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身子不合适……”
“嗯?”他充满疑问,“难道腿还疼?”说着还要上手给她揉。
她忙推开他的手,摇头说,“不是腿,是……女子每月一次的月例,这几天都不能侍奉您。”
“月例?”他倒没听过这个,从未有过女人,所以对女人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她艰难的点头,愈加羞涩。同男人说起这个可真是麻烦,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羞于再细致解释下去,但见她的模样,似乎也不像在装,他便信了,关怀道:“那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传御医?”
月例要传什么御医呢?她摇头说不用,趁机推开他的手,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
怀间骤然落了空,凉意立刻填了进来,哪里比得上温香在怀的舒适?他有些遗憾,但见她说不方便,他也不强求了,左右她不再抗拒,咳咳,随时……都可以的……
身体的某处平息了下去,头脑也重又澄明了起来,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他必须同她谈谈往后的安排了。
他道:“今日同太后说晋封你的事,是朕原本早已打算好的,朕也在你面前提过多次……你觉得如何?”
她心里无奈苦笑,还能如何?
到了这个境地,宫内宫外都危机四伏,那日宇文铭来找她,她虽不知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但却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在乾明宫中暂时还算安全,一旦出了宫可该怎么办?
还有太后,今天她算彻底看清了,太后除过皇帝,对谁都可以撇开感情,她虽在福宁宫侍奉了一段时间,但为了维护皇帝,太后依然可以对她下的去狠手……
世间早已没了一个可以称得上安全的地方,恐怕只有他,还能姑且给她一个安稳的庇护所吧。
况且他今日已经跟太后说好了,她还要不知好歹的拒绝吗?
她于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奴婢谨遵陛下安排。”
此刻的她眉眼低垂,是十足恭顺的样子,可他却觉得,她心里还在纠结什么,并非全心全意的喜欢。
他想了想,同她解释道:“今日你也在场,情势也都看见了,朕原打算封你贵仪,太后却反对……所以现在,只能从昭仪开始……”
他隐约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轻咳了声,“莫要太介怀,朕以后再想办法。”
其实不止太后,他知道若是现在就晋了她贵仪,朝中立刻会有大批人马出声反对,比如龙图阁直学士徐志清,一定会以妙淳的出身大做文章,毕竟他的女儿才是个与贵仪同等的婉仪。
但后宫亦有自己的晋升之道,只要她为他生下一男半女,他就有理由晋封她了,不必惧怕任何教条唇舌。
静瑶不是不明白他是何意,只是对自己有些没信心,上辈子从嫁进惠王府到她身死,三年的时间里,她的身体没有半点动静,现在又从哪里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能为他生孩子呢?
他在面前巴巴的望着自己,目光里充满了期盼,左右也没了什么余地,静瑶不忍叫他失望,点头道了声是,再次表示听他的安排。
他心里松缓一些,继续道:“上次你说过,不愿与别人同住,朕一直记在心里,明日就去命人将棠梨宫收拾出来,只给你一个人,可好?”
只一个人住当然是好的,况且棠梨宫离这里最近,万一有什么,找他也快些,只是她知道规矩,所以犹豫问他,“奴婢就算升上昭仪,位份也并不算高,单独居一宫,会不会遭人非议?”
她终于肯操心以后的事了,这叫他觉得舒心,牵唇笑道:“非议有什么?你当听不见就是了,如果听到了就告诉朕,朕自会替你封他们的嘴。”
就见她微微弯了弯唇角,他又道:“再说,现今的位份只是一时,咱们还有余地。”
他说“咱们”,首度将他与她划到了一起,或许说者无心,但她听来,心中却微微泛起了涟漪。
她表情舒缓多了,他心里暗自高兴,继续道:“今儿天晚了,你先去值房歇着,等明日他们收拾好了地方,朕就宣旨。”
她眉间一跳,明日就宣旨?会不会太快了些?他明明才跟太后说,还没定日子的。
然而未来得及讨论这个,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赶忙向他禀明,“奴婢的弟弟正要参加春闱,此时降旨,会不会对他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表示不解,“春闱要凭他自己的本事,你以为朕会昏庸到因为你的关系,连成绩也不看就钦点他状元郎?”
……
好吧,虽然如此说可以证明他并非昏君,但怎么听来总叫人有些不舒服……静瑶哑口无言,只好道:“是奴婢想多了。”
他嗯了一声,却又道:“明日朕亦会赏赐你的母家,既然来了京城,那正好,也不用回去了,就在此安置下来吧,他们离得近,你总不会还想跑吧。”
静瑶无话可说,他封赏李妙淳的娘家是名正言顺的好事,她总不该出声反对,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跌进了一张早已布好的网中,再也逃不出来了。
只是这就要入后宫了?似乎还是太匆忙了些,她直觉自己还没准备好,试着好言跟他商议:“奴婢还想缓缓,能不能过几日再降旨?”
他微微皱眉,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把她看得心里没底,这才问道:“为何要过几日?你还是不愿意?”
她摇了摇头,“事情太突然,奴婢还没准备好。”为了叫他答应,她豁出脸皮去,轻声说,“反正奴婢这几天身子不方便,也伺候不了您的。”
毕竟嫁过人,心里岂会不清楚,他急着宣旨,还不是为了那层意思?
他被戳中心事,眸色一下幽暗起来,缓了缓,终于应允道:“那就再给你三天时间,正好也足够好好收整一下棠梨宫,三天后,你就乖乖给朕住进去,不可再抵赖,知道了吗?”
她咬唇点了点头,面色通红。
到此,大事便算是都说好了,朝窗外望去,外面早已黑了透底,他道:“朕叫人把晚膳摆到暖阁,你要不要一起吃?”
她眉间一跳,自己现在还没正式封主子呢,哪能就与他同桌吃饭了?她忙摇头,“陛下先用吧,奴婢有些累了,想回去歇一歇。”
的确是累了,本来赶上月例就格外腰酸,在福宁宫里跪了半天,回来后又同他说了这么多话,简直身心俱疲,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盼着能回去躺一躺。
他也看出她脸色不太好,忙应道:“那你就去歇着吧,朕叫人把饭送你房里,你喜欢吃梅花香饼是吗?其实金丝烧麦也不错,对了,还想不想再吃一碗牛肉细面?听说上回的你很喜欢,都吃光了?”
她有些无奈,暗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嘴上应道:“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