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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了。”

    “唉,也是可怜的一家子。”有人叹气。

    “你还有心思同情别人?现在人心惶惶,晚上可不敢出门了,万一撞上那东西呢!”

    “是啊,是啊……”

    似乎是因为谈了不愉快的事情,桌上的人都没了胃口,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喝了几口茶便各自离去,早早归家了。

    缘来客栈二楼的摆设比较简单,没有楼下那么拥挤热闹,带着几分清静的气息。

    吴消寞坐在二楼的窗前,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一壶酒饮尽。

    吴消寞敲敲桌子,喊道:“伙计!”

    “哎——”伙计应声跑来,哈着腰问道,“客官有何吩咐啊?”

    “问你们掌柜的拿最好的酒送过来。”

    伙计愣了愣,又笑嘻嘻地说道:“嘿嘿,这位客官,那酒……可不便宜哩!”

    吴消寞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问:“你是新来的?”

    伙计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上个伙计回家了,我这才干了两天。”

    “没事儿,你只管把酒拿来,我今天有贵客要来。”说着,放下酒杯,拍拍伙计的胳膊,接着道,“银子嘛——你放心,绝对欠不了你家的。”

    “得嘞!”伙计这才答应,搓了搓肩上的毛巾,又问道,“不知道您的这位贵客何时到啊?我好到时吩咐厨房端几个小菜过来。”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看来不必了,他已经到了。”吴消寞看着正在上楼的清瘦身影,扬眉一笑。

    2.

    颜玖提着剑径直走到吴消寞面前坐下。身上套着的白色轻纱在一举一动间摩擦出细微舒服的“沙沙”声。

    “小玖,我可等你多时了!”吴消寞挥挥手,伙计自觉退下了。

    颜玖凤眸一瞥,阴阳怪气道:“你等我?你吴大侠喝完酒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我不叫你等上几个时辰,你这家伙怎么知道下一次该不该不告而别?”

    吴消寞立马委屈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赔笑道:“哪有不告而别?我不是给你留了句话,告诉你到这儿找我嘛……”

    “别跟我提你留的那句话!”颜玖猛地抽回袖子,气道,“你那还算话?如果不是我颜玖聪慧过人,谁读得懂你那句狗屁酒话?”

    “小玖——”吴消寞皱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哟,客官,”正巧伙计端着酒上来了,见两人这情状,悄咪咪地凑到吴消寞耳边问道,“惹媳妇儿生气了?”

    “去!”吴消寞烦躁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接过酒,亲自起身为颜玖斟上一杯,讨好地笑着说:“小玖,这是这家最好的酒,你先尝尝看。”

    颜玖挑了吴消寞一眼,举起酒杯,在鼻下闻了闻,醇馥幽郁。喝了一口,入口绵,落口甜。

    于是才满意地扬起嘴角,道:“看在你还知道留个地儿让我找你的份上,这事儿——暂且不和你计较罢。”

    伙计朝吴消寞得意地使使眼色,小声道:“看吧,媳妇儿还是得哄着。”说完笑着溜了。

    可吴消寞却苦笑起来。

    ——颜玖的“暂且”是正儿八经的“暂且”,有了这个“暂且”,说明总有一天他还会把这事儿翻出来作旧事重提。

    颜玖又抿了一口酒,正色道:“我找你不是为了喝酒的,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吴消寞打断了他,严肃道:“你先等等,我问你,你五哥这回怎么肯放你出来了?”

    “我……”

    “你别是偷跑出来的!”吴消寞语气有点慌,“你五哥知道后又饶不了我了。”

    颜玖不耐烦道:“你放心,我可是获得了我五哥的首肯才出来的。你不是留下“有缘即来”的话了嘛?”

    “再说了,”颜玖凑近了他,坏笑道:“难道你不想让我偷偷出来见你?”

    吴消寞垂眸摸了摸眉毛,哭笑不得道:“想,想得紧……”

    3.

    一个月前,吴消寞得了一坛好酒,便去洵灵山庄找颜玖好好畅饮一番。

    那夜月色甚好,酒也甚好。

    栖凤亭边的几棵梅树上还开着黄梅。梅香、酒香在冷风中缠绵不休,身上却是酒意浓浓,暖意洋洋。

    看着刚饮几杯便满脸绯红,不知是醉的还是冻的,倒在石桌上呼呼睡去的颜玖,吴消寞笑着摇摇头,又仰头饮尽一杯烈酒,沐浴着清澈的月光,哼起一曲《醉仙歌》。

    颜玖是被冻醒的。亭外的天已经微微亮了。

    皱着眉头揉了揉痛得突突跳的太阳穴,颜玖在心里咒骂了吴消寞几句,定了定神,看见石桌上两行结了霜的字迹——“月落天明,有缘即来”。

    用手抹了一块霜晶搓在手心,很快化成一抹水渍,颜玖嗅了嗅,果然是昨晚喝的酒。

    起身拢了拢身上披的大氅,颜玖发现头发上都有了冷冽的霜气,眸子一暗——

    “该死的吴消寞!”

    而此刻,颜玖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吴消寞,道:“闲话少说,昨夜又发生了一起干尸案,我料想必与我要说的事有关,所以赶来找你。”

    吴消寞也严肃起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个月前,流蜂的掌门时肃被人杀害。我是听说了这件事,不过——”

    吴消寞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我先声明,无头无脑的事我可不想管。”

    颜玖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道:“时肃出殡那日,我去看过,尸体经脉尽断,真气全失,汇元、真根处已经有瘀痕渐渐显出来——凶手下手极狠,全凭内力来使人毙命。”

    “那会是谁有这个本事呢?”吴消寞按了按眉心,低头思索道。

    “秋南涧。”

    颜玖虽是轻声说出这三个字,但听来,这个名字却很有力量,重重地敲在两人的心上。

    沉默了一会儿,吴消寞抬头道:“不可能是他。”

    颜玖道:“人是不是他杀的还不确定,但时肃死的那晚,流蜂弟子接到了一封匿名信,说有人要刺杀时肃,赶到时肃房里时,只有秋南涧站在尸体旁边,并且他也坦言是受人指使来杀时肃的。”

    吴消寞听完后,沉吟片刻,微微叹了口气。

    “你叹气什么?”颜玖好奇道。

    吴消寞道:“我是对秋南涧感到既佩服又好笑。”

    “此话怎讲?”

    吴消寞道:“我所知道的秋南涧是个敢作敢当之人,他既然承认了,那一定是受人指使来杀时肃的。不过他又不爱解释,虽然他是来杀时肃的,但是杀没杀成,并没有交待,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颜玖道:“这么说,你认为时肃不是秋南涧杀的?”

    “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秋南涧杀的。”

    “难道……是有人杀了时肃后故意让他背黑锅?”

    吴消寞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