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他自己就有库存,炼制失败后,只好自己掏钱买了。
只不过,掩月花刚到不久,便不见了。
当时世家那边送了不少孩子过来,说是给灵则打下手随便使唤。人多眼杂,摘星楼混入了贼人,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这些,是南斗自告奋勇说要帮他抓人。
然而,还没等南斗将贼人抓到,他这花便又不见了。
连丢两次,纵使灵则脾气再好,这下也火了。掩月花又不是路边的野花,随手便能采摘到。这么一直买入供给毛贼,灵则也吃不消。
第三次的时候,他是珍而重之的放入第六层的库房了。那里的钥匙除了南斗便只有他有……结果还是丢了!
掩月花一直是紧俏货,现在京城是找不到散落的了。要是还想要找掩月花,只能去世家那边问问哪家还有多余的,咬牙出高价买下了。
南斗想了想,道:“听说贺家那边还有剩下的,大人不妨想个法子要来?”
贺家是太后的娘家,贺家也是世家中的中流砥柱,有掩月花不奇怪。
“从贺家那里要掩月花再献给太后?”灵则眼睛微微一弯,似笑非笑,“南斗,你这么聪明,想来最近的功课做得不错?”
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灵则自认脸皮还没有叶景枢厚,还做不出这样的混账事来。
南斗一时不懂灵则的意思,还以为灵则是在夸他想出了解决的办法,美滋滋地点头:“哪里哪里,和大人比起来我还是不行的,还要努力多学学才是……”
灵则:“……”
他有一肚子气要发泄,奈何对象不解其意,再多的气都被轻飘飘的吹回来了。
“白拿人家的掩月花?”灵则反问,“你好意思?”
南斗说:“我们可以拿钱买。”
灵则不说话了,南斗一怔,小心翼翼抬头问道:“是……是没钱了吗?”
“忙完就去睡吧。”灵则没回答他的问题,说完话便提步上楼。
明明他只是做恶梦突然醒来,也没发出什么叫喊,南斗却一上来就问他发生什么事。摘星楼内灯影幢幢,将他的影子拉长,拢起袖子将内里的锦盒收好,灵则修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楼梯尽头。
当今世道,神仙长生之道、命数之说盛行,士族门阀一边控制朝政,一边还追求潇洒通脱的风流,服散避世,进而超脱得道。大魏国师,就这么被推上了高位。表面上,国师是占星祈福预测吉凶的,实际上,历任国师和世家都有牵扯不清的关系。甚至,他们自己就是世家出身的,借着职位便利,帮助世家在朝政上与帝王拉锯平衡。
以往的大魏皇帝,对于国师都是敬重非常的,因此摘星楼这边的款项都是由皇帝直接给的,可这位新登基的皇帝陛下对这些神鬼之道嗤之以鼻,摘星楼这边的支出只能由灵则一个人想办法。灵则一度怀疑,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用,在祭礼还有世家方面那边有影响,叶景枢在登基的前一晚闯入摘星楼,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他会直接砍了自己。
灵则幽幽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要想办法让我们的皇帝陛下相信自己,以便从他的口袋里掏钱啊。
翌日天晴,刚下过雨的天空蓝得一丝云也没有,灵则站在窗前望着揽月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假装没收到消息了,过去看望一下病愈的叶景枢。
“南斗。”他走下楼梯到第四层叫人,“收拾一下,我们去看看陛下怎么样了。”
南斗应声,蹬蹬蹬地跑开了。他走后,第四层出来一个佝偻的老人。
“庆叔。”灵则微微颔首,正面对他,“昨晚睡得可好?”
庆叔年老,又是聋哑之人,如果不当着他的面说话,让他通过口型推断说话的内容,他是不知道你在说话的。
庆叔点头,右手食指向上顶住另一只手掌。
“多谢庆叔,昨夜辛苦了。”灵则盈盈一笑,“手脚太长的人终究会断手断脚,痛不欲生的。”
庆叔垂下脑袋,配上他干瘦的身子,像一截枯木,也不知有没有听到灵则的话。
“大人,庆叔,你们说什么呢,不是要出去吗?”是南斗的声音。
“看来今天是不会下雨了,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偷懒呢。”灵则甩了甩衣袖,“走吧,再晚就要赶不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开文三更。背景设定比较奇幻,拜托大家不要考据qaq我是怎么好用就怎么设定的
总之,我们的目标是上天biubiubiu
☆、第 2 章
2
叶景枢睡得不太-安稳。
各种纷繁复杂的念头萦绕在脑子里,针扎一样的疼。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胸膛剧烈起伏,喉头耸动,强烈的飘渺眩晕感让他猛地掀起眼皮,翻身坐起。
“呕——”
殿内的宫人听到动静,急忙捧着痰盂过来。
腹内的脏器全都纠结收缩在一起,他干呕了半天,终于将之前昏睡时被喂食的药物都吐了出来。
“陛下,水。”王河端来一杯水给他漱口。
叶景枢接过来,将口中残余的秽物清洗干净,漱口完毕,杯里还有剩下的水,被他直接喝下。
王河眼睛瞥到这一动作,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顿了下,头垂得更低不敢看他的脸色,待到叶景枢喝完,才将托盘抬高供他放杯子。
热水划过喉咙,进入肚腹,带来暖洋洋的热意。叶景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自觉将体内的病气都排出体外,身体也跟着轻松了好多。这几日他都是昏昏沉沉的,朝中事务一应都交给了两位王爷和三省长官处理。
依照那些老滑头的利益纠缠,也不知能办出几件真正的事来。
想到这里,刚消退的头疼又席卷而来,刺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陛下?”见叶景枢停下了脚步,王河小心的发出疑问。
“朕昏睡这段时间,是谁诊治的?”他刚刚只顾着吐了,居然忘记仔细看看吐出来的东西。
王河答道:“是太医院的闵院判。”
一个头发灰白的人影从暗处躬身走上前来行礼。
叶景枢抬眼,视线正对闵院判后面的灵则。
灵则早在叶景枢呕吐的时候就跟着王河过来了,看到叶景枢直接将漱口的水喝干,只觉得没眼看。等到叶景枢唤人,又缓步落后闵院判一个身位。
“陛下安康。”灵则一揖行礼,“可是大好了?若是还有不适,臣愿折十年性命,改运换命,只求陛下龙体康健,享齐天之福。”
叶景枢躺了好些日子,骨头都懒了,动作也慢些,还没等他开口,底下的闵院判已经哆嗦着身子就要瘫软在地了。他听到灵则说什么换命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