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那。关注国家大事,军政方面多一些,他们会评价说:
“东北王的大公子过来上海这么久,专门爱在小姐太太们身上下功夫。正事也没见他做一件。听说和他相好的太太小姐已经超过了十个,连几岁的小童,都要拿他做婚姻的目标!”
另有阴谋论的读者会说: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在温柔乡里。把大事都办了?现在的局面,大公子敢在上海呆着,就足以说明人家是人中的龙凤了!”
……
平安校长高先生约了好多友朋在春风得意楼喝茶,周二少爷亲自开了福特车送他:
“哎,我也高看这个大公子了,他竟然最擅长这个,美男计,哈哈!”
高先生惊恐的说了一句:
“今天的报纸,不是你捣的鬼吧?”
高先生能屈能伸,三教九流的都能打交道。可是这个给他开车的小司机,说话办事,经常让他感到惊恐,孙子尚且如此,他的爷爷山东先生,得是多么妖孽!
周二少爷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结果:
“你的这个美人劫也算彻底过去了,只是以后,总会越来越多的!”
高先生长叹一声,双眼无限空濛起来。
……
白公馆的石库门前围了几个记者。互相之间还在交流着信息。
忽然一辆麦极的敞篷汽车开了过来,一个脚穿趿拉板,身上是一件黑色交领和服的八字胡日本人走了下来。
白公馆的大门敞开,趿拉板走了进去。大门关上。
有记者激动的说:
“新闻新闻,和日本人关系密切!”
旁边一个记者噗嗤一声笑了:
“这算狗屁新闻,这家本来就是日贸商,生意做得很大。”
此时的中日矛盾是有的,但是还不很突出,其实说起来。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期的时候。中国还算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民众爱国之心是有的,但是并没有特别具体的口号。老百姓有口饭吃,是不会造反的,直到被一逼再逼,彻底没了退路。
白先生行了哈腰礼,把宫崎老板迎接进了他的书房:
“不知道宫崎君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白公馆白先生的书房是日式的装修。宫崎老板看了也十分的亲切,他很认真的把趿拉板摆放在门口,穿着白布袜子走进书房,在主人的热情邀请下,跪坐下来,弯腰行一个跪拜的礼仪:
“有件大生意,要和白君商量!”
白先生一脸迷惑的样子?
“宫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日本布料的生意嘛?还是招工?”
宫崎老板再次跪坐着弯腰行礼:
“是平安药厂购买药品之事,昨天的宴会上,看见白君和那家药厂的高层很熟悉?”
熟悉倒是不熟悉,要硬巴结上去,也有点辛苦,如果是以前,白先生自然是愿意努力奋斗,但是现在么,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出路。
……
黄四舅舅公馆的大厅里。
外面的天有些暗沉,风也慢慢大起来,十多位少爷小姐聚集在一起聊天,他们见黄家的表小姐和丁少爷一起走了进来。并不多说什么,等表小姐上楼去了,才纷纷打趣起丁少爷起来:
“有没有告白,告白有没有成功?”
丁少爷的心事,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在大厅里明亮的水晶吊灯照耀下,丁少爷的脸是一种殷红色,他有气无力的摆手:
“不要开玩笑了!”
外面响了几声炸雷,春节之后的第一场春之夜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老亲近邻家的少爷小姐们纷纷告别。
白小姐说:
“我们这里还有一辆周少爷的车,经常停在这里,喊车夫送你们回去吧!”
丁小姐们撇嘴,她们私下里多次八卦这辆车的,是黄家的表小姐借用的,一连霸占了好几年,这是怎么样的品德行为。
尽管心中无限鄙视黄家表小姐,但是下了这么大的雨。丁小姐们也就不拘小节了,请汽车夫送她们回去。
丁少爷回到丁公馆,一句话也不说,自己回卧房了,辗转反侧了一夜,脸上的殷红色慢慢退去,只在颧骨上留下了两大坨,像铺了胭脂一样。
丁少爷第二日就爬不起来床,女佣急急忙忙报告了丁太太来看的时候,已经说话都费力了,水也灌不进去。
丁公馆里,上上下下,慌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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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平安科学院成立
盛家的晚宴上,凌果说,正月里也要请一场戏,她已经从慧文办了退学,前阵子又一直忙家中生意,所以这告别的同学宴就一直推迟。
清林说:
“你做了金融家,自然是忙的,一直都说打羽毛球玩,一直也没有凑起来。”
张美溪说:
“我只是明天有些安排,明天晚上孙督军请客,我也要去一场。”
恰好大家明天都要去孙督军的晚宴,就说好了,明天见面商量同学宴和打羽毛球的事情,要赶在慧文女中开学之前。
没想到,第二日,张美溪竟然食言了。
黄大舅舅重新跟平安校长高先生勾搭上之后,觉得外甥女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决定不带她出门了。
黄大舅妈说:
“小姑娘家,心思也是很多的,你说好了带她,现在又不带了,怕她多想。”
黄大舅舅不以为然的摆手:
“一个小辈,多想又怎么样?以后她慢慢大了,用到我们的地方多得是。还怕她不听话?”
……
张美溪没有参加孙督军的晚宴,当天夜里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一直到第二日的上午都没有停。天也一直暗沉沉的。
杏子把她卧房里的窗帘扯开,一面给房间里换空气一面说:
“桃子摇了电话来说,问大小姐回不回桃花居?”
张美溪穿着家常的素缎裙袄,外面又罩了一件棉袍防风,坐在梳妆台改装的书桌前,用一只赛璐璐的康令克钢笔,反复改着一份英文演讲稿。
听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