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风大,她可能没睡好,不来也不一定。”白沙糖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是一脸的期待。
“可能吧。”郑淙话音刚落,余光瞥见一双白色平底凉鞋的绑带,一直绑到脚踝处,女人细巧白皙的脚,很性一感。
他没抬头,把视线转向白砂糖。
季鱼已经走到他们所在的这一小片训练场地,寻思着是不是要说报告什么的,才能加入他们的训练。
那么严肃的事情,她有些不习惯,最后决定低调行事。
郑淙在队列的最外边,季鱼走到队伍旁,直接在他旁边趴下来,跟他们一起做俯卧撑。
她穿的是圆领礼服裙,虽不是低胸,但趴下来,上下浮动,春一光难免外一泄。
首当其冲看到她胸前春一光的,自然是站着的船长大人。
海坤的视线一直跟随季鱼,从人群外,到人群内,心想,这个女人穿成这样,也想来参加训练?结果还真是这样。
她一趴下来,女人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映入他的眼帘。
海坤匆忙转移视线。
可怕的是,摄影师肖胜景上了鲲鹏号,被这群硬汉子折服,已经沦为超级发烧友,见到什么就拍什么,恨不得把鲲鹏号上每一颗螺丝钉都拍下来。
海洋守护者以军人之姿,接受魔鬼训练,练就强劲体魄,时刻准备着,上阵打击捕鲸船这对他来说,是绝佳的摄影素材。
必须拍!
肖胜景的镜头刚对准季鱼,海坤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挡住镜头。
“肖先生,你先去吃早餐。”
肖胜景一脸惊愕的表情:“可是,我还没拍完呢。船长,我保证只拍侧面,不拍正面。这也不行吗?”
“泥鳅,带肖先生去餐厅吃饭。吃完饭,去驾驶舱等我。”
泥鳅满口答应,连哄带推,把肖胜景推往餐厅去了。
海坤背对着队列,看着东边天际的云彩,沉思片刻,脱下自己身上的迷彩服外套。
他里面没有穿衣服,这样一脱,上半身直接赤一裸。
人群里立刻有人吹口哨,有人笑,郑淙带头开始起哄。
“喔,船长犯规,他不穿衣服,我们也可以光着膀子,太爽了!”
“船长身材真好。肌肉可真结实,怎么练出来啊?”白砂糖摸摸自己的肋骨,摇头叹息,“怎么我的都是排骨?”
“”海坤转身,没搭理他们。
他大步走到季鱼身旁,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的衣服套在她身上,两个袖子围着她的脖子,在她胸前打了个结。
女人手撑在甲板上,抬头,脸涨得通红,很认真地问道:“船长,我的动作标准吗?”
他沉黑深邃的眼眸,扫了一眼她横着的身体,比大多数男人还要笔直,给出的评价却是:“马马虎虎”。
他眼神清冷,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给她绑好衣服以后,让郑淙出列,领队操练,自己转身回驾驶舱。
季鱼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他背上的伤疤,一处连着一处,触目惊心。
后面的训练,海坤不在,季鱼有些心不在蔫。
一直到下水练习潜水闭气的时候,有人问她,她是自由潜水世界冠军,练习闭气有什么诀窍。
季鱼一听到潜水,两眼立刻放光,像是突然满血复活了一样,拍拍手掌,把大家召集过来,讲起她多年练习闭气的一些心得。最后总结了两点:
“总之,我们潜水的时候,需要控制人的两种本能:第一个是呼吸的本能;第二个是冲击极限的本能。”
所有人都细细咀嚼着这两句话,有的点头,有的皱眉,有的恍然大悟。
郑淙举了一下手:“季教练,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句话互相矛盾?控制呼吸,是为了让闭气的时间尽量拉长,这本身就是一种冲击极限的行为,为什么又要控制?”
“问得好,”季鱼打了个响指,料到有人会这么想,“听起来矛盾,其实不矛盾。这两个原则,在整个潜水的过程中,分阶段占据统领地位。”
所有的人都听糊涂了,脸上布满疑惑,纷纷围过来,等着她解释。
季鱼刚要开口解释,身后传来海坤的声音:
“下水初期,控制呼吸,可以减缓体内存储氧气的消耗,尽量延长闭气时长;潜水一段时间后,控制冲击极限的本能,可以减少水中事故的发生。冲击极限本能强烈的人,很容易不顾自己的能力极限,继续死撑,导致水中事故发生。”
“说的漂亮,”季鱼像是找到了知音,“潜水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是多长,每个人都不一样,可以通过练习来延长,但每个人都必须知道自己的极限,在达到极限之前,提前结束闭气。比如,你能闭气三分钟,必须在两分钟三十秒的时候,就提醒自己,可以准备结束了。当你能闭气四分钟的时候,就可以等到三分三十秒的时候,准备结束。当然,提前多少时长,每个人也不一样。这样反复训练,就可以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一点点往上提高。”
她的解释,赢来众人的掌声,所有人仿佛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纷纷下水去练习。
甲板上最后只剩下三个人。
季鱼和郑淙并肩站在船沿,海坤站在郑淙旁边,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三个人各自看着海面,都不说话。
郑淙左右看了看两边的人,感觉这两个人怪怪的,明明好像很熟,却要装作互不认识的样子。
沉寂持续了好几分钟,郑淙刚想说点什么破冰,海坤突然开口。
“季教练的闭气极限是多少?”
“季教练”这三个字,他叫得特别响亮,似是在特别强调这个称呼。
郑淙笑着调侃:“船长,我叫她季教练,是开玩笑,你怎么也这样叫?她又不真是教练。”
季鱼没笑,她感觉到,海坤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看来,他已经把昨晚两个人打赌的事放在了心上。
“静态闭气七分零一秒。”她笑道。
“”
“”
海坤和郑淙同时看向她,似是不相信她说的这个数字。
他们当然不知道,她在最后一次赛前练习的时候,平了最新的世界冠军记录,也差点丧命。在此之前,她已经拿过多个世界冠军。
“海坤。”季鱼突然侧头,绕过郑淙,看向他身旁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和之前的变化这么大,郑淙自然听出来了,睁大双眼看着她,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海坤却没有看她,当没听见一样,以教官的口吻提醒她:“明天如果要训练,先换衣服。”
他转身要走。
季鱼叫住他:“怎么换?我没”
她声音低下来,“内一衣”这两个字,她没说出口。
郑淙自然不知道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