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美失神的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清冷好听的男声钻进自己耳朵。
“你好,请问买什么吗?”
她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但紧接着她就睁大了眼睛。
“你……你是?”
“我是个卖饮料的。”
“这……这家店负责人吗?”
“嗯。”
“……”那他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吴晓美有些不好意思,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男生竟然……竟然长得如此好看。
“夏日幻想卖完啦,你想要其他的吗?”
“啊?”她回过神来,脸有些发烫,“不不不,我是来兼职的!每天下午四点半过来,一直到晚上九点半。”
男生好看的的眉毛挑了挑,“你不上课?”
“后面都是自习课了。”吴晓美心脏还在不打商量的跳动,此时的她无比讨厌自己那一口夹杂着口音的普通话,男生的声音真好听,字正腔圆,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诱惑,比那些同学常听的广播剧里的还要好听很多。
“好,来喝下午茶的老人比较多,果汁全天都会有各种年龄段的人来买,这里的客人素质普遍很高,但也只是普遍,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不要自己逞强,立刻找我。”
“一会儿带你熟悉一楼整体分布,我们再记一下对方的联系方式,你要学会大多数常售果汁奶茶的制作流程,认识基本的茶叶茶具信息,不明白的我随时在柜台,说编号问我。”
吴晓美瞪大了眼睛,她刚才已经转了一圈,“那些……那么多各种编号,您都记得住吗?”
“嗯。”曲何轻描淡写应了声,似乎觉得这对没来几天的他是件很容易的事,“你还会有一个帮手,时间没你这么固定,但,”他说着笑了笑,脸上的卧蚕浮现出来,有型的五官一下子带上了几分俏皮,显得整个人徒添了柔和可爱,“打扫卫生中有些脏活累活,你可以交给他来完成。”
“好……好的。”吴晓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心想这个男生看起来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但却如此的成熟稳重有能力,比学校那些只会装逼打架欺负人的人强了不知道几百倍。
“工资周结,一些小规矩按照这家店的老板拟定的条约合同。”他拿出一份纸张来,“认真看哦,有法律效应的。”
“介于你是高三的学生学业辛苦,所以可以迟到早退几次,不用打卡,但是要换我们这里的工作服,你可以带着你的作业过来,平时不忙的就在空出来的桌子上复习功课。”
他说完冲女生一笑,“好了,我说了很多,现在开始,欢迎你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曲何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和陌生人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在他印象中,自己就是一个不知怎么说话怎么表达的没有朋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做出的改变,自己身上有一些难以解释的能力品性肯定都和忘却的那段记忆有关。
他不是一个非要刨根问底抓着某事不放的人,但是他真的觉得自己忽略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想不起来,一定会后悔。
文赴州再来的时候,曲何正在柜台后收账。他想过好多见面后的场景,比如曲何会站起来愤怒的叫他滚,会嘲讽挖苦他一番,会质问抱怨为什么那样做,甚至会躲着自己直接关门。
但他唯独想不到会是这样。
曲何看见他竟然对他笑了笑,“喝点什么?”
“我……随便吧。”
“坐吧。”
文赴州扯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你没事了?”
“什么事?”
文赴州摸了摸鼻子,“那天真的抱歉,我那天脑子进水了。”
曲何把一杯夏日缤纷放到他面前,“我接受你的道歉。”
“哎!”文赴州被果汁放下的声音下了一跳,“你不介意我是那个吗?”
“为什么要介意?”曲何反问他,“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介意?”
“正常男性被做了那种事,应该会觉得恶心吧。”
“哪种事?”
“喂,”文赴州绷不住了,“我说你故意的吧?”
曲何忽然就站着身体前倾,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隔着柜台紧紧逼视他的双眼,一直靠近直到贴上他的鼻尖,两个人近到可以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曲何忽然放开他,文赴州一个趔趄,看向他的目光有着浓厚的不解。
“曲何,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是很不一样。”
“我看不透你。”
他的情绪有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曲何嗤笑一声,“我自己都看不透,”,他指了指自己脑袋,“这儿刚被撞过没多久,有事不记得。”
“车祸?”
曲何不置可否。
文赴州搓着手指,好半晌再次开口,“我想追你,需要什么模式吗?”
曲何拿着榨汁机的手顿了一下,刚才的声音被机器声掩盖了大半,但他还是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不需要,”曲何说:“我不同意。”
“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太讨厌这个,不然当时你早就走了,不可能留那么久。”
曲何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不走,留下跟你上床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赴州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那是……情不自禁。”
曲何点点头。
文赴州呼出一口气,“我以后还能来吗?”
“喝茶要收费的。”
“好。”
“那是你新雇的人?”
文赴州抬了抬下巴,看向不远处擦着花叶子却不时往这里偷瞄的女员工。
“雇主雇的。”
“你和雇主什么关系?”
曲何突然就笑了,“一个大叔包养了我。”
文赴州怔楞住,瞪大了眼睛。
“骗你的,亲人。”
“吓死我了。”
“呵,要是呢?”
“什么?”
“要是被包养的呢?”
“那……我就努力赚钱,把你包过来。”
“你很缺钱吗?”
“钱够花就行了。”
“你的家人呢?”
“死了。”
曲何斜眼看他。
“唉,他们离婚,各自有了新家,我每个月会收到很多很多钱,但父爱母爱一点都没有。”
“我和你一样。”
“什么?”
“应该说比你差的远,我父母都死了,人财两空哦。”
文赴州很惊讶,“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
“没所谓。”曲何说:“我刚开始见你,以为你是个流氓。后来才发现,你是个特别真诚善良的人,有时候还有点害羞,挺可爱的。”
他说完猛地顿住。
这个人设……为何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