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蒋东川抬头呼出白气, “外面,怎么了?”
“两个小时前新律师办理完所有手续, 带着李栋离开警局。我在办公室追踪他们的信号,一直到芜城大学附近然后就消失了,你派人去芜大一趟吧,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蒋东川站在原地没动, 另一只手掏出打火机在手上把玩:“老章,你和他以前都是怎么联系?”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有安全屋, 我们定期会在安全屋见面。”
“那下次你们什么时候见面?”
“约定的是三天后。”
“那就等三天吧。”蒋东川看着远处光秃秃的树枝, 沉声道,“李栋刚被释放,齐仲青对他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只是一个追踪信号消失而已,我以前工作的时候, 忙起来可能几个月都没消息。”
他顿了一下,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老章,你今天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
电话那边的章平抬手按了按眉心,眼下有几分疲惫:“大概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
他靠在墙上,抬头看着斜上方。二楼人家的防盗窗上摆满花盆,花盆里蝴蝶兰开了满满一阳台。
“东川,你说我是不是要考虑退休了?”他的声音有些沧桑,“你还记得老陈吗,我们同年毕业的,他现在已经退休了,每个月拿万把块钱,天天出去和老婆旅游......”
电话那边的年轻男人低声笑了:“老章,叫你个\'老\'字你还真倚老卖老了?四十多的人想什么退休,况且现在你也不用上一线。”搁着电话线,章平听见那边打火机开合,点火的声音。
“前两天还听说你要高升,怎么样,有谱吗?”蒋东川叼着烟,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往下走。红色羽绒服的女孩走在前面,低着头看手机,脚下差点踩空,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拉回来。
章平听见一声女孩的轻声尖叫,顿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男人稳住女孩的身子,松开手。
汪小山去骑自己的小绵羊,留蒋东川站在原地继续讲电话。
小绵羊停在校园外的一个公交站旁边,汪小山一路看着手机过去,走到公交站抬头一看,站牌下空空如也。
汪小山皱皱眉。
不会吧,两个小时,难道被人偷走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右上角的监控,低头按下一个号码。
“嘟——嘟——”
眼睛无焦点得四处看着,却突然在不远处的低上发现一个熟悉的物件——她奶牛花纹的头盔。
“您好,交管中心。”
“不好意思打错了。”汪小山挂断电话,朝头盔的方向走过去。
右手边就是马路,人流算不上如织也是不断有人走过。她走过去,弯腰捡起头盔,在手里掂掂,转头朝左手边的小巷看去——她的小绵羊正静静躺在里面。
汪小山朝小巷里走进去——前后都是马路,她走了十二步,走到小巷中间。
“用这种方法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站在中间,视线缓缓扫过每个角落,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悄悄打开录音。
没有声音。
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的小绵羊上。
她走到车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在蒋东川的黑色拉风头盔里面发现一张纸条。
【明晚八点,风华俱乐部二楼】
来不及细想,汪小山先把便利贴收进口袋,先推着小绵羊走出小巷。
蒋东川从门口出来,正好看见女孩站在小绵羊旁边沉思。
怀里还抱着他的黑色头盔。
男人走过去在女孩身边站定:“怎么了?”
汪小山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她把头盔递给他,“去哪儿?”
“回去等着。”男人带上头盔,跨上小绵羊,“井翔和方家荣都回局里了,咱们也先回去。”
汪小山坐上后座,一只手抓住男人的外套,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摸了摸,确定那张纸条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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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俱乐部是个私人俱乐部,去年被某五星级酒店收购,发展成该酒店承办大型年会和各种发布会、拍卖会的场所。
今天晚上在风华俱乐部举办的是一个拍卖会,汪小山此刻坐在车中,扯了扯自己身上黑色的小礼服裙,动了动脚踝,十厘米的高跟鞋虽然阻挡不了她依旧步履生风,但足以让她浑身难受。
主要原因还是坐在身边的那个男人。
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衣,黑色暗条纹领带,抬手整理袖口的时候可以看到隐约闪着幽光的和蓝宝石领带扣配套的袖扣。
下巴干干净净,嘴唇微抿,鼻梁高挺。睫毛虽然不长,但胜在浓密,微微低头的时候在眼下投下一小块阴影。
再往上,是微皱的眉心和光洁的额头。
汪小山忍不住捂住胸口,呼吸不畅一秒。
车子停定,蒋东川从一边出门,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微微弯腰伸手拉开车门,看向车里的女孩。
汪小山深吸一口气,搭着男人的手腕下车。
“等等。”
男人探身,从车里取出一条宝石蓝色的披肩,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心冷。”
汪小山一只手抓住披肩,点点头:“谢谢。”
因为是拍卖会,所有人在登记之后都找到座位坐下。
汪小山和蒋东川坐在一楼,二楼是vip区。
周围还有人陆陆续续进场。
汪小山抬头看向二楼,是一间间半封闭的小房间。
“蒋队。”她凑近身边的男人,“你说齐仲青会在哪一间?”
蒋东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据我所知,齐仲青对古玩并不感兴趣,所以他应该不会来参加拍卖会。”
汪小山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只是来参加酒会?”身前走过一个人,她又往男人身边靠了靠,“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来参加酒会?”
“别忘了我们是拿着章平的请柬来的。”男人压低声音,“他看上了一个民国时期的鼻烟壶,让我们代他拍下来。”
“哇塞。”汪小山搓搓手,“多少钱?”
男人看她眼冒金光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按下她的手腕:“矜持点,至少对得起你身上这条裙子。”
汪小山身上的裙子是秦女士买给她相亲穿的,但一直到一小时前为止这条裙子还都在柜子的深处静静躺尸。
汪小山安静地玩儿了十几分钟手机。
“......我还是想知道那个鼻烟壶多少钱。”
蒋东川翻着手里的册子:“起拍价两万,老章说五万之内应该可以拿下。”
“哦。”她点点头,“老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