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坦荡磊落,叫阮橘压根说不出口自己看到的是……她嘴角抽了抽,“我看到的,一定都会发生?”
鹤延年点了下头。
阮橘的脸刷的一下爆红!她这辈子,不,加上前辈子,她都没这么脸红过!她怎么可能会主动骑在男人身上——这绝不可能!而且她看到的鹤延年和眼前的简直判若两人,看起来斯文修长的青年,脱掉长衫后的肌肉漂亮极了,结实又不过分纠结,美丽的恰到好处。掐着她腰的样子也和现在的禁欲冷淡截然不同……黑眸深邃,星空般的右眼也充满了爱意。
……等一下,她在想什么?
鹤延年好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才如此激动。他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他一定会尊重她爱护她,怎么可能去做叫她难堪的事情?
阮橘语无伦次的转移话题:“那、那我回来之后,你一直都知道吗?”
“我只是想保护你。”鹤延年怕她不高兴,解释道,“总觉得再一次错过你的话,就绝不会再有第三次可能了。”
他又担心她觉得他不尊重她,将自己所做的一切,没等阮橘质问就全招了:“你租的房子是我出钱请房东二次装修的,电脑配置也是我换掉的,以及你使用搜索引擎时跳出来的画萌网页还有新闻弹窗……我知道你对电子设备不擅长,怕你被骗,所以才……这太唐突且自以为是,请你原谅我。”
“那个叫鹤的人……”
“是我。”鹤延年承认了,随即补充,“你的画我只花了一万华币,以你的画技来看,确实是我占了便宜。”
阮橘听他主动承认错误,脑子里一桩桩一件件也过了个大概:“高导跟我说他拍《小娥》前请高人算了一卦,说他是什么遇到千里马的伯乐……”
“是我,但我只是给他算了一卦而已,并且没有和他见面,你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拿下这个角色的。”鹤延年有些紧张地看着阮橘。“你的梦想和事业,我绝不会插手,也不会干涉或是试图改变你。但是你刚刚回来,我实在是很担心,请你原谅我的擅自主张。”
他的态度都放这么低了,阮橘能说什么?更何况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坏事,也确确实实帮到了她。最重要的是,鹤园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先生,他在她面前,却几乎称得上是低声下气了。而且他给人算卦,那得是天价吧?阮橘孤独了很久,她舍不得拒绝别人的善意与友好。“我没有生气,那我中彩票的事你也顺便解释一下?”
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招的吗?“我逆天改命,与你重回十年前,你的运势确实发生了改变。我只是命人通知你前来兑奖,并且稍微延长了一下兑奖期。”
他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阮橘,怕她觉得他同陆爵一般不尊重她,罔顾她的意愿,心中忐忑,实乃前世今生头一遭。一个小小的姑娘,竟叫他一颗死水般的心波澜四起,心湖荡漾,似是吃了蜜,又似是拈了酸。
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心中的唯一,就已经是她了。
说是命格所至也好,心有灵犀也罢,鹤延年日复一日的孤独之中,阮橘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是那么迫切地想要找到这个姑娘,与她共度人生,此后漫漫长夜,除却清茶琴曲,亦有红袖添香。
“怪不得,陆爵的妻子找过我之后,他说是为了保护我,在找我的人是你吗?”
鹤延年诚实地点头:“没有人知道你的下落,福利院的每个人我都查过,最后目标锁定在白锦川身上。可是他什么都不肯承认,我也只能查到他曾经和陆爵有过接触,你在北城只认识他,所以我想也许你的杳无音讯,和陆爵会有关系。”说着,他苦笑一声。“陆爵命中该当娶妻,可他当时却是单身,只是没料到,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很快就以联姻的方式结了婚。我派去监视他的人从来不曾见过他身边还有旁人,线索彻底断掉,我失望至极。”
那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若是还找不到阮橘,无论是他还是她,两人都要短折而死。
“你当然找不到了,陆爵为人谨慎,他平时带我进出,都将我装在特制的行李箱里。”阮橘想到前世,不禁有几分嘲讽。她真是服了陆爵,为了彻底霸占她,简直是用尽了手段。
鹤延年淡然道:“他的确是我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头脑精明心思卓绝,只可惜入了歧途。”
两人彼此间沉默了片刻,阮橘问:“星耀签我,是你的意思?”
“我只是个普通公务员,手还不能伸的那么长,但人脉尚有几分,星耀的总裁曾与我有一面之缘。得知星耀有意签你,我便请他略为照顾一二。”
神他妈普通公务员,普通公务员能给她弄到那么一层安全奢华的高级公寓。
阮橘深深吸了口气,将从见到鹤延年开始到现在所得到的全部信息都捋了一遍,大致上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后,她问鹤延年:“你说的那个什么命定之人,我们如果不能……嗯……阴阳调和,就活不久?”
鹤延年颔首。
“……我未成年哦。”
他失笑:“能阴阳调和自然是好,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那种福气,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到你成年的。”
阮橘想起自己在他右眼中所看到的,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这种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是特别想……嗯……”
“我知道。”鹤延年起身,似乎不管阮橘提出什么要求或是如何拒绝他,他都心甘情愿。“是我对不住你。”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对不起我的是白锦川跟陆爵吧?”阮橘看不下去他这样自责。“那两人才是我应该怨恨的,和他们比起来你简直就是天使。”而且工作还那么的高端大气有档次,阮橘怎么可能去怪他。
鹤延年听了却并没有多么轻松,离的远了,他的右眼就瞧不清了,只是左眼漆黑,仍旧深邃:“如果不是命格,你应该家庭和睦,过得很幸福。”
阮橘一愣。
鹤园的每一任主事者命格都是天生的孤煞,也无一例外的短命,最年轻的一任甚至在二十岁便死了,能够找到命定之人,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前一任主事者,也是我的养父,他将我一手带大,于弥留之际,为我算出你所在的方向。后来我找到你的家人,他们过得不是很好,虽然家境富裕,却灾祸不断,我希望他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