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姑娘, 遇到这种事会害怕也是理所当然。于是她弯下腰安慰阮橘:“没事的,我不是在你身边保护着你吗?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别看刚才那男人比我高,可真要交起手来他肯定打不过我。”
阮橘勉强笑笑:“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麻烦你帮我跟静姐说一声, 陈导就不用说了, 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小宋点点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阮橘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在外头的皮肤甚至都有了一丝凉意,刚才看到陆爵的一瞬间, 她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直到现在双手都还在颤抖。真的是像噩梦一样的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已经珍贵到这个地步,需要他亲自出马么?
陆爵这个人, 阮橘一直觉得他很难懂,当然她也是完全不想去主动理解他,她对待陆爵的态度就是退避三舍, 最好见都不要见,初始的害怕过去后,她才开始懊恼自己刚才表现的不够勇敢,凭什么看了陆爵她就要害怕?做错事的不是她,非法囚禁的也不是她,她为什么要恐惧不安?
与其把心思花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她不如早点回去洗个澡休息明天好赶飞机。
小宋很快就回来了,她通知了静姐,静姐得知阮橘就是累了不是哪里出问题之后也过来叮嘱了两句,让阮橘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不用担心。阮橘也没跟她说陆爵的事,因为就算说了静姐也不能做什么。她跟陆爵之间没必要掺杂进其他人,这一次她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他,他休想对她做任何事。
直到阮橘离开会场,都再没有遇到陆爵。他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阮橘忍不住去想他又在盘算什么,事实上她一直不明白陆爵那种喜欢就要独占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他看起来明明很正常,可做出来的都是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
回到住处的时候,开车的小宋咦了一声:“前面那辆车是……”
阮橘也顺着看过去,那辆车她可熟悉了,不是娃娃脸的又是谁的?阮橘的车娃娃脸他们也认识,小宋的车还没停,娃娃脸的车门已经被打开,鹤延年走了出来。他身长玉立,夜风吹拂他的黑发,让他平时总是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可那只左眼里仍旧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小宋车子刚停,阮橘就自己开了车门下去了。她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到鹤先生面前,他恰好伸出手扶她:“慢点走,不着急。”
“你怎么来了?”这还是阮橘第一次看到他出现在鹤园以外的地方,娃娃脸也好小宋也好,都透露出同一条讯息,窥伺天机之人,都避免不了三弊五缺,更何况鹤先生为了她的重生逆天改命,无法视物的右眼就是证明。所以他比前世更加的深居简出,除非必要,绝不会踏出鹤园一步,也甚少见外人,可今天他却在阮橘住的楼下等,让阮橘很惊讶。
“给你做了吃的。”鹤先生提起右手,阮橘才看见他手上提了三层保温食盒。“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当然,请。”
“你们在这稍等。”这话是对小宋跟娃娃脸说的,一贯温文尔雅,可小宋跟娃娃脸却头都不敢抬,更不敢跟鹤延年对视,等到他跟阮橘进了电梯,两个紧绷的身体才稍微缓和一些。
阮橘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小宋是跟她一起住的,小赵留宿的次数不多,所以没有她的房间,除却两间卧室外,第三个房间被改成了健身室,房子不大,但也不小,住两个单身女性绰绰有余。
鹤延年进来后先将食盒放在餐桌上,招呼阮橘:“还是热的,要不要现在吃?”
庆功宴上被陆爵吓到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吃的阮橘,肚子突然叫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坐到了桌边,食盒里备好了筷子,鹤延年弯腰为她掀开,一阵香味扑面而来,阮橘的嗅觉瞬间就被征服,她惊喜地看着食盒在:“炸春卷!”
都是非常具有华国特色的食物,除了炸春卷外还有熬得软糯的八宝粥跟酱菜,晚上不宜吃太多,分量也刚刚好,之所以用了三层的食盒,是因为里头还有宵夜跟明天早上的早餐。
她吃了几根春卷又喝了小半碗粥,肚子才算是饱了,也有心思去问鹤先生:“你来找我,不会就只是为了给我送吃的吧?”
“不可以么?”鹤先生轻笑着反问她,“这样就足够让我离开鹤园了。”
阮橘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眨了眨眼。鹤延年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两人面对面,他才问:“遇到麻烦了么?”
“你怎么知道?”阮橘下意识地问。
鹤延年指了指她手腕上的檀木珠,“我虽然不能算出你的未来,但这串珠子是有灵性的,如果你遇到危险或是情绪不稳定,我可以通过它感受得到。”他掀起自己长衫的袖子,阮橘才发现他手上也戴了一串类似的手串,只不过是黑色绳子。“今天晚上,你很害怕,对不对?”
“我遇见陆爵了。”阮橘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她吃饱了,想起陆爵就更是没了胃口,因此庆幸鹤先生没有在她吃东西之前询问。“还有白锦川,他竟然又把那杯下了药的红酒递给了我,但是我没有喝。从这里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就应该都跟前世大不相同。”
鹤先生道:“果然是白锦川。”
“果然……是什么意思?”
“前世为了找你,我不止一次地派人去见他,可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不知道你的去向。直到我找到你之前,他都不曾告诉我你究竟在哪里,他跟你的失踪又有没有关系。”
就算已经知道了,阮橘还是再一次感受到了失望跟难过。她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这世界上也许没有人知道,可唯独白锦川不会不知道。他跟陆爵哪怕说好只有一夜,当陆爵出尔反尔的时候,他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阮橘。”见她很难过的低下头,鹤延年有几分手足无措,他犹豫了几秒钟,才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放到她头上轻轻摸了摸。“以前都过去了,你说过的,珍惜当下才最重要。”
“我知道。”阮橘抬起头,她没有哭,只是觉得心口堵得慌。“你不喜欢出门,下次不用特地出来的。”
“并不是这样。”鹤先生轻声说。“我想见你,才是最主要的。”其余的不过只是理由,一个能来见她的理由。他很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她或是让她不高兴,可过几日见不着她,他就总是想着来看看,哪怕看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