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海坤回过头来,俯视着她,眼神冷冽。
“谁要跟你上一床?”季鱼故意曲解他的话,想起白天装“劫匪”逼问任萍萍的事情,开始装可怜。
“我今天遇上劫匪了,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把我的钱啊□□什么的,都抢走了。我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没地方住。”
海坤愣了片刻,黑眸紧盯着她转来转去的眼珠,却没开口。
郑淙已经从地下城走上来,拖着一个拉杆箱,走到季鱼身旁站定。他还没开口,季鱼抢了先。
“没错,这拉杆箱是我的,但里面就几件破衣服,还有内一衣内一裤什么的,劫匪嫌不值钱,就没拿。不信,你们打开看看。”
短短的一句话,季鱼感觉舌头闪了好几下,真担心鼻子会像匹诺曹一样变长。
海坤看向郑淙:“给她钱,让她去住酒店。”
“”季鱼看向郑淙,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甩给她几张人民币,灵机一动,“我没。住不了酒店。”
郑淙看了季鱼一眼,嘴角一抽,抽出一抹邪魅的笑,再转头看向海坤。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鲲鹏号上的人很有钱似的。如果有钱,船怎么一直不能动啊?能不能按时动还是个未知数。”
季鱼暗暗松了口气,果然跟她是一个派别的人。
“还有,怕你忘了,提醒你一句,我的证件都是假的,真证件都喂鱼了。被警察发现,我要坐大牢。”
郑淙把拉杆箱推向季鱼:“你们有什么账自己算,老子困了,要回船上睡觉。”
季鱼看着他转身离开,心里干着急。
他怎么就不知道顺带说一句,季鱼也累了,没地方去,让她去鲲鹏号上挤一晚上得了?
目送郑淙离开后,季鱼再转身看向海坤。
他环视四周一圈,视线落在旁边一栋摩天高楼上,伸手拽过她旁边的拉杆箱。
“跟我走。”
“去哪?喜来登?”她没那么有钱啊!
季鱼奔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还是算了,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我知道哪里有经济型酒店。”
季鱼把拉杆箱抢了过来,走向马路对面。
为了能蹭船,她已经够拼了,不惜打破她不撒谎c不打妄语的优良品德纪录。
结果不甚理想。
什么事,太过强求,就失去了乐趣,她决定还是算了。
过了马路,她转入岔道口,进入一条巷道,往里面弯弯绕绕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外观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酒店,价格也算合理,只是没听过名字。
她决定暂时住一晚,明天再决定,下一步去哪。
季鱼进入酒店,前台立刻笑脸相迎。
听到前台问“二位想要住什么房间”,她立刻回头,发现后面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一个男人。
海坤拿出自己的证件,让服务员开一个标间。
季鱼心里暗叫好险,她刚才差点就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那她今天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为了圆谎,她只能继续装没有证件,服务员有些为难,问他们有没有带结婚证。
季鱼刚要说没有,海坤抢了先:“你见过几对夫妻出门在外随身携带结婚证?”
言下之意,他们是夫妻,没带结婚证,用他的证件就够了。他说话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无形的魄力。
服务员二话没说,直接给他们开了一间大床房。
真把他们当夫妻了?
季鱼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这个男人为了让她不蹭船,也是这么拼。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上五楼,找到房间。
海坤把她的拉杆箱放进去,转身要离开。
季鱼倚在门口,笑望着他的背影。
“船长,你就这么离开,不怕前台小姐拆穿你刚才在撒谎?还有,万一有人来查房,查出我没证件怎么办?”
海坤止住脚步,思虑片刻,跟她一同进了房间,关上门。
“就一张床,怎么睡?”季鱼想起郑淙说他们的船因为没钱,一直没动,她笑望着他,“不如,我们退了房,去鲲鹏号,还可以省点钱。”
“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海坤径直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查看周围的环境。
“那好吧,我先去洗澡。”季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但我平时一个人住,在家里都不穿衣服,直接裸一奔,你确定要继续留下?”
“”海坤迅速转过身来,瞪视着她。
季鱼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拖着拉杆箱去浴室,打开白色浴缸的水龙头,在浴缸边缘坐下来,把烟翻出来,点上一根。
她只抽了半根,回到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却有他的证件。
季鱼看着窗户上的脚印,忍不住笑,他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跑了,这正合她的意。
她拖着拉杆箱转身离开房间,去前台退房。
前台小姐在她身后搜寻了半天,不见另外一个人,表情疑惑。
“夫人,请问您先生呢?”
“他是蜘蛛侠,不走寻常路。”
“”前台小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但还是给她退了房,把押金如数归还。
哪知,季鱼走出酒店,刚转到酒店侧面,一眼望见旁边花坛上,坐着一个男人。
海坤侧身对着她,一只脚踩在地板上,手撑着大腿,另一只脚屈膝踏在花坛上,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根长指夹着烟在抽。
似是知道她会出来,他三两口把烟抽完,转过头来看向她,透过烟雾,用眼神询问,她这是要去哪?
季鱼完全没料到,他还会来这一出。
她本想着,等他一走,她就溜回去找泥鳅,问问他们的船停在哪,她自己直接打的过去。郑淙好说话,肯定愿意收留她一晚。说不定这一晚她就可以想到办法,留在船上。
现在看来,他早就料到她会这么想。此刻,在他威严的目光逼迫下,她只能转身回酒店,重新开了房间。
前台再次见到她,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把她当神经病的眼神。
季鱼回到房间,打开电视,和衣躺在床上看电视,不时起身,走到窗户边探头看楼下。
花坛上一直坐着一个男人,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季鱼真佩服他的耐力。到后来,她实在太困,躺在床上睡着了。结果忘了关窗户,电视机也开着。
楼下花坛边。
海坤抽完最后一根烟,抬头,仍然看到五楼那个窗户有光,一闪一闪的,应该是电视机屏幕的光。
他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来电显示是杨泰铭,显然又是来催他的。他接了电话,说马上过来,挂了电话,给郑淙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来酒店这边。
“船长先生,你没瞧见,在田螺店里,那姑娘一出现,眼睛里只看得到你吗?你让我过去守着她是几个