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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裴镇长明目张胆地参与好像不太好。老校长在镇上也说得上话!

    老校长看过道长留下的锦囊,心中一震,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出去找齐人手。这几年出去打工的人太多,留在镇上的青壮还真不多。方晨雨对具体该怎么做心里还没底,看到人之后却福至心灵地把适合的人选一一挑了出来,带着他们前往太溪谷。

    老道长没说风雨石的特征,只玄乎地写了句:“随心挑选。”

    方晨雨觉得这就像下厨时菜谱上写“盐少许,姜葱若干”一样,一般人还真没法把我。她按照老道长所说的方位找到了太溪谷的石群,和挑人的时候一样,她上前摸了几块石头就明白“随心挑选”是什么意思。

    方晨雨说:“就是这块!朱叔叔,你们抬得动吗?”

    为首的男人正是朱忠顺,见方晨雨目光里带着询问,朱忠顺说:“当然可以。”

    风雨石背后有个传说,说的是一个商人的妻子每每丈夫出远门就用心祈祷丈夫平安归来。也许是因为她心诚,每次丈夫要出意外时妻子便会化为灵石给丈夫指引,让丈夫逃过劫难。可惜的是,商人生意越做越大,开始觉得家中的糟糠之妻配不上自己,在外面养了年轻漂亮的女人。

    妻子久等丈夫不归,心中焦急,夜里又化作灵石出现在丈夫身边,结果看到的确实丈夫抱着个怀孕的年轻女人柔声说话。妻子心中悲痛,灵石裂作一片一片,再也没有办法恢复人形。第二天丈夫在院子里捡到一块黑色的石头,看它光洁漂亮,认为是件宝物,就收了起来。结果自那以后丈夫做什么都不顺利,马车出行风雨大作,货船运货也风雨大作,很快把赚到的钱赔得干干净净。

    年轻女人见丈夫没了钱财,很快离开了他,年幼的孩子生了一场病没钱医治,也去了。丈夫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蹶不振,成了沿街乞讨的乞丐,比发迹之前还不如。

    有一日丈夫沿街乞讨,遇到一高僧,高僧站在他面前念了声“阿弥陀佛”,叫丈夫把那黑色石头取出来,对石头说:“施主,放下吧。”

    那黑色石头便化作灰尘散去了。

    原来这妻子是风雨石的化身,那黑色石头便是它的石心。若是对它心诚,风雨石能消灾解厄;若是心不诚,风雨石也能反噬。不管消灾解厄还是带来厄运,风雨石最终都会因为灵力耗竭而碎裂,留下一颗石心给人留个念想。那丈夫落魄时本想卖了这石头,结果没人愿意收,都说它只是普通石头。

    丈夫见石心散去还想不通,对高僧说:“为何别人都说它黯淡无光,而我看它却能见到莹莹光华,十分不凡?”

    “阿弥陀佛。”高僧说,“大抵是女为悦己者容罢了。哪怕石碎身死,她仍想让施主看到她最好的模样。”

    方晨雨不知道那丈夫后不后悔,不过即便他后悔了,那个到死都爱着他的妻子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活该!

    方晨雨定了定神,看着挑好的风雨石说:“起石!”

    朱忠顺一行人齐心合力地喊着号子把石头扛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辆车也停在了盘山公路一处转角前。后车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徐大师,一个是乔照。徐大师对乔照说:“我下车去看看,你在车里等着。”

    乔照看着从车外照进来的阳光,点了点头。那对寻常人来说再好不过的日光,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存在。他看了看被徐大师带上的车本,缓缓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

    徐大师下了车,缓步走向转角处。

    那里有一堆碎石。

    徐大师走到碎石堆前蹲下,扒开面上的碎石,很快看到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

    石心!

    这石头果然是特意摆在这里挡厄用的。

    徐大师抬头看去,远远看到一处陡峭的山崖在对面,与盘山公路遥遥对望。

    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叫喝声:“大家伙儿一起抬啊~嗨哟!风雨都不怕啊~嗨哟!石儿立山巅啊~嗨嗨嗨哟!太平日子来啊~嗨哟!”

    竟是有人齐声在喊抬石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关哥:总感觉全世界都在和我抢人

    第六十八章

    朝阳高照, 山风拂面。那风本来是徐徐吹来的,和缓得很, 仿佛母亲温柔的手, 随着那号子越喊越响,那风也越来越急。本来就是冬末春初, 气候还寒冷得很, 和煦的暖阳与轻风便成了刮面的刀。

    徐大师站在碎裂的风雨石前,遥遥望着沿盘山公路艰难上行的一行人。风雨石有灵性, 心诚才灵验,若想它庇佑一方, 须有血汗侵染。这一行人赤膊上阵, 直接用肩膀扛着沉重的风雨石上山, 肩膀上的皮肤难免会磨破,抬石者流血流汗,风雨石便替他们守一方太平!

    师兄不在了, 指引镇上居民抬风雨石的又是谁?徐大师心中疑惑,定睛看去, 只见队伍后方跟着个年纪极小的女孩儿,瞧着约莫才十四五岁。而这个女孩儿正巧是他们几天之前见过的!

    “怪不得……”徐大师喃喃道。怪不得这镇子煞气冲天,他师弟仍放心远行, 原来有这么个福星在。那么当初见到乔照的时候师弟为什么不提?徐大师一顿,叹息摇头。当时他一请再请,师弟也不肯出手,直至他说要亲自带乔照过来师弟才答应到港城去, 约莫就是怕他们见到方晨雨。

    乔照是他的徒弟、是他老友的儿子,却与他师弟没多大关系。他这个师弟在各方面的造诣都比他高,性格却孤冷得很,从小独来独往,几乎不与旁人往来。他不一样,他哪怕造诣不高,也喜欢到处交游,是以名头叫得比师弟响亮,在俗世之中也更受人推崇。以他师弟那样的性子,鲜少有人能入他的眼,这女孩儿怕是那为数不多的一个。

    想到这里,徐大师心底又涌起一阵难言的愧疚。若不是他把师弟请到港城,师弟也不会被人找上,跟着海船去走那一趟几乎肯定会有去无回的探秘。若是当年他发现了这个女孩儿,怕是会千方百计把她哄到港城去!师弟还生死未卜,徐大师长叹一口气,只能打消了对“福星”的种种算盘,思索着如何帮镇子化去煞气。

    方晨雨与朱顺忠一行人把风雨石抬到出事的弯道上,愣了一下,疑惑地望向站在那儿的徐大师。她走到最前面惊讶地喊:“徐大师,您怎么在这里?”朱忠顺等人也忍不住望向徐大师。

    徐大师年纪大了,身骨清瘦,穿着唐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听方晨雨喊他徐大师,朱忠顺等人心里都生出几分敬重,一时没往前走。

    徐大师说:“受人之托过来看一看。”他把司机叫下车,让司机和他一起把碎石堆先搬开。

    方晨雨忙捋起袖子上前:“怎么可以让徐大师您动手!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