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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算是国子监众人私下的一个嘲点了。虽然栗鸿宝嘴上不在意,私下却也没少生过闷气,为这个,容玦也出过几次手明里暗里教训过人。

    他一时有些拉不下脸,便道:“我们先回去吧,王明达不是约了你一起秉烛夜谈吗?”

    “什么秉烛夜谈——”栗鸿宝被这个词牙酸得不行,“那叫‘虚心请教’。”

    容玦将枪拔起插到架子上,漫不经心回道:“感觉差不多吧。”

    都是在一块谈,在容玦看来区别是不大的。

    栗鸿宝抹了把脸,不再和容玦争论这个问题。自从他们几个搅合在一起后,王明达也就和他混熟了。虽然王明达有时候是有些不靠谱,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担任一个智者,出谋划策的角色。

    这次容玦和齐澜生了嫌隙,他们两个夹在中间就有些难做了。

    栗鸿宝小心翼翼地看着容玦的脸色,斟酌着语气:“王明达说,他们王家在京郊有个园子,眼下桂花十里,飘香满园,正是好时候,请我们过去游玩……阿玦,你去不去。”

    王明达?

    容玦内心哼了一下,不就是齐澜的人吗?

    肯定是来做他的说客的。

    “不去。”

    “好吧。”栗鸿宝扁了扁嘴,“听说那边的桂花糕不错,这种东西总归是新鲜的好吃……”

    容玦垂下眼睛,置若罔闻。

    栗鸿宝说着说着,也觉得无趣,渐渐消了声。

    一片寂静。

    ===

    齐澜亲自给王明达倒了杯茶:“如何了?”

    王明达喘着气,喝了口水才缓过来:“没戏,容玦就是不答应。”

    齐澜意味不明地“嗯”了一下,转头问起另一件事:“冯教头的事,冯修然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王明达叹声,“肯定是答应的。”

    容玦国子监违规纵马,齐澜回来后查了查,再仔细一想,便知道他是对冯教头不满。

    那次判决,终究是让容玦给记恨上了。

    对此,齐澜同王明达商议,还是想办法让冯教头离开国子监为好。

    一来,是为了容玦好,免得他看到冯教头就愤恨。

    齐澜道:“容王就快来定京了,这个关头,不可让容玦再出事了。”

    王明达口中应是,心里却念叨:“你是想顺着他就直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齐澜不知王明达内心是如何想的,口中又道:“冯教头的武艺还是不错的,就这么在国子监委实是屈才了,要是冯修然肯拉他一把,带去军中,以后也是不可限量的。”

    齐澜都这么说了,王明达也附和他几句。

    两人说了会话,不知不觉又绕到容玦那里。

    齐澜毫无所觉,颇有些头疼的样子:“容王就要来了,看到容玦这么能惹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到时候要是要教训他可怎么办?”

    听闻容王容绪在战场上也是骁勇善战的,想来也是粗人一个,容玦在定京平日玩的那些他听了说不好要生气。

    ——满怀希望的将自己唯一的独子送入定京,上了大齐最好的国子监读书,要是还不成器……齐澜自我代入了一下。

    不,换做容玦,他还是生不来气。

    王明达对他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齐澜在那边叨叨絮絮的,不过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而已,他在嗯嗯啊啊的回一下表示自己有在听就行了。

    有时候,听齐澜说起容玦,王明达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他看容玦的作为怎么就和齐澜的不一样呢?

    难道是齐澜眼神不好?

    王明达疑惑不解。

    “你对容玦这么操心,不仅是他媳妇,还有他爹,都是事无巨细的,之前我觉得是养儿子,现在一看就像个小媳妇,事事为他打算,还好你是个男的,要不然我都怀疑你是看上容玦了。”

    王明达这句话对于齐澜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将他炸懵了。齐澜僵着脖子,直愣愣地回想自己和容玦的相处细节。

    王明达却没注意到齐澜的反应,仍旧是说他的:“不过你要个公主,搞不好还真有希望……”

    同熙帝迫切希望能和漠北打好关系,要是容玦肯娶个公主回去同皇室打好关系,自然是最好的。

    齐澜阴着脸,冷冷道:“这样一来,这个太子不就是齐波的吗?!”

    王明达一呆,抡手给自己的嘴巴就是一巴掌:“哈哈,你看我在说什么,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别放心上,你都是太子了,齐波能把你怎样?木已成舟了都……”

    齐澜面无表情:“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王明达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说完了,那就去想办法,把容玦约出来吧。”

    “……”

    王明达仔细观察齐澜的神色,一个字一个字地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忽然福至心灵:“!!!”

    大齐不好男风,但贵族男子之间也会狎玩小倌娈童。在所有人看来,这终究不是正途,玩完了,该娶妻的还是娶妻,该生子的还是生子。也有两人同好的,家中有妻有子,但也不过一夜露水,回头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太、太子殿下……”他咔咔的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对容王世子……是个什么想法?”

    不论是哪一种,总觉都不好啊。

    王明达欲哭无泪,王家是齐澜的外家,全副身家都压在齐澜身上,如今齐澜说他看上了容玦!

    不对,齐澜还没有说。

    但总归是这么个意思!

    容玦是什么人?

    ——漠北容王容绪的独子,容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将来漠北的王。

    这样一个人,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委屈。

    王明达联系到冯教头,要是容玦不能咽下这口气,不想受气,齐澜以后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冯教头好得多。

    “我们要不要换个……”王明达战战兢兢地提出自己的建议,“我认识很多不同颜色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肯定有你喜欢的。”

    被看破了,齐澜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明达:“你觉得,这些人,我看得上吗?”

    如果不是有一口气强撑着,王明达能当场厥了过去。

    “你……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去找……”

    齐澜淡淡地睨了王明达一眼,他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谨小而微慎的,虽然明白得有些晚了,浪费了不少时日。但他从来就不会偏移自己认定的事。

    不论是哪种。

    ——就算是在别人看来是惊世骇俗的感情。

    “你觉得容王世子是外面随便拉个人就能比的?”

    当然不。

    王明达心道,整个大齐,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