尧家的溷厕怎么这么大的烟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香:找溷厕找到浴室来了,别是个傻子吧
☆、晋阳县令
“啊~”
香儿的一声尖叫也把那来人惊的一跳!“谁……谁在那儿!”
“哎呀~原来是我……我走错了。”
只听得那个男人自己嘟囔了两句,赶忙退出屋外,并将门重新掩实。
香儿只觉得这阴柔的声音似曾相识。
经这一吓,哪还敢再这么悠闲的泡下去,慌乱的将身子擦拭干净,穿上替换的衣裳便赶忙跑回西院的偏房。
坐在床边平复了这许久,还是心有余悸。一方面委曲气愤的不得了,可一方面又有点担心,会不会刚来就给尉迟玄添了麻烦。
毕竟听那人说话,显然就是她口中这上官家的贵客。不管刚才是谁惊着谁,这县令的客人总是比婢女的客人来得高贵。
香儿这不轻意的转头间,才发现桌上放了饭菜,刚才进屋只顾着心慌慌了,竟没留意。
这下倒真感觉到腹中早已空空了,天大地大都赶不上饭碗事儿大。民以食为天嘛!
几日的舟车劳顿,路上也只吃了些干粮和饼子。如今这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