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硬的气息,气场强大。
某一刻,季鱼从心底燃起一种渴望,具体渴望什么,她一时说不清。
她余光瞥见,“鲲鹏”号正经过一大片马尾藻,在风浪下的海面晃荡,起伏,她感觉像是有人在一条橙色毛毯下做一爱。
季鱼心里一惊,她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她匆忙松开抓住他的手,把视线转移,低头看脚下。他也放开了她,确定她站稳以后,转身去捡掉落在甲板上的东西。
季鱼没跟他打招呼,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快步走回房间。
一整天,她像做了贼一样心虚,躲在房间里,中饭和晚饭都没去餐厅吃。中饭是枇杷给她送上来的,晚饭是海坤亲自送上来,一如既往带了生姜片。
季鱼心里有些发怵,拒绝在他面前脱衣服。
“不用再擦,都已经看不到疤痕了。”
“擦完今天再说。”海坤坚持不退让。
“”季鱼心里突然有些气,是不是他决定的事,她就真的改变不了?
他拿上生姜片,她立刻就抢了过去,直接塞进嘴里,使劲嚼,瞪视着他,星眸闪亮,像是打了光。
当然,他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冲动,再来个海底捞姜。姜片都被她嚼碎了,他一动没动,也没说话。
季鱼转身要再去拿碗里的生姜,他手快,抢在她之前,把所有的生姜片抓走,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没见他像她一样嚼出动静来,只见到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然在无声地咀嚼。
第38章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被电热器过滤了一样,持续上升。
薄薄的被子下面,温度更是高得离奇,像是熔岩活跃到极点即将爆发的火山。
季鱼握着男人灼一硬生一猛c却隐而不发的武器,像是站在火山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会掉进火山。
退后一步,是另一个冰川世界,冷寒,萧索,孤寂,虚空,就是她此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直被她压抑着的某种欲一望,开始蠢蠢欲一动。
但男人看起来却很安静。是因为对她完全没有欲一望,还是强行克制压抑着欲一望,她一时分不清。
房间里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许久,她才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季鱼。”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仿佛没上足润一滑油被卡住的齿轮,有些不利索。
“嗯。”季鱼看不到他的脸和眼睛,只看得到他喉结在上下抽动。
“转告你两个好消息。”他依然没有回头,但一直紧闭的眼睛,似乎打开了,声音清晰流畅了不少。
“第一个好消息,你服食兴奋剂的事情,现在已经得到澄清,日本那边重新出具了检验报告,解释之前的检测有误;
第二个好消息,有人指控,日本海滩be fish全能自由潜水比赛,主办方涉嫌利用潜水运动员参与捕杀小型鲸,比赛结果作废,所有参赛的运动员接受国际捕鲸协会调查,可能要上海牙国际法庭。当然,你除外,因为你当时没参加。”
海坤不等她开口,直接下了结论:“所以,你已经恢复以前自由潜水世界冠军的身份,可以重新回到你以前的生活轨道。”
这样的反转,季鱼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她来说,这确实是好消息,可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到能再潜水就兴奋,尤其在这样一种尴尬的境地。
“这就是你让我等你回来,想要告诉我的事情?”
“嗯。”他声音恢复了往常的醇劲,冷冽,语气笃定。
季鱼身体像突然被戳了个洞,所有的力气都从这个洞里泄掉了,紧握着他身体的手慢慢松开,五个手指也变得无力,一个个掉落,最终移开。
上半身慢慢从他身上滑下来,趴在他身旁的枕头上。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最终只能保持沉默,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侧躺着。
身后的男人起身,整理衣服,发出窸窸窣
第39章
海上狂风大作,海浪似妖魔鬼怪,被锁住许久,终于解放,张牙舞爪地扑腾着。
鲲鹏号在波汹涌涛中晃荡,颠簸,在如猛兽咆哮般的大海面前,仿佛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弱小孩童,命途多舛,生死未卜。
季鱼从餐厅走过甲板,连滚带爬回到船长舱,平日几分钟的路程,这一次花了几倍的时间,还摔了两跤,摔得脸青鼻肿。
当她打开去往驾驶舱的门,看到海坤和另外一名驾驶员在驾驶台前忙碌不止,一直动荡不安的心,瞬间笃定安稳下来,仿佛一直悬在半空的物体终于落了地。
不出她所料,海坤让另一名驾驶员套上安全服,离开了驾驶舱,他已经做好按黄灯的准备了。
另一名驾驶员一开始显然不太情愿离开,被海坤吼了几句,又低声劝慰了几句,终于离开了。
驾驶室的门打开又关闭,海坤返回驾驶台时,一眼看到季鱼站在另外一个门口,气得脸色发青,冲她低吼:
“你来干什么?泥鳅和枇杷没转告我的话吗?马上下去。”他几步跨到她面前,推她离开。
在被他赶出去之前,季鱼迅速进入驾驶舱,把身后的门用力拉上。她开门的时候就旋转了反锁的按钮,现在从她睡的船长舱才能开门。
海坤旋转了一下门柄,打不开门,转身去抽屉找东西。
“钥匙早就被我扔了。你找也没用。”季鱼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驾驶台前,“船都快翻了,你这个船长能不能干点正事?不要再浪费时间整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了行不行?”
海坤不再找钥匙,大步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向正门。
“嘭!”一个高浪猛然打过来,驾驶台前窗户的钢化玻璃都被震碎了。
季鱼下意识地抱住海坤,想要挡住玻璃。
海坤反应更快,迅速推着她趴下,趴在了她背身,碎裂的玻璃,砸在了他身上。
接连几声巨响,有重物落在了门口。
海坤拉着她起来,再去开门,发现门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挡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季鱼把手抽出来,冲他怒吼:“你再不掌舵,船上的人都得死,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刻,你抽什么疯?”
“听话,你一定要下去,”海坤声音低哑,回头看着她,眼圈发红,“你在这里,我会分心。\&一t;
“”季鱼胸口像被碎裂的玻璃片在割一样,疼得喘不过气来,
第40章
船身倾倒之前,泥鳅同样带着一批人在甲板上忙碌不止。
抢风行船带来的剧烈晃荡,差点把桅杆和瞭望台都掀翻,一行人手忙脚乱地在做各种修补工作。
枇杷和肖胜景一直忙着把底舱仓库的食物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