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恙。
展队长提着装着□□的黑色旅行袋经过汪小山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所有人都在往学校里冲,但汪小山却和李华两个人转身看向对面居民楼的方向——十分钟前那里上去了一队特警,她从耳机里亦是听到了方家荣叫支援的声音。
不是说搞定了吗?
眉头拧起。
“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想看就过去看看。”李华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汪小山挑眉:“别闹了,现在所有人都兵荒马乱的,你我二人是想成就最美逆行?”
李华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回头啊。”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了十几步。
“行了行了走走走。”汪小山推着他, “心烦着呢, 别哔哔。”
两个人从另一边悄悄摸到居民楼下面,找了半天没找到入口, 就在马路上贴着墙等了十几分钟,才听到某个楼道传来脚步声。
两人下意识摸向后腰,等看到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是方家荣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他身后跟着的是特警队的队员,还有两个低着头满脸伤衣衫不整的男人脚步虚浮地被架出来。
两人从汪小山身边走过, 她捂起鼻子隔开那浓浓的血腥味。
“哎。”她戳戳方家荣,“你揍的?”
方家荣朝她挤了挤眼, 指指后面, 小声说:“对外就说是我。”
汪小山回头看了一眼,蒋东川刚刚一条腿迈出居民楼,看上去也有点狼狈——衬衫揉成一团抓在手里,黑色t恤从领口被扯烂一半, 露出锁骨和胸前浅浅的凹陷。下巴到耳后有两道不短的划痕。
男人沉着脸,紧盯着前面男人的后脑勺,整个人都杀气腾腾。
汪小山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蒋东川瞥了他一眼,眼中的杀气淡了些,仔细看竟然还带着几分憋屈。
“要不要我们帮你解释解释?”汪小山凑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口,还好不深,但一看就是被人抓的。
她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这个角度“咔嚓”一声,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颓废男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扫黄去了呢。”她保存下照片,美滋滋。
蒋东川摸摸自己的伤口,又从李华手里接过外套穿上:“我现在这个样儿是我扫黄还是黄扫我?”他一边走一边问,“前面情况怎么样?”
汪小山:“梁虎、张强、王林被抓,郑小飞被击毙,另外在他倒下去之前打了方局一枪,被120拉走了,生死未卜。”
蒋东川:“......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你能控制一下你自己别笑得这么明显吗?”
一行人回到广场上,孙局正指挥着打扫现场,回头看见他们,尤其是看到汪小山,脸色还是没忍住黑了黑。
“孙局。”
蒋东川走过来,“在后面居民楼上抓到两个同伙,现场这么乱,就不用再给我们派车了,我直接叫井翔把他俩一块儿拉回去。”
“蒋东川。”他沉着脸看着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挺直了腰杆的男人,咬了咬牙,“我现在还是这里的总指挥!”
蒋东川耸耸肩:“恐怕您现在已经不是了。”他看向他身后。
孙局回头,发现一辆车刚好停在指挥车旁边,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推开车门下来。
孙局长一愣:“张厅长?”
张厅长走到几个人中间,先是转头看向蒋东川:“这两个犯人你先带回去。”然后瞪了一眼孙局长,“那边正缺人还在这儿聊天?跟我回厅里开会!”
看着孙局长跟在张厅长后面灰溜溜地朝校门走去,汪小山刚想夸赞自家队长一波,一抬头却又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
“厅长都能请来还愁?”她问。
“年轻人。”方家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再想想刚才张厅长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动作吧。”
汪小山一顿,脑子里把刚才的场景从头到尾顺了一遍。
张厅长下车,走到他们中间,先是转身面向他们——等等。
她刚才只是从张厅长说出的话判断他是在帮他们这边,但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身体语言,却是却把孙局长护在了身后。
汪小山意识到这一点,表情立刻变得像吃了苍蝇一样。
以为自己叫了个助攻但实际上却是个对方派来的卧底。可想而知身后的男人此刻应该有多憋屈。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压抑。
汪小山自觉开窗通风,看着车子调头从校门口开过,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嗅到空气中的□□味,可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知道,上一场仗他们打赢了,可下一场还没开始,他们却已经输了。
果然押送犯人的车刚到了警局门口,就立刻有省厅的车在门口等着“交接”。蒋东川刚开始还不同意,但张厅长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私人手机,两个人通话时间持续了半小时之久,最后还是以蒋东川铁青着脸回来,摆摆手让把人接走作为收尾。
二队全员站在警局门口眼睁睁看着省厅的车把人拉走,感觉自己活像五个傻逼。
十月的风吹凉了所有人的心。
半晌,李华幽幽的开口:“我想辞职。”
汪小山撇撇嘴:“实不相瞒我早有此意。”
刚从办公室出来迎接却碰上此情此景的白萝贝:“......别这样喂!我才刚调过来!”
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到了中午。
蒋东川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的伤口已经消毒完,身上的t恤也换了一件。
汪小山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换上警服——什么奇怪的倔脾气。
她看他走出门口,也连忙起身,转头招呼其他人:“走走走吃饭去。”
当然出门的时候她没忘了从衣架拿了件外套。
“喂!”
汪小山走到正在等电梯的男人旁边,举手把外套递给他,“好歹现在还在局里,装装样子也成啊。”
蒋东川的语气有些硬:“心情不好,不想装。”
汪小山直接把外套塞进他怀里:“我心情也不好,你自己拿着。”
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但总有人要冷静,以前是所有人都爆炸只有蒋东川自己一个人稳,现在既然蒋东川炸了,剩下所有人就必须强压心头怒火,用尽任何办法,等待他们的领头羊调整过来。
有一句诗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在食堂碰见刚从现场回来的三队的时候,汪小山心里就一个“咯噔”。
“蒋队。”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队的队长宋毅。
蒋东川面无表情地朝他点点头:“宋队。”
宋毅自觉走到蒋东川旁边,把原本站在男人身边的汪小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