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要把鲲的妻子和其他被困的大鱼小鱼放出来,同时阻止鲲自己冲入蓝鲸洞。最重要的,我们要把枇杷救出来。”
这是谁的声音?
海坤?!
季鱼“蹭”地坐起来,回头看向书桌两边坐着的人,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她惊呆了。
郑淙坐的方向可以看到她,却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海坤铺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这是枇杷在会场,最后冲过来厮打他,悄悄给他的。
“这应该是枇杷画的蓝鲸洞里面的结构图。从图上看,蓝鲸洞贯穿了整个岛的南部和北部,洞里面的结构很像鲸鱼身体内部结构,出口有四个,在鲸鱼嘴c两只眼睛c和尾鳍附近排泄口,机关密室在心脏的位置,所有出口的控制机关都在这里面。枇杷被关在什么地方,没有标明,应该是不想我们去救他。”
郑淙点头:“黑鲨现在恨死他了,肯定把他关在最难找的地方,我去找。”
“不,我们先一同找到枇杷,然后兵分三路,我去机关密室,打开四个出口,你和泥鳅救枇杷出去,留在‘鲲鹏’号上阻止鲲从鲸鱼嘴的入口冲入洞里。”
郑淙知道海坤的心思,不想他们跟着冒险去救鲲,现在说不过他,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
“郑小姐那边,她都跑了一个多月了,能说服美国人出动军事力量,对抗黑鲨的军事力量吗?”
“把武田义忠搬出来,也就是总司令,应该能说服,有历史原因。”
海坤详细解释。
斯宾塞岛现在受美国管制,以前属于日本,1941年美日争夺斯宾塞岛,日本战败,有大量军官和普通百姓在了断崖自杀,斋藤家族也在其中。
斋藤次郎的祖父作为一名战败军官,和所有未撤离的人到了断崖自杀,斋藤次郎的父亲跳海以后没有死,被一个中国人救下。
武田义忠,也就是后来黑鲨捕鲸集团依赖的总司令,是斋藤次郎祖父的部下,也在战争中活了下来,他后来找到了斋藤次郎的父亲,带回了日本。再后来就有了斋藤次郎,也就是黑鲨。
武田义忠通过建立庞大的捕鲸集团,积累了大量的资本,便投身政治,但苟活在世的战败军人身份让他很尴尬。
如果他能把捕鲸作为传承日本传统文化活动合法化成功,就可以算作他的一大政绩。
黑鲨对政治不感兴趣,只对捕鲸本身痴迷,尤其是被鲲咬掉双臂以后,更是变态地沉迷于捕杀大鲸。
“所以,武田什么,斋藤什么”郑淙不耐烦地挠挠头:
“算了,名字老记不住,还不如叫总司令和黑鲨,原来他们之间存在这么深的矛盾。现在看来,黑鲨想借助总司令的军事力量,捕杀鲸,而他们的总司令却想利用你,把捕鲸合法化。可他们这种内部矛盾,怎么用来说服美国人?”
“总司令出动军事力量,不只是为了帮助黑鲨捕鲸,而是针对斯宾塞岛,报复美国人。别忘了他是经历过战争摧残的老兵。”
“确实有这个可能,可这个总司令不是被黑鲨软禁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是黑鲨软禁了总司令,还是总司令反过来利用黑鲨,以退为进,只有到最后的时刻才知道。”
“总司令为什么要这样利用黑鲨?”
郑淙有些不解,再次看向季鱼,发现她还坐着,犹豫着要不要让这对苦命鸳鸯正式打个照面。
“一旦出现什么事端,不会上升到政治层面,日一本政一府并没有直接参与,总司令可以把责任推到黑鲨身上,他出动军事力量,是在大义灭亲,除掉全世界人都痛恨的捕鲸头目。”
“卧槽,太阴险了吧!”
郑淙起身,决定还是主动离开,退出他们两个之间的这种怪异的沉默:
“早点休息吧,明天最后一搏。”
“等等,”海坤也起身,“你受过两次伤,你和泥鳅救出枇杷以后,务必留在船上,随时和郑小姐保持联系。美国人不会轻易松口,他们要等我们进入洞里面,探清楚里面的情况,给出安全信号,才会出动。”
季鱼安静地听完他们谈论的整个计划,已经明白他们要去做什么。
“那我呢?”
海坤听到她的声音,赫然回头。
两个人的视线一触到,她就转移了视线,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只看郑淙:
“麻烦你转告你们前任船长,鲲的妻子被困在洞里十三年,没有人引导,光线太暗,她能游出洞么?再提醒他,你们最好找全世界潜水时间最长的人做这件事。”
郑淙笑得不行,点头答应:
“行,我一定转告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明天水位下降,鲲再出现。先好好修整一下,两位船长晚安。”
郑淙离开后以后,季鱼直接躺下,背对着挡板,等着海坤过来跟她解释。
她等了半天,没动静,转身。
海坤站在桌旁,正在翻阅一份文件,大概觉察到她转身了,笑道:
“季大船长,你数学是你们简教练教的吗?做个预算,什么都做加法,只有船长的待遇,约等于零。”
季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连挡板都没有打开,直接跳下船,跑到桌旁,把文件抢过来,塞进抽屉里。
做了几天的船长,季鱼学会了算账,也知道,钱是投资商出的,现在又不能给人家回报,能省的都得省。
问题是,船员伙食太差了,怎么有好的体魄?
船上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人家是来做事的,还是出家当和尚来的?
她一条条增加,结果费用火箭一样上升,没办法,只能减她这部分。
她这个船长,什么都不会,本来就是挂名的,也不好意思拿钱。
她数学也确实不好,算来算去,每一次都得出不同的结果,她还没来得及修正。
季鱼转身要回到床一上,手腕一紧,被拉转身,转眼跌入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
两个人视线撞在一起。
季鱼只看了他两秒,又移开了视线。
“不打算跟我说话?”
海坤长臂环抱住女人纤瘦的腰身,把她的脸掰过来,面对他。
“你不是要去找你的小鲫鱼吗?”
男人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海一样深沉,她感觉自己往里掉,匆匆又把头转向一边,强行挣脱他的手臂。
他却抱得越紧。
明明很激动,激动得想哭,可她却不知该怎么做出正确的反应。
“已经找到了。”海坤俯身靠近她,抓住她的一只手,按在左边胸口,“在心里。一直都在呢。”
“”季鱼满腔的怒气,仿佛气球被戳破,瞬间消散了。
海坤详细解释了白天的事情。
他原本并没有打算做任何辩解,也做好了接受最严重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