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就是上头几个小伤口,有的还有点红。偶尔被袖子磨到了,方晨雨眉头会微微蹙一下,不过她好像不太在意这点小事儿,开开心心地领着杨铁头往里走,问杨铁头往后住哪边。
沈绍元向来体贴,提前把几个采光不好的房间预定下来,说是那几间要改建成杂物间和小书房。杨铁头挑来选去,还是只能选了个沈绍元想让他选的。沈绍元请杨铁头去客厅喝茶,茶还是陆先生留下的,泡起来香得很。
彤彤对这院子可熟悉了,拉着曦曦在院子里玩。方晨雨在一边看着两个小女孩说悄悄话,心情也好得很,正想着要不要陪她们玩点什么,关峻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方晨雨抬头看向关峻。
关峻走到方晨雨身边坐下,取出一小扎创可贴对方晨雨说:“我看你手上有伤口,还是用创可贴包一下比较好。”
方晨雨一愣,没想到关峻会注意这个。她昨天割芒草的时候确实刮伤了几道小伤口,不过也不深,她没太在意。这点小伤,过个两天就好啦,没必要浪费创可贴这么宝贝的东西。她们镇上都没得卖这小东西呢,弄出伤口顶多用纱布裹一下!
方晨雨想要说不用了,手却已经被关峻抓了起来。关峻手掌比她大一圈,能把她的手完完整整裹在手里。他是城里人,皮肤白,两只手的颜色竟差不多,交握在一起分外和谐。
“没事的,都是小伤口。”方晨雨说,“也不出血了,不用浪费!”
“怎么能说是浪费。”关峻把方晨雨的手摊开,方晨雨的手有点细,手腕细,手掌也细,偏瘦,写字的地方和常用的指头有点薄茧,显然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不过捏在手里还是软乎乎的。就是那些伤口有点碍眼。关峻越看越不喜欢上面那几道微微泛红的伤口,亲自拆了创可贴帮方晨雨把受伤的指头裹起来,然后把剩下的创可贴塞给方晨雨。
从头到尾关峻的表情都又正经又认真,哪怕是手直接被关峻抓在手里,方晨雨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觉得关峻人真的挺好的,一点都不像看起来那么冷淡。
“明天换掉。”关峻叮嘱。
“谢谢!”既然以后是邻居了,方晨雨也没拒绝关峻的好意,开开心心地道了谢。她活动了一下被创可贴裹着的指头,感觉有些新奇,伤口似乎一点都不疼了,还有种暖烘烘的感觉。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关峻还记着给妹妹买头绳,方晨雨由衷地说,“有你这么贴心的哥哥,当你妹妹一定很幸福!”
“也不会。”关峻的目光转到正和彤彤玩得兴高采烈的关曦曦身上,坦然地说出实情,“我对妹妹很严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哥:我对妹妹很严格的
关哥:你还是别当我是哥哥了
第三十章
小半个月后, 段斯年与段长佑回到首都。段家本家宾客络绎不绝,全因段老爷子寿辰要到了, 明里暗里送东西来的人多不胜数, 想来拜访的人更是排队等着。外头的不说,段家嫡系和旁支就够多的了。
“真是热闹。”段斯年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也不急着带段长佑去找段老爷子,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醒来,段长佑就在外头喊:“哥哥哥……”
段斯年穿好衣服, 走出外头。八月过了,天气开始冷了, 段斯年披了件外套, 打开门瞅向段长佑:“又没开学, 怎么起这么早?”
“爷爷叫叫叫我们去见见见见他。”段长佑说。他向来起得早,起身练练武,最近还加了游泳课, 上回段斯年掉水里可把他给吓坏了。他们爸妈都不在了,他哥哥身体弱, 他一定得保护好哥哥。
段斯年一点都不意外。他笑了笑,领着段长佑去见段老爷子。
段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段斯年这个孙子,本来面上还有几分病容, 见了段斯年就精神了,骂道:“你这小兔崽子,回来了也不早点来见我,还睡懒觉到这个点。”
“再过几天就开学了, 还不许我多睡几天?”段斯年径自搬了张凳子坐到病床前,“爷爷,怎么我出去才小半个月您就躺床上了?看来我真是一天都离不得。”
“你就嘴上说得好听,一逮着空就往外跑。”段老爷子骂归骂,脸上却满是高兴。等想到前段时间南边传来的消息,段老爷子又敛起笑意,板起脸问,“有人说你去南边遇到意外了,怎么回事?伤着了没有?”
“您看我伤着了没有?”段斯年站起来,在段老爷子面前转了一圈,悠然地重新坐下,“长佑这家伙不小心害我掉水里了而已,放心吧,他已经去学游泳了,以后我掉水里他准能第一时间捞我上来。”
“掉水里还不严重?”段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下回你要出去得多带点人,别自个儿往那些偏僻地方跑。”
“我晓得的。”段斯年说,“我这不是看您寿辰快到了,替您找寿礼去吗?”
段老爷子一顿。
段斯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锦囊袋子,打开,珍而重之地取出里面放着的东西。
段老爷子脸皮抖了抖。
一个戒指。
段老爷子拿起戒指轻轻婆娑,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我也就随口一提,你还真去找。”
这戒指是当年他打仗的时候丢的。段斯年的奶奶是大家闺秀,他是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就是好学点儿、长得也俊,就讨了段斯年奶奶欢心。后来他们结婚,他特意弄了对戒指,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但那是他当时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后来他的戒指在打仗时丢了,也与段斯年奶奶分隔两地,另娶了他人。
多年以后再相见,段斯年奶奶依然有着当年的美丽气质,她没有再嫁,日子过得很不错,见了他发现他手上的戒指早已换了,也不生气,只笑了笑,去将戒指取出来还他。那便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一直到段斯年奶奶去世,他都没能再见她一面。
段老爷子一生杀伐果决,为段家拼下偌大家业,从来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世上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心中愧疚,永难忘怀。
上回段老爷子梦见了段斯年奶奶,她幽幽地望着他叹气,说他把他们的戒指弄丢了。没想到他只是和段斯年提了一嘴,说那戒指可能丢在南边那个镇子的岩洞上,段斯年这傻小孩就真的跑去给他找。
想到家族中众多纷争,再看看段斯年与段长佑兄弟俩稚气犹存的俊秀脸庞,段老爷子心中愧意越浓。他郑重地收好段斯年找回来的戒指,拉着段斯年说:“斯年啊,你最像你奶奶……”
段斯年垂下眼睫,说:“我没有见过奶奶。”他语气诚挚,“我只想爷爷你活得长长久久,能让我和长佑继续无法无天下去。”
段老爷子见段斯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