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到了很重的敌意。
黄袍红袄,长曳至地的雪貂裘披风,十三四的年纪却有一双深邃的眼,隐约透出点点霸道和嘲弄。
我用手捋了下散在脸上的细发,由上而下的斜着眼睛,挑着嘴角笑着道:“三哥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说完再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三哥其母妃是仪贵妃,听说后台势力还是蛮硬的——凌挚咳嗽一声又将刚刚的长篇大论重复了一遍,我继续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问道:“啊?什么?再说一遍,我还是没听清。”
终于明白过来我是在戏弄他,青着一张小脸,对我喊到:“见到兄长不上前行礼,还在那出言不逊。”向他身后瞟了一眼,看见环儿和于阳还有另外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他身后站着六七个太监宫女,敢欺负我奇轩宫的人。哼,带了那么多的人,你小子今天来是来故意找茬的吧。
我在玉石狮子头顶上,换了个坐姿,用懒懒地童声说着:“三哥别生气啊,七弟我大病一场脑子有点烧坏了,你刚刚说的行礼,行什么礼?怎么行礼?呵呵,我不记得了。不知三哥可否现在示范示范啊,也叫七弟我好学习学习。嗯?”用手支着下巴,一双小脚在空中晃啊晃,半眯着眼睛望着他。
看他惊异一刹,立刻又恢复。嘴角还带上丝丝微笑,我还以为我看错,这么说他,他都不生气么?还沉浸在诧异中,只听他开口说:“小于子,没看见七殿下坐那么高会很危险的么?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是怎么伺候的,这皇宫里的规矩你们还放不放在心上了啊。”
于阳连忙答应着,从地上爬起来,来扶我。却在刚走两步的时候被凌挚拦下。“没用的东西,要你们这帮蠢货有何用处。王顺,过去将七殿下好生的扶下来。”还故意的将好字说的很用力。他身后一个高个太监应了一声,朝我走过来。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那笑容表示的意思了,看着那个王顺一边走向我,一边挽起袖子的模样,这哪像来扶人的啊,分明是来打架的嘛。我露出牙齿对他喊着:“不许碰我,不然,不然我……我饶不了你。”王顺献媚地笑着对我说:“七殿下不用担心,奴才这就扶您下去,这上面太危险了。”他笑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小小的眼睛里满是猥亵。
被你扶下去才真真危险呢,我使劲打掉他向我伸出的手,可是手腕却还是被他抓住。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痛恨这个小小的没有反抗能力的身体。四肢胡乱蹬着,他手下忽然一用力,我整个人被他拖了起来,在半路时腕上的力量猛然一松,瞳孔一张。紧接着就是背脊的刺痛,和屁股的疼涨感。
这辈子我不怕被人威胁,不怕见血,不怕死人,不怕辛苦,不怕委屈,不怕别人陷害,只怕一样,就是怕疼。你们可以骂我,但是绝对不可以动手打我,疼对我来说就是大忌。
恨恨盯着站在一旁装模做样的王顺,他满脸愁苦的说:“哎哟我的七殿下,您怎么能踢我的手呢,这下可不好了。摔着没啊?哪疼快让奴才给看看。”一边装着像死了娘亲似的,一边偷偷斜眼看向三殿下,那人正抱着手看得正得意。
我恨得牙痒痒,虽然说我的气势是20岁的,但是身体却只有9岁,丝毫没有反抗的气力,但是记得你们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不整死你们。女人的报复心是极强的,十年以后等着。
可是谁又能知道十年后,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这时环儿和于阳,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冲到我身边,想扶我起身。我一把挥开他们的手,不顾身上的疼痛,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王顺。
就在我瞪的眼睛发酸,王顺头顶也开始不停冒冷汗的时候,传来脚步的声音,貌似还有不少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忍一时,换来明天的海阔天空。
“哇~~” 我不顾形象的痛哭起来,哭得那叫个惨呀,将上世男友对我的背叛,我对母亲的愧疚,来到这世的不安,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和身上极其的疼痛,全部发泄出来。果然旁边那个从一开始就在看热闹的人终于开始有点反映了,张大眼睛瞪着我,像不认识我似的。其他的下人也一脸惨白的,张大嘴巴。
双手扯着刚刚长出来的嫩草,腿使劲蹬地。
“欺负能……你们欺负能……偶要告你们可……以大欺小,仗势欺能……呜呜呜呜……”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哭声有渐长的趋势,那一帮人哪见过这个阵势,吓得脸都绿了。
见瞅着来人越来越近,三殿下有点挂不住了,使个眼神给王顺。那奴才忙弯了腰来给我赔礼道歉,当他满脸堆笑正要开口时,忽听头顶炸开一声响雷,,一道银亮的鞭梢啪地一声砸在他的脚下,吓得他惊跳起来,待看清来人后顿时血色全无。
“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身上皮痒痒了,脑袋在脖子上要是不舒服了,孤不妨帮你摘了去。”
止住哭声顺着鞭子望上去,高高翘起的下颚,直挺的鼻梁,黑漆似墨的眼睛,破壁而出的英眉,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目光炯炯,气宇不凡,头顶上戴着金丝编就的紫金冠,冠子上头嵌着拇指大的一块翡翠。镏金簪子约莫有两指半长,横贯椎发,却在两端细细绕了红缨下来,坠以流苏,直垂双肩。大红金莽狐腋箭袖,外面罩石青起花排穗褂,鲜亮的衬托出他一身的贵气。
我的哥哥——凌烈,苍澜国的皇太子殿下。
听说当他还年幼的时候就被带着东征讨,本是只打算让他见见世面的,可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却英勇无比,一点不比那些军队里的士兵们差。还有次在对东隋国的战役里,他出谋划策,大败敌军,使我国士气大震,一举夺得大量城池。当年苍澜皇帝就封他为太子,适时他才十二岁。被全国上下誉为神童。
鞭子被他收回手里,指尖还在鞭稍上来回抚摩。他虚起眼睛看着王顺,从头看到脚。就像英勇高傲的猎人看着掉入陷阱的猎物一般。王顺跪在地上脸色都青白了,全身抖的不成样子,冷汗湿透了衣服,粘粘地贴在背后。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望太子殿下开恩,太子殿下开恩。”不停地磕着头,他如倒葱,越来越急。青石板上慢慢溢出鲜红的血渍,红的绿的煞是刺眼。
太子没吭声,手里紧握着鞭子,目光深邃,清圣威仪至极。眼看这样下去他就要将头磕破,流血而死了。三皇子殿下好象忽然良心发现一般,走到太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