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铁叉肯定不会向他解释那么多,这正好给海坤提供了趁虚而入的契机。
到这一刻为止,事态的发展,都在他预料的范围之内。
他继续解释,满足这个人的好奇心,当然,也可能是残存的试探之心:
“如果那两个女人来拿东西,意味着她们没有把事情告诉那个人,我们活捉那个人的计划第一步就失败。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女人,是那个人的女朋友,她一定会自作主张,来这里拿东西。”
狮子头两眼圆睁,似是很意外,他竟然会知道这么多内情,很快又故作镇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要严防死守?”
“不用担心,她们已经来不了,有个女人已经被我杀了,她既然叛变,留着也是祸害,当然应该杀。昨晚铁哥临时起意,还来不及通知你,所以让我一大早先过来。铁哥已经料定,那个人很快就会过来拿东西。”
“对对对,铁哥真是深谋远虑,不愧是深得总司令的教导。”狮子头已经没有任何怀疑,把海坤领上二楼。
海坤把手中半根烟一口气抽完:
“那个人是军人出身,还做过海警,身手好是一定的,也有非常强的侦察能力。我们确实要严加防守。”
“对对对,那是必须的。”狮子头回头连连称是,堆满横肉的脸上,掠过一丝恐慌的神色,毕恭毕敬地对他做出“请”的手势。
海坤进入房间,快速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
二楼的这间房和旅馆的外观风格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一个情报基地。
房间里有好几台电脑,上面切换着不同画面,应该是整个南舟岛一些重要地点的实时监控录像。
海坤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了好几个他昨天和赖村长经过的地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赖村长,果然和他料想得没错,已经被铁叉的人控制。
当然,这个人很聪明,不会真正受制于任何一方,懂得在两边周旋,只选择对他有利的处理方式。
海坤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坐下来,又拿出烟。
狮子头给他点上火:“大哥,听说总司令派了他的亲侄子武田先生来支持这次行动,你见过他了吗?”
点完样,他又给海坤倒了一个杯水,才在对面一张又脏又破的长沙发上坐下来。
“没见过,铁哥这个人很谨慎,你应该很清楚。”海坤如实回答,抽了一口烟,突出烟圈,补充道:
“不过,我曾经在斯宾塞见过武田先生和总司令,也知道,这次活捉那个人的计划,就是武田先生筹划的。”
“真的?大哥你还见过总司令?”狮子头看起来很兴奋,想要继续追问。
海坤没等他开口,转移了话题:“井字巷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很正常啊。”狮子头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很困。
“你先睡会儿,东西我来看着。是在那台没开的电脑里面对吧?”
“那敢情好,他一妈一的老子昨天守了一天一夜,都没敢合眼,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
狮子头往沙发上一躺,双臂环抱在胸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开始打呼噜,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要守的东西,是不是在他说的那台电脑上。
海坤把一根烟抽完,确认狮子头已经睡着,开始行动。
他必须在狮子头和铁叉联系上,拆穿他的身份之前,把贾永成登上“东方”号完整的视频弄到手,同时尽可能地知道井字巷的全貌,找到逃出去的出口。
井字巷是南舟岛的禁区,据说被一个大开发商买下,要开发成城市探险的旅游区。但一直未动工。因为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成为很多黑一道一人火拼的场所。
他进来的时候已经领教过来,仅仅只是找岛宿这家旅馆,花了他近一个小时。
海坤想起来就后怕,如果是季鱼和任萍萍两个女人进入这个地方,必死无疑,她们更不知道,日本人从来就没有真的想要把贾永成的视频毁掉。
如果他没看错,视频里的这艘船,应该是十三年前的“东方”号,而视频里贾永成这个人,和他的声音,很有可能是后期合成加入进去的,用来迷惑任萍萍和季鱼两个女人。
铁叉能拿到这份资料,一定是他背后的那个总司令给他的。而这个总司令,竟然能算计到,他会为了这个视频,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个总司令,肯定知道,他想要解开“东方”号沉船之谜。
当然,海坤也确信,这个人并不想杀他,所以即使知道来这里有危险,他还是顺着那个总司令的圈套,继续往下走。
海坤拿出一个药瓶,在狮子头鼻子上放了一会儿,狮子头呼噜声震耳欲聋,已经睡得很沉。
他收好药瓶,转身去查看所有的电脑屏幕,没有看到所谓的井字巷。
他又去开电脑,要输入密码!
海坤立刻打了个电话,和事先约好的一个电脑高手,让他来破解电脑密码,不时地回头看沙发上的狮子头。
房间里很安静,气氛却异常窒闷,空气仿佛已经凝滞。
就在海坤等待密码破解的过程中,井字巷的外围,压过来一批一批黑衣人,都是黑色唐装打扮,井然有序地把井字巷的每一个路口都堵死了。
——
季鱼离开房间以后,飞奔到最近的路口,拦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当地人常用的代步工具车,不停地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气人的是,原本比较清静的小镇,这一天好像是赶集日,路上行人特别多。
三轮摩托车在挤满人的公路上,爬得比乌龟还慢。
季鱼依稀听到路上有人在议论,南舟岛附近的海域,有很多捕鲸的人被抓了,据说是被一艘海洋守护者的追踪船发现的。
她有些意外,按照海坤的计划,郑淙他们今天应该已经离开南舟岛了,怎么还会追踪到捕鲸船?
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刻,手机铃声响起。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郑淙,心里一喜,立刻接了电话。
“季鱼,船长他人呢?怎么他的电话打不通?老子想报个喜,邀个功都没找不到人。”郑淙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报什么喜?是抓到铁叉了吗?”季鱼急切地追问。
“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船长提供了线索,铁叉的据点应该很快能找到。不过确实有一宗特大喜事。”
郑淙把昨天半夜开始,他们如何守在南舟岛西北海域一带,今天凌晨捕鲸船一出现,他们立刻通知提前部署好的南舟岛一带的海警,最终抓获了一大批捕鲸者,人赃俱获。
季鱼听得稀里糊涂,但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们这次提前做了部署,收获颇丰。
“所以,你们计划今天离开南舟岛,只是个幌子?”她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