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没事,我抱你过去。”
韩锦卿和纪卓云在石壁上升的过程中,自然也将对岸的情形收入眼底。
“轻音——”纪卓云看着被上官容钦抱在怀里的顾轻音,哪里还顾忌得了什么,大声喊道:“你没事吧?出口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我马上过来接你。”
此时,石壁已然完全开启,水幕由疾至缓,最后只剩零星的水滴仍自高处滴落至水面。
“卓云……”顾轻音轻轻吐出这个名字,遥遥看着对岸颀长伟岸的身姿,心头热意上涌,摇了摇头,唇角微微上扬,道:“我没事。”
她不知道纪卓云能不能听到,但她已经无法发出更大的声音,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堵得难受,身体略一挣扎,“上官,放我下来。”
上官容钦定定看她片刻,轻叹一声,“你的脚还沾不得地,不要逞强。”
顾轻音眼看着纪卓云就要朝石桥上走来,愈发局促不安,她眼中几乎带着乞求的看向上官容钦,“上官……”
“纪将军,不劳你过来了,一座石桥而已,顾大人有我护着。”上官容钦道,声音温润醇和,却坚定有力,手臂紧紧了,丝毫没有放松力量。
纪卓云刚跨上石桥的脚步顿了顿,从他看到顾轻音的第一眼,上官容钦就以这种保护者的姿态出现,他虽看不清两人神态,但上官容钦紧紧抱着顾轻音的举动已令他非常不舒服,他剑眉微蹙,正要开口,却听韩锦卿在一旁淡淡道:“卓云,顾大人有上官大人相护,足矣,你我二人在此倒显得多余了。”
他的语调慵懒浅淡,似是漫不经心般,凤目半挑着,看向远处依偎在上官容钦怀里的人儿。
顾轻音没有看过他一眼,从头到尾,都没有。
第228章 奉旨行事
顾轻音心头蓦地一阵钝痛,手不自觉得揪紧了襟口,她明明没有看他,投向对岸的目光也仅仅是在纪卓云身上,但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立刻令她全身紧绷起来。
明明就是他害了父亲,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站在她面前?
她心绪难平,又恼恨起自己的软弱摇摆,他向来如此,习惯了掌控,习惯了算计,行事说话何曾考虑过别人,是她看高了自己,也是自己被他拿捏惯了,才会如此轻易动摇。
“相爷既然觉得多余,又何必留在此处?”她依然没看他,竭力镇定的开口。
她声音不大,但没有了水流声的干扰,周围极静,这话从对岸传过来,夹杂着氤氲的水气,而每个人都听得分明。
纪卓云俊容微敛,“轻音,你……你知道我们找到此处花了多少心力,全靠相爷他……”
韩锦卿拦住他,“让她说又何妨。”仍是淡淡的嗓音,但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整个人居然轻轻晃了一下。
纪卓云转头看他,脸上神色复杂。
顾轻音死死咬着唇瓣,不用纪卓云解释,她自然知道他们是千辛万苦的赶来营救的,但她控制不了自己,那样尖酸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她不愿再承他的情,在他对顾府下了那样的狠手以后。
“相爷,您要不先回去?”贴身侍卫急忙搀扶着他,轻声问道。
韩锦卿一把推开他,“本相没事。”
“韩大人,”上官容钦的声音稳稳的传来,“顾大人脚受了伤,体力早已不支,言语间有所冲撞,还望见谅。”
韩锦卿稳住身形,眸色深沉,并未开口。
纪卓云听到顾轻音受伤,头脑一热,还想跨上石桥,却见上官容钦已经抱着顾轻音踏上桥面。
石桥很窄,两侧并无护栏,又因常年浸在潭水中,湿滑非常,常人根本无法在其上稳当行走,但上官容钦抱着顾轻音走在上面却仍姿态悠闲,他边走边道:“韩大人,纪将军,此地环境恶劣,又遍布机关,两位此番能赶来营救,我与顾大人感激不尽。”
韩锦卿看着两人自桥那头走来,上官容钦身姿挺拔,意态从容,顾轻音全然依赖的依偎在他怀中,身体瑟缩成小小的一团,鬓发凌乱,两只脚垂在外面,微微晃动,袜底鲜红的血迹分外显眼。
离得近了,他看清了她的神色,清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倦意,几分慵懒,几分餍足,一丝丝媚意从骨子里渗出来,在眼角眉稍晕染开。
“上官大人何须客气,我等也是奉旨行事。”韩锦卿的声音越发的淡。
上官容钦已经抱着顾轻音走下石桥,纪卓云忙走上前,道:“轻音,你的脚伤如何?严重吗?来,我抱你,出了这暗道就让御医替你瞧瞧。”说着,就要倾身去抱。
上官容钦微一侧身,道:“不必麻烦纪将军了,顾大人已经用了些外伤药膏,伤口不会有大碍,出去以后我会尽快安排顾大人就医的。”
纪卓云目光微冷,“不麻烦,凡是轻音的事,于我,都不是麻烦。”他仍挡在上官容钦面前,与他对视。
“上官,大人,我觉得好些了,既然过了石桥,出口想必就在眼前,我想自己走走。”顾轻音看着上官容钦道。
“不行!”上官容钦和纪卓云几乎同时开口。
上官容钦打量着纪卓云,他知道他与顾轻音的关系,而从他的态度和他与顾轻音之间的称呼来看,他对顾轻音至少是存有情意的。
他又转而看向韩锦卿,墨玉般的眸子晦暗难明,看着他的时候,有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意,却又很快消散于无形。
“卓云,你又何必与上官大人争?不如,让顾大人自己选。”韩锦卿缓缓走过来,唇角轻微上扬。
顾轻音闻言,清丽的眸子终于看向他,“相爷不是奉旨行事么?下官与上官大人已然得救,相爷怎的还不进宫复命?”
第229章 终脱险境
“进宫复命?”韩锦卿轻笑起来,眉眼上扬,“恐怕圣上此时最想见的人,不是我。”
他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看向上官容钦,只停留片刻,便淡淡的移开了。
顾轻音不再看他,但偏偏看清了他略显苍白的面容。
这时,韩锦卿的两名贴身侍卫抬着一张扎好的竹排走回来,道:“相爷,依您的吩咐。”
韩锦卿抬眼看了看,淡淡道:“二位,容本相直言,前面的暗道只得由一人躬身通过,若还要抱着一个人,怕是任谁也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