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出事了。”
“不好了,不好了。”
“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石小将军,石阎王的儿子,中枪了!”
“哎呀,这么倒霉,那可怎么办那?”
说话的人语气是惊讶的,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部分是觉得事不关己的,倒霉蛋年年都有,既然上了猎场,就要有中流弹飞枪的觉悟。
点将台盛宴之上,石督军石阎王的席位离大总统很近,大约才只隔了两三个人,听见这个消息,脑袋嗡的一声,两眼已经发黑。野宴,他本来是跪坐在毯子上,现在几乎是手脚并用,爬着冲向大总统:
“山东先生救命!”
这个石督军的驻地就是蒙古,“铁血镇蒙古”,一年就能杀几千人,杀完了还要用绳子吊起来,老百姓的民谣“韩青天的板子,石阎王的绳子。”说的就是他。
蒙古人本来就彪悍,蒙古人里的土匪更是性格凶恶,以暴制暴,以杀止杀,要算是最简单易行的办法了。
石小将军是石阎王的独子,年轻气盛,马术极好,擅长狩猎。这次他带了几百匹好马,打算在大总统的狩猎盛宴上出一些风头的。却没有想到子弹不长眼。
大总统是众望所归的民选总统,对于子民的困难当然会感同身受,他此刻是一脸的暗黑和悲痛,一边伸手扶着石督军,口中说着:
“石老弟,快起来。”
一面又招手吩咐说:
“快叫军医,叫最好的军医。”
石阎王根本不想起来,他用双手死死抱住住大总统的一只脚,其用力之大,以至于抓的大总统的白色棉袜之上,还显露出一小节光光的小腿来。
被搞得形态如此的狼狈,大总统依然面色和煦的出声安慰他:
“你放心,军医们很有办法的,现在我们的药好用。”
石阎王仰着头,目光直直的望向大总统:
“山东先生啊,要请山东先生啊,求求你,我只有一个儿子。”
他根本就不去看受伤的儿子,直接向大总统求助,第一句话就是要求山东先生出山。认为儿子的情况,只有山东先生有能力挽回。
这下子搞的原本事不关己的督军们也热心起来:
“对呀,我们的大总统家里可是有山东先生的。”
大约也真是父子连心的缘故,石阎王的估计很正确,他家的石小阎王受伤很重。
跟随的侍卫们在草地上围出一小块地方来,让石小阎王平躺在一块虎皮之上,几个军医小跑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把他的上衣剪开了仔细查看。
更外面一层,就是满脸关心之色,实际上非常好奇八卦的围观观众们。
一个为首的侍卫阴着脸:
“都往后退,不然我放枪了!”
几个军医查看过伤势,在大冬天里抹了汗,互相交换着眼色。最后还是一位年老持重的军医开了口:
“需要马上动手术,幸好我们现在有山东先生的药,在外伤上有奇效。”
剩下的几个军医继续交换眼色,最后拱手说:
“那就仰仗花先生了!”
那个老军医立刻摆手:
“我老了,手发抖,当然是你们小年轻人来的好!”
几人商量了几句,很快做出了决定,由一个长相憨实,相貌身材宛如杀猪屠夫一般的军医来主刀。
这个时候大总统先生已经和石督军石阎王互相搀扶着过来。
石阎王腿软软的打战栗,大总统出声询问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
杀猪屠夫军医回复道:
“是最老的汉阳造伤的,好消息是这种枪威力最小,没有贯穿伤,也不会体内开花。可也有一样不好,这是散弹枪,一发就是几十枚,差不多有一半的子弹都打在身上了,手术要开二十多个口子。”
这种枪用来打成群的小动物最好了。
大总统有些迟疑:
“二十多个口子,你们可以吗?”
杀猪屠夫军医一脸自信:
“请大总统放心,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以主刀,加上我们还有山东先生的药,设备都是最好的。”
大总统脸上也带了一些惊喜:
“这么说,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杀猪屠夫军医敬礼:
“报告大总统,有百分之十的把握!”
说这句话的时候,军医脸上的横肉都兴奋的直发抖,要是换到以前,这种手术的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千分之千,万分之万,完全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现在有了山东先生的药,竟然可以达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这种意义,简直就是划时代的啊。
军医认为已经是划时代了。石阎王可不这么认为,他腿一软又一次坐在了草地上。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狠毒无比:
“我儿子死了,就让你们都陪葬。”
他已经精神崩溃了,大手在空中划了一下,这个“你们”所指的范围,仿佛还包括大总统一样。也许心里还是明白的,大总统不能请出山东先生来,那就是没有价值的废物了。
周大少爷指挥着侍卫们让出一条路来,张美溪也飘飘摇摇走进了包围圈。
大总统赶紧喝止:
“溪儿,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上去。”
他想让孙女回去观将台,远离危险。
张美溪安慰他爷爷说:
“不要紧,我看一看。”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附身蹲在石小阎王的身边,观察了几秒钟,忽然把脸贴在了石小阎王的鼻尖上,要想就要接吻一样。
“呼吸味道清澈,应该是没有伤到肺部。”
事实的情况像接吻一样严重,大总统家的孙小姐,正在仔细的品味着石小阎王的气息。就像恋人之间,互相品味口水一样。
全场都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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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8大总统家的孙小姐(九)
北国之冬,塞外草原,天地间一片萧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太阳挣扎着冲破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