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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助理的一大强项在于她习惯提前布局,棋子未动,她便已经想好十步以后要走的路线。极少时候,比如现在,这种强项会变成弱项。

    费夷吾头疼。

    “要么,十五跟她去一趟雁城?”流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不太方便出城,有你在她身边的话,应该还好。”

    考虑到流光拿地的目的,费夷吾认为这差事义不容辞,于是她爽快应下了。

    洛鱼跳高高:“下周学校放假,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流光随手从书架上抽出张表单放桌上,看都懒得看她:“你得上补习班。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奥数、钢琴、古诗词……

    应有尽有。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洛鱼跳起三丈高,“为什么我还要上游泳课,我……我一条鱼我上游泳课!越老板侬脑子瓦特了!”

    ……

    **

    费夷吾去雁城那天,流光拨通了廖弘的电话。

    上次不欢而散,廖医生好一阵子没聊过题外话,上个月去国外参加学术会议,听说受益良多。

    “廖医生,如果不靠凤卵,纯手术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

    “唔。”流光沉吟,“还好。”

    “好什么呀?”

    “两年前我问你,你还说一成都没有。”

    “再过十八年,我会告诉你这手术跟切阑尾一样,你等着。”

    “廖医生。”隔着电话,流光仿佛看到那边急赤白脸的样子。流光握紧话筒,隔了好一会儿,声音才似从牙缝里钻出来,“你给我做手术吧。”

    廖弘当时一声讥笑:“年轻人熬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好。

    -

    私以为这俩人开荤第一次能鏖战三天三夜,然而我已经不是船戏选手了,也没有河可以荡。

    所以摊手┓(?′?`?)┏

    -

    一篇文的精髓就在于船戏啊![手动加粗]

    ☆、053:说一不二

    流光盯着拨号盘, 闭口不言。

    ——是的, 熬不住了。

    其实更像是心底里积灰多年的角落扫干净了, 七情六欲开了窍, 迫不及待迎人进来。

    电流声微乎其微,廖医生渐渐收敛气息, “阿越,你来真的?”

    “是。”

    对面撂了电话。

    小小的电话间灯光昏暗, 恍惚中又好像回到了两界夹缝处, 藤蔓缠身, 完全无法挣脱。

    过了会儿,手机振动的嗡嗡声把她从困境中拉出来, 廖医生发来短信:你疯了。

    两分钟不到, 又一条:不可能。

    老式手机像素点清晰,组成字符的每个像素点都如同敲在胸口的锤子。屏幕暗下去时,流光问自己:疯了么?

    可能吧。

    她把手机放进抽屉, 从储物格里取出一串钥匙。费夷吾在的话,一定认得出那就是她租借的房门钥匙, 其中有一把, 能够打开她曾动过心但一直未曾打开的那扇门。

    **

    高速路上发生车祸, 堵了近两个小时,到雁城天色将晚。苗助理直接开车到雁城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和锦辉的杨衲总经理就约定在这家名为太平洋的酒店。

    杨衲上周去国外出差,按计划今晚航班抵达雁城临近的省会城市,明天早上到雁城。

    名字不能提的叶某某明天下午从渭城到雁城。

    停好车,跟着苗助理去前台办入住, 费夷吾仍在想,这个苗助理办事效率真可怕。

    越老板交代过不能和叶某某产生任何方式的接触交流,苗助理直接拿到叶某某的行程表,然后说服杨衲搭乘前一班航班,把会谈时间从晚上改到上午十点。

    这样也好,免得杨衲从叶某某那儿沾染了穷气又传染给她们。

    但是等待办入住的时候,她隐隐约约感受到穷神将要着陆的威力:长八米的前台共有四条通道,每条通道都有人排队。

    间或有人嘟囔着“怎么会被冻结”,推着行李箱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大堂。

    上方大屏幕正播放经济频道对当日风向进行总结回放,煤炭、保险、有色铜再创本年度历史最低,富日b25指数跌6.8%,一天内抹掉去年及今年全部涨幅。

    “1.4%。”差两拨客人就排到头时,苗助理说道。

    “什么?”

    “越隆今天股价跌幅。”苗助理道,“挺好。”

    大屏幕上全是扎眼的绿色,越隆的跌幅比平均值低两个点,算不错的。

    费夷吾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踮脚看前面客人为什么还没办好手续。

    “先生,您的卡无法进行交易。”前台人员解释道,“可否请您换一张卡试试呢?”

    从背后看那客人一身剪裁得体的修身西装,手腕上金表质感闪亮,说起话低声细语,费夷吾侧耳听才分辨出话语内容:“那可能是出了点问题,麻烦您再查一下这张。”

    旁边通道也遭遇了同样情况。

    不过那边的客人就没她们这排礼貌了。客人脸大脖子粗,嗓门也同样粗犷:“不可能!我这张卡额度至少一百万你知道吗?我还是银行的白金会员你知道吗?”

    前台人员保持微笑:“我们刷了三遍,确实处于限制交易状态。”

    这边西装男试了两张卡都不行,也没有多做尝试,提着行李从旁边通道离开,下一波轮到苗助理。

    费夷吾看着西装男,鬓角有些白发,整体来说形象还算文质彬彬,许是卡被冻结的原因,脸色灰败,眉头紧锁,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苗助理很快办好入住,她们离开时前台笑得格外灿烂。

    这是今晚最顺利的客人。

    旁边的金链男还在和前台争执,往电梯厅去的路上,有两名保安人员匆匆经过,一边走一边低声讨论:“今晚真邪门,十个里面七个都出问题。”

    那时候,费夷吾尚无从得知叶红真提前一天到了雁城,就住在太平洋大酒店。

    苗助理订的是套房,刚到电梯厅,一名黑衣白手套的管家迎上来,亲切地打招呼:“苗小姐、费小姐,晚上好。”

    苗助理安之若素,费夷吾却有些意外,点了点头,想想不够礼貌,又撑出个笑脸:“晚上好。”

    管家笑笑,领她们走专属电梯上十二楼。

    除了偶尔打电话,苗助理一路上都很安静。

    到楼上,管家把行李送去行李间,出来时轻轻唤了声:“费小姐。”

    费夷吾仍震撼于房间奢华的欧式装潢,油然生出股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新鲜感。管家唤了一声见她反应,默默地把一束满天星插在客厅茶几的花瓶里,等到她醒神,负在背后的手拿出支玫瑰:“费小姐,这是送给您的。”

    “咦?”

    苗助理看她一副不知道该不该接的惶恐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