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拍了下来,好在都比较典型,他今天就等曲何醒来把那几道函数和几何的题追根溯源的从基础讲一下,然后再找出类似的题看看他能不能听的进去。
……
曲何很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
像长期紧绷的弦偶尔得到一处舒适的环境,不自觉的带着渴望和欣喜放松了自己,卸下了平时死死绷着的力道。
甚至罕见的没有做那些模式早已熟稔于心的噩梦。
他躺在馨香柔软的床上,像沙漠里长途跋涉即将干涸的旅人得到了大片绿洲的滋润。
肌肤白皙的他裹在睡袍里,睡袍裹在米白色的被子里,整个人被大片的柔软围住,像一朵花开在了舒适的海洋中,每一片花瓣都舒展开来,暖融融的。
曲何翻了个身,露出一点儿紧绷光滑的脊背,如同有莹润光泽的玉石。
他脸蹭了蹭被子,豁的睁开眼,四周看了眼。
可是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光线,窗帘很遮光,门关着,屋内没有发光体。这样柔软的床不是自己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在哪?
关栩听到一声响动,似乎带着几分慌张,他下意识从书房推门出去。
曲何瞪大眼睛四处环顾他的家……然后看到他后眼里的慌乱突然如潮水般退去,随后缓缓垂下眼静静地站在了他面前。
“醒了?”关栩像什么都没发现那样很随意的问了一句废话。
“嗯。”
关栩看他睡的挺好的,放了心。心里瞬间就升起一股柔软来,曲何声音有些糯糯的,带着淡淡的鼻音,听的人心都快化了。
“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曲何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闻言没什么反应,似乎不怎么饿,“听你的。”
“叫外卖吧。”关栩给他到了一杯热水,“你去洗洗,我随便要些,然后咱们开始研究一下你那些惨不忍睹的数学题怎么攻克。”
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曲何这一觉睡得很回本,这还是自制力强的,不然凭借关栩那又遮光又隔音的衣服,怕不是要睡到地老天荒。
曲何听到数学题惊讶的看了关栩一眼,随即表情滞涩一下,露出了一点一言难尽。
他没想到关栩会记着这个,还那么上心的要帮自己。
“你那位朋友呢?”
“早就滚蛋了。”关栩立刻有些不爽起来,“你提他干嘛?”
……这样问一句很正常吧,毕竟一个大活人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离开了。
“你以后也学医吗?”
“不学。”关栩道,“爹妈让学金融。”
曲何不知道什么是金融,不过听起来特别高大上,眼里忍不住异彩连连,只是全部收拢了,低垂着没被人看到。
其实关栩没说完,他期待着曲何问他一句“那你自己的想法呢?”,然而曲何没有问。
是啊,关栩干什么关他卵事呢,曲何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去哪儿。
关栩那句“攻克数学题”直接把曲何想要回去的想法全部堵死了。
俩人吃完了饭,曲何在把外卖盒都整理到一起的时候被关栩叫到了书房。
书房面积不算很大,但布局合理,有很多各种各样曲何闻所未闻的藏书,东西方的,甚还至有不少他国语言。还有一处摆放着宣纸笔墨纸砚,上面有几张胡乱放置的墨迹已干的书法丹青。
曲何忍不住上前看了眼,随即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那小篆,还有兰亭集序的行书,曲何看一眼就觉得是关栩自己写的。
潇洒大气的字体,张扬犀利的笔锋,遒劲又盛气凌人的横竖撇捺,行与行字与字的间距错落有致不失秩序。
字如其人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好厉害啊。”他喃喃道。
关栩站在他身后,清楚的听见了这句话,脸上却不见得意的神色,“曲大宝。”
曲何怔楞半秒才转头看他,似乎不能适应这个称呼。
“你高中怎么读的?”
五官犀利,带着金框眼镜的关栩,身上竟然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如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冷之花,让人望闻生畏不敢直视。
曲何抿抿嘴,“乱读的。”
“想学吗?”
“想,但是……”曲何皱眉,显出一抹为难,“我很笨。”
关栩有些想笑,最后还是冷了脸,故作严肃道:“那曲大宝想变聪明吗?”
这个称呼让曲何脸上再一次莫名发热,但他依旧很理智,摇头道:“变不了的。”
关栩把手机拿出来,让他坐在书桌旁边,“这是你上次错的题,我把思路告诉你,然后你背一背公式,再做几个典型题好不好?”
“谢谢。”曲何抓了抓黒黑的头发,他看了眼关栩,“我要是太久学不会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真的听不懂,老师讲的我就没听懂过,我怕气到你。”
关栩忽然站起来,凑过来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附身逼近曲何,“你。”
曲何没躲,就是身体骤然绷紧了,“怎,怎么了?”
“老师讲的是针对大部分学生,忽略的那部分有些是彻底没救的,有些是跟不上老师的进程或者与之不匹配的,不然你当一对一家教怎么那么有用?”
“没有好的方法,哪来好的效率,你已经跟不上课堂进度了,还不整理自己的一套学习计划查漏补缺,不就是干着急么。”
曲何后背靠在椅子上,眼睛不闪避的看着他,“你说得对。”
“你怎么不生气?”
“生气?”曲何茫然,“生谁的气?”
“我的啊。”关栩道:“我这种说教的态度,你不反感?”
“你先……”曲何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先别靠这么近,我有点紧张。”
关栩笑了,他觉得自己好像着魔了,曲何的卧蚕真他妈好看,好想亲一口,死都值了。
可是他不能,不能一个冲动,为了满足自己龌龊不堪的私欲就把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塑料友谊拆个粉碎。
“我先给你理顺一下思路,我不碰你,但你别理我太远好不好,别影响听题体验。”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曲何摸着桌上关栩给他配备的a4纸,食指的躯干蹭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其实可以试着克服。”
不然这就像个既尴尬又容易被人误会的缺点和弱点一样,很容易被孤立,他不怕孤立,他怕将来的自己活不下去。
也不知道这种荒唐的想法是从哪来的,像饱含恶意的预言一样压在他身上,挺难受的。
“那我……抱你一下?”
曲何怔了怔,关栩立马笑了笑,反而和他拉开了距离,“好好听哦,过了例题,一会儿做题的时候我不会给你提醒,要是错误率太多,我不仅会强行抱你,我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