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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那般。

    他亦笑起来,清越的嗓音如泉水叮咚,“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似有千万光华,潋滟生姿,吸引他逐渐靠近,越来越近,与她浅浅的呼吸相缠,几乎就要碰到她饱满的额。

    “顾大人,这位是?”一道低柔醇厚的嗓音有些突兀的插进来,两人俱是一怔。

    第202章  袒露心迹

    顾轻音在宁非然逐渐靠近时已经注意到对面厢房中人影闪动,这一恍神才没有马上避开宁非然的亲近,此时见上官容钦问她,先行了一礼,便要回他的话。

    宁非然却抢先一步,拱手回道:“上官大人,下官太医院宁非然。”

    上官容钦缓缓走下廊下的台阶,他穿一袭宽大的薄绸白袍,发髻未束,青丝尽数披散,月色下,恍如芝兰玉树,静雅淡然。

    “宁太医,”上官容钦浅淡一笑,清雅若莲,又转向顾轻音,轻柔问道:“顾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顾轻音忙摇了摇头,回道:“下官无恙,宁太医是受家母之托,来看望下官的。”

    “哦?宁太医与顾大人府上相熟?”上官容钦长眉斜挑,问道。

    顾轻音道:“府里请太医,多半是宁太医来,渐渐便有些熟悉。”

    “下官对顾大人的体质很了解,正在为她作长期调理,”宁非然低垂着头,道:“近日在替顾老夫人针灸治疗,老夫人信任下官,才让下官捎带些物品给顾大人,还望上官大人莫言怪罪。”

    顾轻音对他插进来说话有些意外,再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要和她拉近关系的,他这番说辞,听在旁人耳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何止“熟悉”二字。

    顾轻音看了看上官容钦的神色,见他点了点头,唇边和煦的笑意依旧,不知为何,心头一松。

    “顾老夫人思女心切才托付了宁太医,宁太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又何罪之有?”上官容钦低柔道:“本官岂是不通情理之人,还请宁太医替本官带句话给老夫人。”

    宁非然道:“但凭大人吩咐。”

    “你让老夫人千万安心静养,不必担心顾大人,本官自会对顾大人的安危负全责,待此次巡查了结,本官定登门探望她老人家。”上官容钦徐徐道,声音低回如弦歌。

    顾轻音在旁边听着他这番话,心中起伏不定,一双美目盈盈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

    上官容钦迎着顾轻音的目光,与她视线相触,清雅一笑。

    宁非然心思极细,早已将两人互动神态看在眼里,灵秀的脸上亦浮出笑意,眉眼弯弯,道:“上官大人放心,您的话下官一定带到,有您这句话,不仅是顾老夫人,下官亦觉安心许多。”

    顾轻音再看宁非然,只觉他今夜很是不同,却又说不出所以然,便嘱咐他两句,暗示他可以走了。

    谁知,宁非然看着上官容钦,又道:“那就有劳上官大人费心照顾了,下官告辞。”说完,再看一眼顾轻音,方才离去。

    至于照顾谁,显然三人都是心知肚明。

    顾轻音到这时若再听不出什么来,也就太迟钝了,她有些诧异,只宁非然不说破,她自然不用太过在意就是。

    轻叹口气,她向上官容钦微微躬身,便转身回房。

    上官容钦看着她的背影,收住脚步,在院中站了许久。

    再说沈玲臻,身为女子,二十出头便官拜工部郎中,算得上是女官中风头正劲的人物。

    她学识不错,又善交际,从来都是争强好胜,自然不甘心被顾轻音在巡查上压一头,加上那日又被她撞破与王成珏在府衙偷情,心中更加不忿,就像在对手面前被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让她羞愤难当。

    于是,她费尽心思的在递上的审查卷宗中作文章,巴不得顾轻音中了计,这几日便派了人明里暗里的紧盯住御史台的一举一动,而顾轻音和冯时远那日对着一份卷宗反复翻查,自然也被她知晓了。

    平京河的旧案,在工部一直讳莫如深,当她知道这事居然被捅到御史台跟前,整个人浑身发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或者两者皆有。

    她倒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知道这时不是追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御史台无法继续查下去。

    第203章  工部之谋

    兹事体大,沈玲臻亦不敢自作主张,便向王成珏禀明。

    王成珏为官二十载,风浪见识的多,听闻是平京河的旧案让人捅出来提交了御史台,面上也不显山露水,只眉心微蹙,问道:“御史台究竟查到了多少,你可有数?”

    沈玲臻脸色有些发白,回道:“大人,下官已派了人去查,但事出突然,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查细......”

    王成珏看她一眼,冷声道:“既然不知道御史台到底掌握了多少,那么就只能让他们无法继续查下去了。”

    沈玲臻清楚王成珏的脾性,即便已和他有了那一层关系,心底始终对他很是敬畏,听他口气冷淡,便有些紧张起来,道:“大人,万一,顾轻音已经拿到了证据,将案子归拢到卷宗里......”

    “本官的话你还没听明白?”王成珏俊朗的面容阴沉下来,“要么证据消失,要么,他们消失。”

    沈玲臻虽隐隐料到王成珏的决断,但此时从他口中听来却仍免不了心头一震,她极力控制着表情,垂眸屏息站着。

    她心里虽然不屑顾轻音,不屑御史台,惯用的手段不过是些小伎俩,真要按着王成珏的意思动真格的,心里也在发怵。

    “还站着做什么?嫌时间太多?!”王成珏隐含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沈玲臻整个人一颤,忙退下了,脑海中千万思绪闪过,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到了巡查第六日午后,沈玲臻派去的人将所了解的情况细细说了,顾轻音和冯时远两人仍在反复翻阅前日所得的卷宗,且顾轻音亲自落笔,在档案中记录着什么。

    沈玲臻面色铁青,暗暗下定决心。

    第六日在行馆的晚宴,沈玲臻再次到场作陪,并邀请御史台在最后一日参观工部近期的主要工程——位于京城西部的明锦园。

    顾轻音与冯时远对看一眼,心中暗暗诧异,巡查的最后一日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