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易带入情欲之中,而春露囊则是于身体源头给予她滋养,就如男子会求壮阳秘药,夜御数女,这春露囊亦是滋阴圣药。
普通女子若能用之,于房事上头自有助益,自己再能花些心思的,让男子在身上欲仙欲死都是有的,或是那些常年不能怀孕的,用之则易受孕得胎。
顾轻音却是内有狐丹,外用春露囊,效用自是增了数倍不止,才会让她觉得有难言之隐。
两人继续向外走,眼看就到门厅了,宁非然收住脚步,“顾大人外出许久,癔症可有再犯?”
顾轻音一怔,宁非然所赠的沉念珠被她缝在香袋里,时时带在身上,平日里也不十分注意。
她在紫岚山庄里发作过一次,又变成李景华的模样,当时便与明筱鹤做了那事……直到如今,她都不太敢去回想当时的细节,甚至不知再回御史台时要如何与明筱鹤相处。
宁非然这般问出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片刻,才轻道:“发作过一次。”
宁非然上前一步,“症状还与从前一般?”
顾轻音也不记得自己何时与他说起过症状,但这癔症总是她的心病,道:“差不多,我又成了另外一个人,真切经历着她身上发生的事。”
两人已到门前的台阶处,车马候在一旁,宁非然深深看她一眼,“顾大人脉相与常人有异,这癔症又来得突然,大人若是信任下官,下官可修书师父,让他老人家亲自替大人诊治。”
顾轻音一听还要劳烦他师父,即刻摇了摇头,“宁太医,不用麻烦了,你师父已赠了沉念珠,我这般随身佩戴着,指不定哪天就好了呢。”
“顾大人,癔症不是普通疾患,你莫要大意。”他再次提醒。
顾轻音见他神色严肃,目露关切,不禁点了点头。
宁非然坐上马车离开,他回想着方才与顾轻音的一番对话,暗自决定向远在衡山白云观中的云隐道长修书一封,看他是否愿意亲自来京城替顾轻音诊治。
顾轻音送走宁非然,回到房中,见碧秀早已等在那里。
碧秀关了门,迎上来道:“小姐,刚传来的消息,韩相尚未回府。”
顾轻音蹙眉,暗忖,我与他同时离山,他到营地诊治休养,现下已有一昼夜的功夫,怎的还未回府?
“消息属实?”她问。
“断不会有错,相府管事递出来的。”
“你再遣人去盯着,有任何动静,随时来禀。”顾轻音望着窗外有些阴沉的天色,心头蓦地有些窒闷。
纪卓云闯入紫云山不久,便被镇国公强逼下山,随着府内的大批人马,回到久违的镇国公府。
镇国公纪延章骁勇善战,早年曾立下赫赫战功,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子纪灏,是为纪卓云生父,次子纪轩,两人自少年时期便随父作战,东征西讨,多次平息边境战乱,在朝中亦素有威名。
纪卓云五岁时,齐豫国突然出兵攻下虞州,纪延章与纪灏、纪轩奉命领兵夺回城池,两军交战于虞州郊野的上邺一带。
纪氏父子多年的征战经验不料却败在地势上,中了齐豫国军队的埋伏,纪轩为救老父当场战死,纪灏率领大军在后,原应赶到救援,却在战场忽然失踪,遍寻不到,大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节节败退。
最终,纪延章在数十名亲卫的拼死掩护下,一身浴血,退守上邺以东。
第373章 惊人消息
纪卓云的生母在其父亲失踪的第二年春,因忧思过度,撒手人寰了。
年幼的纪卓云此后由祖父一手抚养长大,对祖父,纪卓云从来都是敬重尊崇的。
是以这次,尽管他万般忧心顾轻音的安危,甚至只身闯入紫云山相救,但镇国公府派了大批人马,以老镇国公身体抱恙为由,逼他折返时,他不得不从。
纪卓云是重情重义之人,更是将一个“孝”字铭刻于心。
那一日,他回到久违的国公府,便直奔最北面祖父所居的院落。
纪延章得知孙儿私自出逃,不由得急怒攻心,勉强稳住心神,调遣了人马立刻前往紫云山将纪卓云逼回,自己则因年事已高,久久坐于床榻上。
纪卓云自知违逆了祖父之意,一个箭步跨入院落,便跪在中央的空地上,一声不吭,一跪就是一夜。
纪延章躺在床榻上,听着老管家反复的劝,仍是没有半点要起身之意。
纪卓云对顾轻音的执着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此时必得铁了心,扼杀他哪怕一丝一毫的侥幸之心。
想他纪氏一门,早年是何等风光,却不想祸从天降,如今更只剩下纪卓云一根独苗,他如何能放手不管?纪卓云若真娶个败坏门风的女子入府,他纪延章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纪卓云就这样跪着,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几乎失去知觉,他眼前时而晃动着顾轻音的身影,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只有想到她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他这般不吃不喝,倒是急煞一众国公府下人,老管家好说歹说,他才勉强喝了几口水。
纪卓云自小便经过严格的身体训练,耐力和体力自非常人可比,饶是如此,到了第四日,他身形摇晃,眼看就要倒下了。
纪延章的房内仍是一片寂静。
风云变幻,到了第五日傍晚,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起初不大,随着隐隐的闷雷声,雨势便收也收不住了。
“老爷,小主子他......”外面风雨交加,老管家看不下去,出言提醒仍然闭目卧床的老镇国公。
纪延章眼眸未睁,“你且去问他,可想清楚了?”
老管家撑了把油纸伞匆匆遮在纪卓云头顶,“小主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这样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赶紧去向老爷认个错,就说想清楚了,不就行了?”
老管家萧平,在镇国公府做了一辈子管事,何尝不清楚这爷孙俩的脾气?若没有一方肯先低头,也不知这一次会僵持多久。
这时,院外疾步走来一个身影,双手抱拳恭敬道:“将军、萧管家。”
来人却是纪卓云的贴身副将慕来风。
纪卓云一动不动,低垂着头,一直看着眼前的一小片空地,神情木然,对老管家萧平的一番话,以及慕来风的突然到来,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慕将军,你如何来了?”萧平皱了皱眉,“老爷已经下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闯入内院!”
“萧管家,实在是事出突然,如有冒犯镇国公之处,末将自会领罚。”说完,就附在纪卓云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萧平冷眼看着,原本像是老憎入定一般的纪卓云,居然慢慢的抬起头来了,面色灰败,容颜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