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窝子里,后果可想而知,记者们很担心的询问:
“你们小姐有照片吗?”
听差回:
“有呀!”
这个时候万爸爸已经和三叔公商议过了,打算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当时要请报纸记者,本来也是万爸爸着急之下的选择,现在当然更多的是考虑名声问题。所以拿钱给一个听差纷纷道:
“让记者们散开了吧,就说是误会,每人给两块钱的车马费!”
记者们可不是那么简单,让来就来,让走就走的,两块钱,你打发叫花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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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狗血之上再加一桶狗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作为王家二少爷和张家大小姐的牵线人,王太太和朱太太去张公馆拜访了一次,邀请张美溪去参加王家晚上的七夕会。张太太虽然并没有立刻答应,理由是女儿晚上已经有同学之约。但是态度是相当客气的。
王太太和朱太太在张公馆吃了一顿鸿运楼的客饭,反复客套道谢之后,竟被张太太亲自送到大门口。
两个牵线人直到坐上了汽车,才相互看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种感觉,简直就如历经一场梦幻,刚刚从天宫归来一般。
上海一地,自从开埠通商以来,就是在中华第一繁华兴盛之地,上海人,就算是拉洋车的做女佣的,那也是比其它地方的人有眼界有见识的。
在上海人的语言里,上海以外的所有地方的人,统称乡下人。也就是说,只有阿拉上海人是城里人。
王太太和朱太太作为世家的贵太太,那肯定也是有见识的,宏辉的建筑都是知道的,外国的信徒修建的大教堂,穹顶有几十米高,上面彩绘着大幅的圣经画,周日的时候可以免费参观,还可以领到一种叫做圣餐的小面饼。
但是像张公馆那样,不涉及信仰,纯生活化的建筑修建的那么气派,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是因为张太太本身就是一个崇洋媚外,生活奢侈的人,还因为她也只不过动一下嘴皮子。张公馆建筑的真正监工人,是深知山东先生家底儿的周二少爷,这些年平安集团的土木工程兴建的极多,做房产本来的成本就比别人低数倍,加上预算又是别人的多少倍,那么成果的金碧辉煌,磅礴大气,就可想而知了。
朱太太和王太太商量了,这次的亲事她们一定要努力促成,即便不成,那么从中多跑几趟腿儿,也是一笔巨大的谈资。而且就算王二少爷不成,上海滩适龄的青年俊秀们也很多啊,她们帮着参谋一些其他人,也蛮好的。皇帝的女儿那愁嫁?在两位太太眼睛里,这张公馆的大小姐,也就跟皇帝的女儿差不多了。
两人辞别了张公馆,直奔王公馆,跟王二少爷说了一下张家的回复。
“今天晚上的乞巧节,张小姐的确是早有安排了,下一次的会面,还要再商量吧。只是有一点,这个张家的家底儿,只怕远远超过了以前的预估。”
“这样倒也不是完全就不可能,虽然古话里面,男要低娶,女要高嫁。可是咱们上海的男人,历来是顾家的。”
上海的男人,公认的是比较娘气,可以给强硬派的太太服软的。
王家的堂兄弟两个都在,不远处的书房里,还有一些世家好友的青年才俊聚会。
恰好王大少爷刚接待了另一位婚姻上的牵线人职业的媒人,媒人直接表达了万公馆对于王大少爷的满意态度,表示会尽快安排万小姐跟他相会:
“万太太的意见,万小姐是非常爱慕王大少爷的,只是女孩子家,害羞腼腆,不爱说话是正常的。”
王大少爷听了这样的话是满心的欢喜又有些疑惑:
“她竟然是同意的!不过密斯万并不像不爱说话的人啊?我看她挺能交际的。”
不是往好的地方交际,而是言语间咄咄逼人,一直在砸场子。在王大少爷看来,言语温柔气质如兰的小姐们固然可爱,那些言语犀利,宛如带刺蔷薇花一般的姑娘却更加有风情一些。
万家的意思,是要努力巴结上王家这么亲事的,也承诺了专业媒婆诸多好处。所以媒婆极力的说和:
“年轻的小姐们,见了心爱的人,一时间慌乱说错了话也是常有的,这就是我们这些做媒人的好处了,不会因为一点言辞的小误会就毁掉一门好亲事,万家的家底我都打听了,是百年清白的世家,万小姐那个相貌人品,又和王大少您是极相配的。”
王大少爷本来觉得是山穷水尽疑无路,现在又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欢心欢喜,胸腔里那团爱情的小火苗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现在真是得了如油春雨一般,轰轰烈烈的燃烧开来。
送走了万家派来的媒人,王大少爷踌躇满怀,立刻就要去万公馆拜访,却发现没有车子可用,今天是个青年们的节气,万公馆的一辆汽车那里够用。就连摇电话去汽车出租公司,那边的回答也是,非常抱歉。今天的车都是被预约一空了的。
两位王少爷得到了爱情的甜蜜滋润,所以应酬他们的朋友就有些心不在焉。朋友们打趣说:
“怎么你们两个,今天如此的不对劲?莫名其妙的发笑,就跟吃错了药差不多!”
另外的一个朋友接话说:
“我看这个药,一定是春天的药,吃完了就春情驿动起来。”
其余的几个一起起哄:
“快老实交代,到底是那家的小姐。”
王二少爷倒也大方的承认:
“是一位密斯张,祖籍是山东的,外祖家就是上海,她有一个舅舅你们都见过,就是主管卫生的黄副市长了!”
张美溪的这一份亲属关系竟然是世家们相互介绍的时候,首先帮她提起来的。他们也都觉得,这是张美溪非常拿得出手的身份标签。
青年朋友们虽然见过黄副市长,但是依旧纷纷起哄:
“从舅舅的相貌推断侄女儿,这个难度有些太大,今天张小姐一定来参加乞巧节的吧,正好给我们引荐一下。”
王二少爷摆手说:
“今天是不行了,她正好有事,等下次的画展,应该就能见到了!”
有一个青年朋友是属于调皮捣蛋的性格,他伸手拍了一下王大少爷的肩膀:
“王兄,你的模样也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