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地的改变。工业革命开启了,工业化生产的布料涌向了中国的市场。
血肉的双手来编制,怎么能抵得过那钢铁日夜不息的转动,原来那个丝绸的帝国,不堪一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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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这才是真正的彩虹之国(七)
曾经在西方的传说中,东方的中国可以从树枝上采摘下丝绸。可以在马路上铺满黄金。可是后来在西方的传说中,中国人都是裹着小脚的,是留着极长到脚跟的头发的,是每天躺在床上吸食鸦片的。
当凭借着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飞速的膨胀起来之后,在他们的眼睛里,那个上下五千年,曾经创造了无数辉煌奇迹的民族,和那些脸上涂着油彩,头扎插着羽毛的野蛮部落印第安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洋布洋纱倾销。
放眼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度,可以入目的产品,衣食住行,一切的一切总是要带一个洋字。
贫穷、落后、愚笨、愚昧。忽然间,仿佛所有的不好字眼儿都可以标签到这个民族身上,仿佛以前的所有美好,都只是一场梦境一样。
这个时候,西方的大人物们对东方最好的评价就是:
“东方是一头狮子,可惜它睡着了。”
睡着了,任人宰割,任人欺凌。
然而曾经的辉煌毕竟不是梦境,那过去的一切骄傲,并不会消失,它流淌在血液里,深刻在骨髓里。
中国的商人引进了纺织的机器,中国的妇女开始走出家庭,上班上工。
我们也是勤劳善良的啊,我们也是心灵手巧的啊,我们也是聪明智慧的呀,我们也是雄心勃勃的呀。
努力之后,居然更加的失败落魄了。
小农业加上小手工业,肯定比不过大规模的工业,封建的社会制度肯定是比不过大资本主义的运作。
努力了奋斗了呐喊了。
可是还差一点什么,就差那么一点什么,找不到,看不到,想不到,茫然失措。
寻找,寻觅。寻访,中国还缺少一个灵魂的人物,一个领袖,一个掌握了现代科技的武器。可以和列强们你来我往,正面厮杀的人。
放眼寰宇,望眼欲穿,问这天下,谁是真的英雄?
那么那个人。自然就会是山东先生。
他是集合了众人信仰而存在的人,他一定不会让天下人失望的。
……
纺织业行会的厅堂是架空的拱廊结构,最中间的部分有三层楼高,极为阔达,但是相对于今天聚集起来的人数来说,又略微显得拥挤了。在国际饭店的小规模发布会之后,吴九山又来总行会做更大规模的动员大会。
他随便一挥手就原谅了曾经的那些牢骚客们,其实是因为罪大恶极,罪有应得的两个已经伏法就刑了。剩下的,他还有大用。
果然被他原谅的那些曾经牢骚客们摩拳擦掌。斗志昂扬,愿意立刻为了他而冲锋陷阵。其实所有的老板们,只要肚子里面稍微有点见识的。都必定会被吴九山拿出来的样品,和他的成本报价震撼掉。
工厂主们一个个满脸通红,眼冒火光,这种慷慨激扬的情绪到了实在无法发泄的地步。忽然间有人带着喊起口号来。
他们扯开喉咙,高举右手臂,上下挥动,直到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子来,也浑然不觉。仿佛唯有不停的高呼口号,才能保证自己的胸膛,不被体内澎湃的热血冲开炸裂。
“开启化纤新时代!”
“振兴民族纺织业!”
“工业救国,工业强国!”
“科技救国。科技强国!”
“未来是我们的!”
喊完了口号,接下来就是实际的行动,立刻回去,整顿机械,招募工人,培训流程。开工开战。布匹的产量太大,宛如巨浪一样,巨浪滚滚,占领了布料一条街,又占领了全国的市场。
拥有最充沛劳动力资源,最先进的纺织工业技术的中国工厂主们自然是不满足,布浪翻翻滚滚,滚出中国,滚出亚洲,滚向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样的巨浪之下,一切的抵抗都变得毫无意义。
欧洲的一连几家议会临时加开大会,他们歇斯底里的呐喊:
“这个是倾销,这个是垄断,这个是不合法的,我们需要立刻马上禁止中国布料的进口。”
在伦敦,戴着高筒宽边大礼帽,穿着黑色燕尾服,手拿文明拐杖的年老体面绅士,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发起疯来,他用拐杖狠狠的砸向街面服装店展示橱窗的玻璃。
“下流、无耻、堕落,这是一个魔鬼的世界。”
在此时的欧美,女子们穿着裤子都是不被允许的。是的,裤子不被允许,是因为他们觉得穿着裤子的女子形象会侵犯男人的社会主导地位。
不穿裤子可以啊,她们穿着越来越短的裙子,裙子下的白嫩小腿儿上,套着丝袜,丝滑顺柔,这是令全世界女人趋之若鹜的装饰品。
也是能让男人们跟着发疯的装饰品,男人的发疯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瞪着血红的眼睛流下贪婪的口水,另一种是满脸通红的怒骂呵斥厮打。
……
古老的东方本来就是丝绸的国度,如今它的布匹再次席卷全球是理所当然的,从孩童到老人,从村妇到名媛,都会说一句:
“啊,这个衣服料子,那肯定是中国的最好啊。”
中国的布料最好,从很久的以前,到眼下的现在,至于中间的那二百年,就像是一头雄狮,偶尔间打了盹儿。
打了一盹儿,雄狮就醒来了,它摇晃着尾巴,皮毛油光闪亮,仰天一声大吼,露出锋利的牙齿来,它后脚一蹬腿儿,矫健的身躯就窜出千米万米。
于是整个天下,就是它的地盘了,至少现在的情况,纺织业是,是天下无敌了。
……
太平洋里的日本岛,东京。一间富丽堂皇的别墅,仆役们小跑着来回穿梭,他们把腰弯的很低,充满了谦卑和恭敬。
某个背着花布小褥子的贵妇,描着浓黑的卧蚕眉,她脾气暴躁,哗啦的一声拉开一扇子山水画的推拉门,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温柔小心。
“为什么买不到丝袜,为什么买不到丝袜,我已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几百回了,为什么我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