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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四舅妈躲避不过去,只好走出来,问是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对黄五舅舅家是破天的大事,因为外面打仗,黄五舅舅有个外室带了两个儿子找过来。

    黄五舅舅家里本来有一个妾的,外面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外面有女人,也可以说的过去,但是两个儿子,这样就算是大事故了。儿子总是要分家产的。

    “两个,竟然有两个呀,原来我是个傻子。”

    黄五舅妈喊的声嘶力竭。

    傍边一众围观的听差女仆暗暗在心里说:

    “你本来就是个傻子。”

    黄五舅妈又撒泼打滚,只说,如果不杀了那个外室和两个杂种,她就去死。

    黄四舅妈衣服上被摸了些鼻涕眼泪,哭笑不得:

    “虽然现在打仗了,死人也多,可是让我们去打死人,这样的要求,真是骇人听闻了。”

    大厅里闹得十分厉害。

    长辈有这样的尴尬事,张美溪也不好说,亲送周二少爷出去,叮嘱他不要太劳累了。

    看着周二少爷的汽车开远了,张美溪转身回去。

    才不一会儿,杏子又笑着过来说:

    “周三少爷来了。”

    周三少爷也是自己开车过来,送给黄四舅舅家的厨房几大袋子干果。花生,葵花籽,核桃,桂圆。

    黄家的厨娘喜欢的一直念佛:

    “阿弥陀佛,这个表小姐认识的老乡周家,是有大门路的。”

    张美溪并不叫周三少爷进大厅,只站在院子里说几句话:

    “现在打仗,这些零碎东西总是缺的。”

    周三少爷憨笑:

    “再怎么缺,也不缺大姐姐的。”

    不管张美溪怎么沮丧恼怒,她还是发了一大笔战争财。就算想捐赠一些出去,还得费心筹划,租界里有钱的人极多,最关键的是要解决交通问题,要让外界的物资流通进来。

    杜大帅和汪大帅还在碧庄那里对峙,听说最近的兵营已经驻扎在虹桥。

    但是最初的慌乱和惊吓已经过去,学校又开始上课,工人们开始上班,绅士名媛们也开始做茶会舞会了。

    人类还真是奇怪的动物,竟然能忽视掉外面正在发生的混乱,掩耳盗铃般灯红酒绿起来。

    黄五舅妈闹的实在不像话,黄四舅舅也没有办法,只得又惊动副市长黄大舅舅。

    黄家在这样剧烈的折腾中,日子也过的越来越鲜活了。

    租界的日子也又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一个月后,汪大帅终于还是败掉了,他的满腹经纶,明治维新,废除中医,强国救命,统统成了空谈。

    带了残兵,北上山东,图谋再起之日。

    上海的市民们欢天喜地,在路边搭建四个彩色的牌坊。做了横幅和招牌,迎接杜大帅的到来。兵车轰隆隆的开过去,杜大帅站在花车上,朝着路边的观众招手,好像他真是杀敌归来的英雄一般。

    马路旁边的观众兴奋欢呼。横幅和彩旗上面写着:

    “功高岳牧”

    “威镇东南”

    “德隆恩博”

    南京那边的大总统发了一个文件,任命杜大帅督军东南两省。

    上海市政府基本没有变化,黄大舅舅依旧稳稳的坐着副市长的位置。

    杜大帅要摘取胜利果实了,加了十几样的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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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5三年树木百年育人

    六月,平安制药公司在黄埔江畔购地一百亩,紧挨着自家工厂,创建平安药剂工程师管理学校,多年后又更名为平安医药大学。

    张美溪坐了车子去看,入目就是一排排的铅皮屋顶的速成建筑,都是宽阔的平房,教室的外面漆成砖红色,寝室寝室的外面漆成乳白色。

    “这个也太简陋了些。”张美溪说。

    “好铁都花在刀刃上了,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周二少爷笑着晃动一把泥金纸扇,十分悠然的掉书袋子。

    张美溪不满意,到底又找了花匠铺子,购置三百株悬铃木。

    悬铃木就是后世通常说的法国梧桐,和中国通常称呼的梧桐树相区别,其实这种树原产地是美洲。后来在中国大面积推广,南北皆适宜栽种。

    这种树有个特点,就是生长飞速,小树苗一年时间就能长到手腕粗,只要三年时间,就会变成碗口粗,十几米高,大片绿叶,亭亭如盖,威风凛凛。

    悬铃木虽然生长快速,迅速成材,但是初期却是空心的,之后木质才慢慢变得密实,成为上等的经济木材。

    就像这所学校的学子们一样,他们开始的时候虽然接受的教育十分简单粗暴,但是却迅猛被打造成人材栋梁的模样,又在制药行业中挑起大梁,慢慢的充实内心,少年精英、卓越优秀,成为真正的民族脊梁。

    三年树木,百年树人。

    停留在一批又一批平安学子记忆中最美妙的事物,不外乎两种,一种就是在教室课堂上窥探顶尖科技奥秘的震撼,另一种就是校园里亭亭梧桐绿荫带来的惬意清爽。

    同一年,同一样的六月,广州的黄埔也成立了一个学校,是军校,黄埔军官学校。

    由南方大总统最嫡系的亲信担任校长,这是一个军事家的摇篮,后来搅动中华风云变化的将军大帅们,多数出身于此。

    在后世,这两大顶级名校的学生之间,总是有一种互相羡慕的基情交织。

    常常有那满身勋章的将帅,在失意酒醉之时,扶在美人儿膝盖上痛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年不该读军校的,我应该去平安,不做良相,就做名医,如果我是一个平安的学子,工业救国,医药强国,该是怎么的快意潇洒。”

    也有一些平安出身的杰出成就获得者,在领奖的时候,众人瞩目的璀璨里说些俏皮话:

    “孩提时代的少年人美梦里,总是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将军的,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后来却只能在强酸强碱,瓶瓶罐罐里消磨掉时光,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我说不定会选黄埔军校那。”

    张美溪发了一封电报给老家:

    “听说广州那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