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是自然界中癌症发病率最低的物种。
远洋集团以此为卖点,宣扬深海鱼翅能治癌c防癌,广告打得铺天盖地,产品也在全世界范围内热销。
大批热心海洋生物保护的人士严厉谴责,人类对鲨鱼捕捉太多,导致鲨鱼数量锐减。几乎每年多达1亿条鲨鱼惨遭猎杀。
而鲨鱼繁殖速度很慢,远远赶不上捕杀速度。许多鲨鱼种类已经濒临灭绝。鲨鱼在海洋食物链中扮演独特的角色,对于维护海洋生态系统平衡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再有科学家提供大量科学研究结果,表明深海鱼翅对于癌症根本没有明显疗效。
相关药物及食品管理检验局介入,状告远洋集团,要求停止宣传“深海鱼翅可以抗癌”的虚假广告。远洋集团被罚了一大笔钱,最后便不了了之。
美国克林顿总统曾签发总统令,禁止在美国海域内捕鲨割鳍。
这也是海坤当初拒绝代言“深海鲸油”的原因之一,这等同于助纣为虐。
季鱼想直接拒绝,可想到“鲲鹏”号可能一直这么停下去,有些心塞。
“傅先生,你们的深海鲸油是不是和深海鱼翅一样,其实根本没有广告中说的那么有用?”
季鱼最终忍不住,直接把心中的疑虑问出了口。
对面的男人淡然一笑,又开始倒茶:
“季小姐,你可以换个角度来想,不管我们卖的是什么产品,归根结底,我们兜售的是一种‘希望’。每个人都会死,但深海鲸油可以让死亡尽量来得缓慢一些。尤其对于那些绝症患者,‘希望’是比任何药物都有用的东西。”
“”季鱼发现,她无法反驳他,无法拒绝,也无法答应。
“这件事,你不用急,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们过几天会在蓝鲸洞举办一个泳池派对,庆祝本届自由潜水比赛双冠军诞生,到时候会宣布代言人选。如果你不愿意代言,也没关系,不是还有一个冠军吗?”
季鱼看着对面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十足的绅士风范。
可她为什么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她没再多留,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了贵宾休息室。
季鱼没有回酒店房间,打车去了医院,打算去看看郑淙,说不定能碰到海坤,比赛结束后,她就没再见到他。
到了医院,她找到病房,还没进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女人很魔性的笑声。
笑声停止,变成充满宠溺语气的劝慰:“宝宝,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你老妈我可是日理万机,忙着呢。”
“不不不,你是来找你儿子,顺便来看我这里晃一晃。”这是郑淙的声音,“现在已经晃完,你可以走了,再晃我要头昏眼花了。”
“差不多就行了啊,臭小子,这都能吃醋,该吃的醋你不吃。”
“”
季鱼走到门口,一眼看到一个身穿酒红色旗袍c梳着发髻的漂亮女人,坐在床沿说笑,一边削水果。
郑淙半躺在病床上,脸上同样挂着笑,海坤坐在旁边椅子上,背对着她。
季鱼敲了敲了门,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她。
海坤最先把视线收回,郑淙冲她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也把头偏向窗外方向去了。
酒红色旗袍女子笑道:“这就是我儿子他媳妇吗?来,宝贝,过来让妈仔细瞧瞧。”
“切,”郑淙瞪了她一眼,笑道,“我真服了你,见到谁都是宝宝贝贝。”
“诶,贝贝这个叫法我喜欢。你是宝宝,她是贝贝,儿女成双,这可是我做女孩的时候就有的梦想啊。”
“”郑淙抚额,不再说话,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季鱼走到海坤身旁,没再向穿沿靠近,“郑小姐,您好,我是季鱼。”
郑敏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妆容精致,人看起来很年轻,“郑阿姨”三个字她根本叫不出口。
“嗯,不错,比我儿子眼力见好多了。他第一次见面叫我郑阿姨,我花了九头牛二头虎的力气才纠正过来。”
郑敏边说边把手中削完皮的苹果切成四份,先给了季鱼一份,再给了海坤和郑淙各一份。
他们两个男人一口就吃完了。
郑淙嫌不够,把郑敏自己留着的那一份也抢了过来,直接塞进嘴里。
季鱼看了一眼手中的苹果,递给海坤。
他把头一偏:“颁奖典礼已经结束,明天你回国吧。我已经让黑珍珠给你订好机票。”
她进来这么久,他一直没开口说话,一说话,明显有一种急着催她离开的意思。
“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季鱼有些不悦,把苹果塞进自己嘴里,绕过床尾,在靠窗的一边床沿坐了下来。
郑淙和郑敏母子俩对视了一眼,似乎有种天然的默契,郑淙嚷着还要吃苹果,让季鱼给他削,郑敏叫海坤跟她出去,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
季鱼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梨,接过郑敏手中的水果刀,埋头削皮,听到门关闭的声音,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忽然感觉,比赛之后这几天,海坤明显对她冷淡了许多。
是因为“鲲鹏”号停航,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吗?
“季大小姐,你这是在削皮还是削肉?削掉的皮比肉还厚,最后吃梨核吗?还是我来吧。”
郑淙起身下床,走到她面前,把她手中的水果刀和梨都抢了过去。
季鱼看向他手中的梨,果然如此,忍不住笑了,脑海中闪过海坤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刺痛,笑容也僵住。
“又在想什么?”郑淙并没有看她,一直盯着手中转动的梨:
“海坤遇到了点麻烦,情绪可能有点烦躁,郑小姐就是为他的事过来的。你千万别以为她是特意来看我的,妈一的,有时候真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他用玩笑的口吻说自己的事,却明显是在宽慰她。
季鱼当然能听出来,想说声“谢谢”,又怕他觉得见外。
她其实也能想到海坤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但还是有些气,不管她怎么要求他,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坦诚,他好像永远做不到。
“他遇到了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他眼里,我这个女朋友好像就是个摆设,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你要是废物,我就做个回收工”郑淙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我的意思是,他就是这种性格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
“那要我这个女朋友有什么用?”季鱼想到了傅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往郑淙的方向移坐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出院?等你出院,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郑淙把梨子削完,直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该不会是去远洋集团举办的游池派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